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瑤瑤將最后一張符紙布下, 筑好法壇,執(zhí)劍指向法壇中間。
“孤魂何人”
法壇中間,一個面容模糊的女鬼迷迷糊糊的回答:“黃黃秋容。”
其實, 祁瑤瑤本來是上門來給徒弟們分發(fā)她昨晚做好的防御符的。
結(jié)果她一進來, 就看到了被季柏拖回來的女鬼, 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便說自己可以開壇審鬼, 問清真相。
太歲也被祁瑤瑤順手帶到了季家, 聽了這話很不屑:“你又不是神仙,還敢說自己能審鬼”
要知道他一個正經(jīng)的受封山神,也沒法審訊孤魂野鬼,要有這種能力,得是地府上來的鬼神才行。
季鳴霄看了他一眼, 沒說話, 但是太歲莫名感受到了一陣陰風, 連忙縮了縮身子。
祁瑤瑤笑而不語,她還真行。
白日判其實就相當于受天地委托的判官, 雖然限制極大,但是要審訊一個惡鬼還是不難的。更別說這個黃秋容一看就惡貫滿盈,吞噬了不知多少條人命。
黃秋容身不由己,怨毒的眼神直直瞪著在場所有人, 但還是被強迫著講出了自己和顏鑫的故事
她和顏鑫, 是一對高中就認識的情侶。
兩人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在進入大學以后, 黃秋容剛準備體驗校園生活,就被一場因為電器事故導致的寢室大火奪去了生命為了息事寧人,學校讓她的室友換了一間寢室,還承諾了讓他們保研。
黃秋容卻沒有去投胎,被焚燒而死的痛苦讓她化為了厲鬼,徘徊在學校之中;而另一邊,顏鑫因為失去女朋友而陷入了絕望的悔恨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顏鑫遇到了一位大師。
大師看他們倆人情投意合,不忍他們陰陽相隔,就教了顏鑫一個法子:那就是在大師的主持下,讓他跟黃秋容結(jié)為鬼親,從此用自己奉養(yǎng)黃秋容,讓她能以魂魄的姿態(tài)留存于世。
顏鑫大喜,急忙照做,竟然真的再次見到了黃秋容
這一對情侶再度相逢,恩愛非常,而且在過了幾個月之后,他們更是發(fā)現(xiàn)了新的好處。
黃秋容是厲鬼,厲鬼會的她都會,自然也包括上身。如果讓黃秋容去附身別人,就能短時間內(nèi)給顏鑫大開方便之門
顏鑫就這么靠著黃秋容,一路獲得獎學金,贏得獎項,得到保研資格,最后認識了董一涵。
這事其實是黃秋容先提出來的。她對顏鑫說:“我什么都能幫你,但是人鬼是不能生孩子的,你不如明面上跟她結(jié)婚去,生一個小孩,然后我就從此附身董一涵,跟你當一輩子夫妻。”
顏鑫有點動心,但還是猶豫到:“你不會吃醋嗎”
“我吃什么醋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能留在你身邊,已經(jīng)很幸福了。”黃秋容笑著說。
顏鑫大為感動,覺得他簡直有全世界最體貼的賢妻,兩人如此這般的商量了一下,就上了董一涵的身,并且安排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顏鑫告了白。
就這樣,顏鑫順利的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沒人知道他一直有一個鬼妻子,也沒人知道他正在著力把董一涵的身體調(diào)理得更加虛弱,好方便黃秋容日后上身。
直到他突然被傭人揭發(fā)為止,他的計劃就快成功了。
季鳴霄聽完了全程,小聲叫來阮特助安排了幾句,祁瑤瑤看問不出什么多的了,就說:“不如給白白你吃了吧,你吃了還能強身健體呢。”
這么血腥的厲鬼,那戾氣和怨氣對季柏簡直是大補之物。
那個鬼氣沖天的小孩乖乖的走了過來,黃秋容驚恐的睜著眼睛,但卻沒有拒絕的余地
深夜,顏綺已經(jīng)睡著了,顏鑫打開那扇顏綺從來沒能進去的房間的門,面色平靜無波。
他坐在神龕前,虔心跪拜,磕一個頭就問一句:“愛妻無故失蹤,請仙尊指引;愛妻無故失蹤,請仙尊指引”
那仙尊的塑像被籠在輕紗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它是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顏鑫磕完頭,神像上突然滴下一滴水。那水滴落在簽紙上,暈出幾行模糊的字:“天門滅”
同時,供奉的線香無風自動,向窗外飄去。
顏綺連忙念動咒語,想要找回黃秋容的魂魄
然而此時的黃秋容已經(jīng)被白白吃干凈了,他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顏鑫又氣又急,再次扣頭:“請仙尊指引”
香灰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拼湊出了兩個大字“天樞”。
顏鑫看著這兩個字,目呲欲裂。
董一涵驚疑不定的看著走過來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通過助理約自己出來。
季鳴霄看見她,有禮的點了點頭:“董小姐,約您確實很不容易。”
董一涵說“如果是有關(guān)我們家的生意的話,那您可能要失望了,我不管這些事,也一竅不通。”
“要說是生意,也算生意。”季鳴霄嘴角勾起,“生意人與人為善,看見不平的事情,雖然不能多管,卻能通知一下無辜受蒙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