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草抄著一溜小跑沖到顧玄芝身邊,急吼吼地拉住顧玄芝的胳膊,氣喘吁吁地說,“四弟妹,咱是拔草,不是逮著綠色兒的東西都拔。現(xiàn)在這麥苗長得和野草像,分不大清楚,拔的時候可得認真了,一不留神就會拔錯。你多拔兩把野草不要緊,可要是把麥苗給拔了,不就是禍害莊稼嗎我瞅你剛剛拔草的速度,連瞅都不見瞅一下腳邊,讓咱媽看到,肯定會說你的。”
顧玄芝把手里那兩把剛還沒來得及丟到一邊的野草拿給朱春草看,有些緊張地問,“大嫂,你幫我瞅瞅,我又沒有拔錯我拔草的時候瞅得可清楚了,絕對沒把麥苗給拔了。”
有土地公的傳承在,如果能把麥苗當成野草拔了,那她是不是應(yīng)該買塊豆腐撞死
不對,就算有人要撞死,那也不應(yīng)該是她,而是土地公。好歹也是一方地仙,如果傳承中連這些都講不明白,那真是毀人不倦了。
朱春草扒拉扒拉顧玄芝手里抓著的兩把野草,仔細分辨了一下,確實都是野草,一株麥苗都沒有,她稍微放了些心,轉(zhuǎn)眼就有新的叮囑想要告誡顧玄芝,“四弟妹,看來你眼神比較好使,手腳也利索,拔草速度快,但大嫂還得多嘴提醒你兩句,這拔草是個細致活兒,得爭取一次性就拔干凈,不能只挑那些好拔的草拔,不然隔幾天就得返工。”
顧玄芝把手里的那兩把野草丟到一邊,指了指自己已經(jīng)拔過草的那塊地,同朱春草說,“大嫂,我覺得我拔得挺干凈的,要不你去瞅瞅,檢查一下”
朱春草不信,邊笑邊往回走,“檢查談不上,就是給你提個醒兒。就你那拔草速度,和鬧著玩兒一樣,能拔干凈不過要我說,四弟妹,你的手腳是真的麻利,拔個草都能拔那么快,就算一次拔不干凈,來來回回多拔兩次就肯定干凈了。”
顧玄芝一臉蜜汁微笑地看著朱春草蹲下了身,又看朱春草用手撥開那一叢叢綠油油的麥苗。
朱春草驚訝,“哎呀,四弟妹,你這拔得還挺干凈,連點兒大的野草都沒有。不過大嫂得和你說說,咱不僅得把看著明顯的野草給拔了,那些小草也得趁早拔,能拔得細致就盡量細致,回頭就算要再拔一遍兩遍,那也不費什么工夫,可如果第一遍沒有拔干凈,之后每次返工都費力。”
顧玄芝繼續(xù)蜜汁微笑,“大嫂,我覺得我拔得挺干凈的,要不你再仔細檢查檢查。”
“就你剛才那速度,怎么可能拔干凈我給你仔細找找哈……”朱春草蹲下身去,在麥苗中翻了翻,沒有找到野草,心底生疑,不信邪的她換了一片地方,又去扒了扒,還是沒有找到野草,她索性站起來走遠幾步再看,還是一棵野草都沒有找到。
朱春草驚了,她起身走到田壟上,開始扒顧玄芝丟在田壟邊的野草,這么一看,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來自大學(xué)生的暴擊。
那一堆一堆已經(jīng)蔫下去的野草有大有小,哪里是她所想的那樣,顧玄芝都拔了!
而且拔的比雁過拔毛還拔的干凈!
最最最讓朱春草驚訝的是,正常人拔野草的時候,就算再細致,也難免因為一時手誤而拔了麥苗,可顧玄芝拔的那一片野草中,一株麥苗都沒有!
朱春草震驚地想,難道大學(xué)生念大學(xué)的時候還學(xué)怎么快、準、狠的拔草嗎
亦或者是說,大學(xué)生腦瓜子好使,甭管干什么都容易上手
受到實力暴擊的朱春草想到了自己之前同顧玄芝說的話,感覺像是被自個兒扇了好幾巴掌一樣,暈暈乎乎的,她同顧玄芝說,“弟妹,你這拔草能力真是一絕了,估計整個安定公社都找不到拔草速度和你一樣快的人來。大嫂就不在這兒瞎指點你了,按你自個兒的拔草方法來。不過你早晨不是還覺得身上不太爽利么干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別太累著,不然振華心疼。”
顧玄芝嘴上應(yīng)了下來,實則等朱春草回到自己拔草的那塊地之后,她立馬就拿出巔峰拔草速度,將惡魔之爪伸向那些野草。
土地神的傳承并不僅僅是‘除草術(shù)’這么簡單,更奇妙的地方在于攝取植物中的木系靈力,雖然野草中的靈力不多,但勝在數(shù)量多,拔起來一點都不心疼。而且從植物中攝取的木系靈力有諸多妙用,幫人治愈一些小毛小病不是問題,幫植物催熟增產(chǎn)、改良品種也都不在話下。
顧玄芝被杜振華折騰了大半夜,早晨起來身上酸得感覺骨頭都軟了,結(jié)果拔了一會兒草,她攝取了那些野草中的木系靈力來緩解身上的酸痛,那些不適感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她還進入了一種略微有些詭異的亢奮狀態(tài),就好比配著士力架喝了一升的紅牛一般,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拔草一時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