一條蛇被杜家人分食了,除去杜振黨、李萍夫妻倆以及鬧翻天的杜家寶、杜家貝之外,其他人都挺滿足的,晚上躺在炕頭還忍不住摸肚皮。
杜老太這一天的心情就像是坐上了過山車,先是被顧玄芝的拔草速度給嚇得夠嗆,緊接著又被李萍那磨洋工的架勢氣的心口疼,后來李萍給她引來了兩米多長的大蛇,把她給嚇得三魂出竅七魄升天,沒過多久就吃到了美味的蛇肉。
如今躺在炕上,杜老太摸著肚皮同杜老頭說,“那蛇看著挺兇,但現(xiàn)在想想,好可憐的一條蛇,辛辛苦苦從咱家麥地里攆老二家婆娘攆到山腳下的野地,結(jié)果非但沒咬到人,反倒是被老四家媳婦給一塊石頭敲死了,變成了咱家的鍋中菜。”
“老二家婆娘也是遭了報應(yīng),被那蛇攆得哭爹喊娘,還嚇尿了褲子,最后卻連一口肉都沒撈著。老大家和老三家的把他們夫妻倆數(shù)落了一通,也算是給老二提提神、醒醒腦,他們夫妻倆關(guān)上門想怎么吵就怎么吵去,總歸是得拿出個態(tài)度來的。”
“分家了之后,各家過各家的日子,勤快的人日子肯定能過好,奸猾的人就得遭現(xiàn)世報。他們夫妻倆要是還和以前一樣偷懶耍滑,那最后坑的只能是他們自個兒的肚皮。”
杜老頭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分就分了吧,分了也好。再這樣一家人湊著過下去,指不定生出什么樣的亂子。”
……
杜振華與顧玄芝吃過飯后,小夫妻倆借著消食的機會去杜振華承包下的那塊地頭轉(zhuǎn)悠了一大圈,五十畝地聽起來不多,但湊在一塊兒,那便是河灘邊的好大一片了。
這年頭,只要是看著差不多點的土地,都會被人給承包去,畢竟多種一畝就能多收一畝的糧食,哪怕收成差一點,也比不種強,故而杜振華承包下來的都是其他人不大喜歡要的荒地。
從河邊的河灘地開始,一直往山腳下走,走過一大片種啥啥不長的沙地之后,才有不到六七畝的正經(jīng)地,那正經(jīng)地里還時常有山上的滾石落下來,不安全得很。
杜振華將顧玄芝領(lǐng)到容易有滾石落下來的地方,指著那塊兒土地說,“玄芝,這塊地雖然承包了下來,但你可千萬別種,山上時不時就會有石頭滾下來,容易出事。你看這地頭,大大小小的石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太危險了。”
顧玄芝的眼里卻是難以掩蓋的興奮。
土地公要的學(xué)費她早就湊夠了,可山神與河伯要的學(xué)費還遙遙無期呢,估摸著在這片地里能湊夠山神要的學(xué)費,可如果想要湊河伯要的學(xué)費,那估計就得往河邊走一趟了。
“十種不一樣的水族生物,青蛙和癩應(yīng)該能算兩種。”顧玄芝小聲嘀咕。
杜振華眉頭蹙起,“玄芝,你咕噥啥”
“沒啥。”顧玄芝仔細回想著自己看過的這片土地,心里開始琢磨種點什么好。
杜振華見顧玄芝不想說,他也就沒有多問。
夫妻倆看完地之后就回去歇下了,與頭一晚那‘顧玄芝慘敗’的戰(zhàn)績不同,經(jīng)過土系靈力調(diào)養(yǎng)的顧玄芝一晚上精神滿滿,活力充沛,以絕對優(yōu)勢反敗為勝,并且為杜振華證明了一個道理――沒有犁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事畢,杜振華累的癱在一邊倒頭就睡,顧玄芝揚眉吐氣,又在心底盤算了一會兒該買些什么菜種糧種、該移植哪些樹苗的事情,這才迷迷糊糊得入睡。
第二天,顧玄芝起了個大早,她去灶間里熬了一大鍋粥,把米都下到鍋里去之后,顧玄芝才想到已經(jīng)分家了,她只需要做她和杜振華的飯就好,只能瞧著朱春草的窗戶和王雪梅的窗戶說,“大嫂、三嫂,早飯吃的粥我順手給你們熬好了,你們不用著急起。”
顧玄芝敲窗戶時,朱春草已經(jīng)從炕上爬起來穿衣服了,聽顧玄芝說粥已經(jīng)熬好,她就應(yīng)道:“成,四弟妹,謝謝你了啊!昨兒咱挖回來的野菜還有,我拾掇拾掇拌個涼菜吃,你忙別的去吧,對了,你今天還去地頭做營生不”
“去!”顧玄芝回答得干脆利落且篤定。
王雪梅屋里也有了動靜,她說,“四弟妹,你熬了粥就去忙別的吧,我去燒幾張餅,一會兒大家吃。”
顧玄芝聽了這話也不矯情,轉(zhuǎn)頭就去收拾東西了,杜家昨晚快刀斬亂麻地分了家,其實分的東西并不多,只是把家里的糧食分了分,把地頭的畝數(shù)分了分,還有一堆后續(xù)的事情等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