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她,實力或許已經(jīng)能抵得上半個大師兄
在這個世界,自然更加獨孤求敗了。
但是自己這身功德,是他們長年累月來不知害了多少人的結(jié)果。
祁瑤瑤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她現(xiàn)在的第一任務(wù)是找到白白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白白并沒有像那個炮灰說的那樣已經(jīng)被煉成藥液了。
殘魂就好像快要熄滅的火星,存在感極低,光靠她自己,實力再高也是找不到的,不過好在,現(xiàn)在她身邊還有季鳴霄。
季鳴霄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劃了幾個怪模怪樣的字符,自己居然就能開口說話了:“你”
他還沒想好說什么,祁瑤瑤先對他說道:“季先生,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忙才能找到白白。”
季鳴霄終于把自己之前一直想講沒講出來的話說出了口:“你叫我季鳴霄或者鳴霄都好,季先生太生疏了。”
一個小紙人,端坐在祁瑤瑤的手上,正襟危坐的跟她聊天,這個畫面其實有點好笑。
反正祁瑤瑤噗嗤笑出了聲“好的,總之我現(xiàn)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您說。”紙人一本正經(jīng)。
“既然你們是親戚,你跟白白也有一定的靈魂牽引,盡管不如他與他親生父母大,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只能先試試了。”
“好的,那我干什么還要放血嗎”季鳴霄很好說話,把紙做的手伸了出來。
“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血可以放嗎”祁瑤瑤覺得自己想多了,總感覺變小之后的季鳴霄在一本正經(jīng)的賣萌,“只要等會兒你隨自己心意,給我指個方向就好。”
季鳴霄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祁瑤瑤于是讓他捧著木牌,自己把白白請了出來。
這還是季鳴霄第一次看見被變?yōu)閻汗碇蟮陌装祝つw慘白,出來之后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用黝黑的瞳仁死死的盯著季鳴霄看。
跟他記憶里活潑可愛,喜歡粘著他的白白天壤之別。
祁瑤瑤看到小紙人好像很喪氣的彎了彎腰,不由得安慰他:“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等我們找回他殘缺的魂魄,就可以回去了。”
白白對自己的魂魄肯定是有感應(yīng)的,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只有想回到自己肉身這一個執(zhí)念,對自己微弱的人魂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應(yīng)了。
但是季鳴霄就不同了,他可以代替白白找到自己的魂魄。
小紙人牽起白白的手,白白一動不動,任由他牽,呆板的站在原地,面向季家的方向。
祁瑤瑤知道,那是因為他的肉體現(xiàn)在就在季家。
祁瑤瑤捧起季鳴霄,念了幾句復(fù)雜難懂的咒語,說:“現(xiàn)在你牽著白白算了,你也牽不動。你就指一個你覺得有可能的方向就行了。”
季鳴霄深吸一口氣,閉眼冥想。
他仿佛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tài),停車場里的一切已經(jīng)離他遠去。白白,白白他排空雜念,專心尋找著。
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白白的臉。
這是一個白天,他走在路上,有些為難:“姐姐為什么突然讓我走呀我應(yīng)該去哪里呀”
他看上去已經(jīng)失去了記憶,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要回季家。
他漫無目的的飄蕩著,路過公園,想跑去找里面的小孩跟自己一起玩,卻沒人理他;路過自己平時讀的學(xué)校,想進去找老師,但仍然誰也看不見他。
走在路上,看到超市里的巧克力,他飄進去看了很久,最后還是遺憾的說:“哎,沒有錢呀。”
季鳴霄覺得心里疼的厲害。
白白走呀走,想去再次找到那個能跟自己說話的姐姐,卻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勾著,飛進了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座寫字樓。
“小孩的生魂”
他茫然的看著抓住他的長發(fā)男人,男人嗤笑一聲,松開了他:“煉也煉不出什么東西,丟進去吧。”
他身邊立著一黑一白兩個大鬼,看上去都很兇惡,白白有點不敢說話。他以為自己乖乖的,這群莫名其妙抓他過來的人就會放他走,于是就這么跟在他們后面。
“嘿,小東西還挺自覺。”長發(fā)男說道,“你們說咱們這得練到什么時候每年我們的藥液都一壇一壇的往上供,怎么就沒個結(jié)果呢”
“不得胡言亂語”他身后傳來了一聲呵斥。
季鳴霄跟著白白一起轉(zhuǎn)頭,面前是那個剛剛被祁瑤瑤殺死的師父。
他看上去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長發(fā)男和兩個老鬼在見到他時卻深深恭敬的低下頭來:“師尊”
“你懂什么我們每天練的這些藥,都是為了我們的大業(yè)。”師父冷笑著說,“這些年來,我們尊上已經(jīng)好了不少,如今,他老人家大好已經(jīng)指日可待了”
“咱們有什么大業(yè)呀最近幾年白道那些家伙跳得那么高,咱們面子里子早就沒了。”長發(fā)男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無知”他師父罵他,“我們的大業(yè)豈能說給你這種目光短淺的家伙你只要知道,再過最多一兩年,尊上就要重臨世間,到時候只有你想不到的好處別抱怨了,給我干活”
“行吧。”長發(fā)男子聳聳肩,不以為然。
他師父又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突然看到了他身后的白白:“你他你是怎么捉到的”
長發(fā)男子一臉茫然:“我沒捉呀,我們今天例行收魂的時候,他自己就過來了。怎么了嗎”
“蠢才蠢才”他師父看上去簡直要被他氣死了,“這是季家的小孩,明明之前讓你一個人一個人認過,你難道沒記住嗎”
長發(fā)男:“這誰記得住啊。”
“你無藥可救了”他師父氣急敗壞的拍了他一下,“放開,等我把這季家的小孩獻給尊上,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尊上這么在意季家的人干嘛”長發(fā)男一臉八卦,“難道季家有人以前搶過他老婆”
“”他師父翻了個白眼,把白白收進壇子,才跟他說到,“這個可是你師父我的獨家消息,你別到處往外亂傳。”
“好好好”長發(fā)男滿口答應(yīng)。
“他們季家有一種神奇的血統(tǒng),似乎對尊上恢復(fù)實力很有幫助”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一個有點面熟的人。
他的表弟季遠走進來,笑著對他們二人說:“怎么我一進來,就聽見你們在議論我們家的八卦”
“可惜,你不是真的季家人。”那師父冷笑一聲,“也幸好你不是季家人,不然你活不到跟我們合作的時候。”
還要再看時,季鳴霄頭腦一陣劇痛,等他恢復(fù)清醒時,他看見面前一個羅剎門留下的壇子里,有什么東西正閃閃發(fā)光。
“好了,如今白白三魂七魄已經(jīng)齊全,咱們可以回家試試能不能與他的肉身匹配了。”
祁瑤瑤說著,卻看見小紙人抱著腦袋,在地上一動不動。
季鳴霄輕輕了一聲,覺得自己腦袋比之前中蠱的時候還要痛:“我好像看到了很多東西。”
祁瑤瑤關(guān)切的問他:“季先鳴霄,你怎么了”
鳴霄什么的,果然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祁瑤瑤拋開那點不自在,仔細詢問了一下季鳴霄,驚訝的說“還有這種事”
季家人都天生異體
以及他看到的事情
祁瑤瑤覺得輕慢不得,連忙說:“這個我們等到回了你家之后再討論吧,給大家都說說這事。”
什么尊上,復(fù)生,統(tǒng)治世界,聽上去就又中二又重要。
不適合丟給她這種一心只想收徒開拓宗門的佛系掌門。
兩人回到季家,卻發(fā)現(xiàn)季家已經(jīng)一片狼藉,郝梅等人幸好都安然無事,只有阮特助受了一點驚嚇。
但是場上卻少了三個人,鄭容,那個和尚以及他們剛剛對決的白無常,都已經(jīng)不在屋里。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祁瑤瑤滿頭問號,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
郝梅輕咳了一聲,有點愧疚的向祁瑤瑤轉(zhuǎn)述了一下剛才的事情。
原來剛才在和尚突然沖上去之后,白無常當(dāng)即扔出勾魂鎖鏈,勾得他一瞬間動彈不得,魂魄離體之后,人也變得呆呆傻傻。
胡三太爺本來不想管,這人很明顯自己作死,有個教訓(xùn)也好。誰知道白無常拿到了和尚的魂魄,轉(zhuǎn)身就要逃走那胡三太爺立馬就不干了,祁瑤瑤走之前,可是吩咐過他要照顧好在場每個人的性命呢。
“這位大仙的性格可能有點要強,”郝梅艱難的尋找著措詞,“他就立馬追上去了,我們什么事也不能干,只好先把菩戒大師的身體安置在了客房里。”
她怕祁瑤瑤覺得他們添麻煩了,只能愧疚的看著她,希望她不要在意。
祁瑤瑤倒不在意胡三太爺,只有他虐白無常的份兒,沒有白無常虐他的份兒。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治好白白,以及喚醒季鳴霄,其他都不如這兩個重要。
祁瑤瑤想到這里,干脆利落,拿起季鳴霄所在的小紙人,毫不留情的一撕。
眾人剛剛已經(jīng)聽說季鳴霄就在紙人里:“”
就在紙人被撕碎的那一刻,同樣被安置在病房的季鳴霄,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祁瑤瑤一如既往的淺淡笑容:“都還記得嗎”
季鳴霄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我都記得。”
他說:“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白白。”
一群人急忙趕到病房,祁瑤瑤拿出白白補完的魂魄,施展法術(shù),試圖讓魂魄與肉身相合。
“不行。”
祁瑤瑤面色不佳:“白白現(xiàn)在的魂魄已經(jīng)無法與他的身體相配了。”
說到底,惡鬼與魂魄并不是同一種東西惡鬼已經(jīng)是鬼的一種了,鬼是無法回魂的。
祁瑤瑤看著尚且在沉睡中的白白,面色凝重的說:“從他下一次醒來開始,他就永遠變不回人了。”
而鬼,也遲早是要消散在天地間的,特別是白白并沒有所謂的怨氣,也無法傷害他人,讓自己變得強大。
在他醒來恢復(fù)神智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還真不好說。
“咦,你們怎么一群小孩在這罰站呢”
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尖尖細細。
是胡三太爺回來了。
他一邊手提著一個東西,左邊的大家都看得清楚,正是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白無常;右邊那個大家都看不到,應(yīng)該就是菩戒大師的魂魄了。
“三太爺今天辛苦了,等過兩天,我叫鄭容那小子多給您供奉點東西。”祁瑤瑤笑盈盈的說。
“也不需要費那個勁,讓他早點學(xué)會一個供奉該做的吧,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吃上人間的小籠包了。”胡三太爺眼睛咕嚕咕嚕直轉(zhuǎn),看見了無意識的閉眼站在那里的白白魂魄,嚇了一跳:“鬼仆”
“什么”
“哎,沒有,我剛剛看錯了,還以為他是誰養(yǎng)的鬼子。”胡三太爺搖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會養(yǎng)鬼仆啦。”
“對呀,鬼仆”
祁瑤瑤驚喜到“真是多謝三太爺了”
她剛剛怎么就沒有想到,還有鬼仆這一條路
明明那個教給他修煉功法的鬼修自己就有許多鬼仆啊
簡單來說,如果讓鬼與鬼修簽訂契約,承認自愿養(yǎng)他,它所需的能量都可以從自己的主人那里得來,也就不怕消散了。
白白要是能找到一個主人,也不怕他何時就消失了除非主人死亡,鬼仆是不會死的。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到哪里去找這么一個鬼修呢
祁瑤瑤剛向眾人解釋完,就聽見門口傳來了疑惑的聲音。
“你們一群人在干什么”
眾人回頭,容顏憔悴的二伯母有些警戒的看著他們。
季鳴霄一時也沒想好怎么跟他的二伯母說他二伯母夫婦倆都是嚴(yán)謹?shù)目茖W(xué)工作者,根本不信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
再說了,突然有個人走到你面前,說你是植物人的兒子其實只是魂魄被拘走了誰能相信這種話不把他打出去都不錯了。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能直接見鬼,但是回來之后看到大家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們是看不見白白的,一般人估計也都看不見。
那么,要如何讓一個人相信他看不見的東西呢
郝梅連忙艱難的打了個圓場:“我們是被請來看看季柏的病的醫(yī)生”她掃到穿的完全不像醫(yī)生的兩個道長,“這是白云觀的道長,都是中醫(yī)藥高手,呵呵。”
“這樣啊。”二伯母狐疑的點點頭,礙于季鳴霄也一臉認同,勉強相信了。
“各位醫(yī)生有沒有看出白白的病的”二伯父剛剛趕來,聽到這個急忙說到,“無論治療難度有多大我們都不會放棄的,我現(xiàn)在就后悔平時沒有好好看看他,他生了這么嚴(yán)重的病我們都不知道”
眾人看著這對父母噙著淚的雙眼,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祁瑤瑤在這時突然開口了。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我們已經(jīng)初步確認了病因,”她笑容可掬,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二伯母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會從今天下午開始進行治療,白白的情況不太差,還是有可能痊愈的。”
季鳴霄:“”
他銳利的視線絲毫沒有影響到祁瑤瑤胡說八道收到祁瑤瑤暗示的郝梅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忽悠:“是的,其實令郎這個病,在國外比較常見,在我國還是少數(shù)案例我們幾個是專攻這個病的專家小組,昨天下午才受到季先生的邀請從首都飛過來”
她發(fā)揮跑江湖的特長,用她極為親和的外表,成功的取信于人,讓二伯父和二伯母轉(zhuǎn)哭為笑,直呼劫后余生。
道長們和奎大知道是自己的造型拖了后腿,不敢吱聲,都安靜如雞的待在原地看著郝梅忽悠人。祁瑤瑤看著郝梅,眼里帶著點贊賞。
季鳴霄悄悄問她:“你是打算”
“就是鬼仆啊。”祁瑤瑤點點頭。
“可是去哪里找一個鬼修”
祁瑤瑤理所當(dāng)然:“沒有的話,我教一個出來就是了。總之不可能讓白白就這么死的。”
季鳴霄感到自己古怪的心悸了一下。
他描述不出來這種感覺,最后只是貪婪的又看了一眼祁瑤瑤,想,認識她真是太好了。
“唔啊啊啊啊啊”
前面郝梅還在跟二伯母夫婦談心,胡三太爺就不負責(zé)任的跑了,鄭容這才醒了過來,然后發(fā)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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