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蕭瑟,私房菜館的位置在一座別墅群的最高處,已經快八點,窗外夜幕沉沉,從姜星橋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院子里光禿禿的樹杈和掛在樹梢的彎月。
“爸爸怎么還沒來啊”她趴在桌上看著窗外,雙手掌心里攏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熱水。
杜同書聞言問道“餓了”
“是有點,好無聊哦,你把手機還給我吧哥哥。”姜星橋討好道。
杜同書的視線從平板移到姜星橋臉上,一言未發(fā)。
姜星橋又縮了回去,嘟囔著“你沒收我手機說要我陪你,結果自己處理工作把我晾著,渣男。”
杜同書全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姜星橋“嘿”了一聲,站起來作勢要去搶杜同書平板,一轉頭看到窗外飄起了細雪“下雪了”
她兩三步走到窗邊,目之所及和之前全然不同。
新月高掛,細雪漫漫,偏偏別墅群里璀璨的燈光打散了冬日的蕭瑟冷清,多了一絲溫馨。
樓下一輛車停在私房菜館門口,司機正好從駕駛座出來,手里舉著一把黑傘繞到后座。
姜星橋雙眼一亮,一邊回頭對杜同書說老爸來了,一邊不顧室內外溫差推開窗戶探出去“爸”
杜懷青揚了揚傘。
迅速打完招呼關上窗,姜星橋又回到桌邊抱著水杯暖手,片刻后包間門就從外面推開。
“爸”姜星橋躥過去要抱著老爸撒嬌,被老爸輕巧躲開,“等我把外套脫了。”
于是老爺子脫了外套后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來自女兒對大兒子的控訴“你終于來了爸爸,杜同書真的太過分了,說我只知道玩手機就把我手機沒收了,結果他還不是只知道工作。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是,怎么對你妹妹的”杜懷青和女兒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前沒收了兒子的平板。
杜同書“爸,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杜懷青“有什么工作比陪你老爸和橋橋吃飯還重要嗎”
姜星橋對老哥做鬼臉“就是。”
杜懷青“吃完回去你慢慢工作,通個宵都沒人管你。”
姜星橋“沒錯。”
杜同書狠戳了下妹妹額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姜星橋“爸,你看我哥”
杜懷青“怎么跟你妹妹說話呢”
姜星橋“而且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杜懷青“來乖乖,我?guī)湍慵茏∷汶S便往他身上招呼,你哥皮糙肉厚不怕打。”
父女三人鬧成一團,杜同書看著笑顏燦爛的妹妹也忍不住彎了彎唇。
他希望他的橋橋永遠這樣快樂,就算有一天她會組成另外一個小家庭想想就好氣,謝維安這個狗東西,就算以后他們七老八十,但在他心里橋橋永遠都是那個躺在保溫箱里皺巴巴的小嬰兒。
他不想曾經的事情再次上演,聽到妹妹自殺時暈眩溺水的窒息感他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而從今天起,也沒有人能再欺負他的妹妹。
是了,自從網友知道姜星橋的身份背景后,那些刺耳聲音仿佛全部都消失了,網上只剩下一片吹捧。
畢竟她首富女兒的身份告訴各位網友,只有她姜星橋想不想,沒有她姜星橋能不能。
畢竟是家庭聚餐,一家人吃得比較隨意,后面姜星橋就惦記著杜懷青說的家里新收藏的恐怖片,也沒什么心思吃飯了,催著老爸老哥趕緊回家。
她的行李早就被送回了家,靜靜放在玄關處,姜星橋蹬了鞋就要往屋里跑,被杜同書拎著衣領拽回來,親自監(jiān)督著她把行李都拿回自己房間。
姜星橋“你好煩哦。”
杜同書兩只手一共推著三個行李箱,看著手里就拿著一個u形枕的妹妹道“我還沒說你煩呢,你就拿了u形枕從樓下bb到樓上了。”
“我樂意。”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