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謠覺得席初說的有道理, 但一時找不到白澤, 她就只好繼續(xù)勸白棲。
另外五個人很厚道地組隊跟她一起去, 結果就是白棲被五個小哥哥碎碎念得煩不勝煩。
席初“我覺得這事也不能怨你爹。”
白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亞爾林擼袖子“打架嗎”
如此這般的對話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
這樣的日子過了足有近一個月, 搞得周慕堂堂一二十一世紀的影帝都快學會野外生存了, 白澤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了虞謠的意識世界中。
虞謠進入意識世界跟他唇槍舌戰(zhàn)了一波,可算連耍賴帶撒潑地把他磨了出來。
白澤一現(xiàn)身,氛圍一下便冷了。被碎碎念了一個月卻無法采用法術攻擊的白棲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擼起袖子就開打。
其實白澤就連加給五人的符咒都那么厲害,打白棲可想而知跟玩一樣。他卻還是采用了先前的戰(zhàn)術,和白棲慢慢耗, 直至耗到白棲筋疲力竭。
這回足足打了五天五夜,虞謠正好每個晚上睡一個人的房間,雖然只是單純地睡覺覺, 頂多回憶一下從前,也還是很美好的
他們每晚都在父子倆的打斗聲中入睡, 第二天再打著哈欠瞧一眼天邊纏斗的二人。
“還在打啊”虞謠基本每天都是這句話。
第六天早上, 虞謠跟霍凌推開房門的時候,倆人可算不在天邊飄著了。
白棲不情不愿地掛在白澤肩頭,被白澤扛進了虞謠的房間。
另外幾人也立刻聚了過來, 白澤打架打得紅光滿面“大外甥女,你要說什么, 你說吧”
虞謠遲疑地看看白棲“舅舅您看是不是讓他先休息一下”
白澤一拍白棲的肩“現(xiàn)在他沒力氣動,正好可以好好聽別人說話。”
虞謠“”
這就是你們父子倆好好交流的方式嗎
你們這感情狀況也太特么糟糕了吧
她勉強清清嗓子“我是覺得白棲的問題不是我能解決的,癥結在您這兒啊”
說著朝這個想法的席初遞個眼色求聲援“對吧阿初哥哥”
“嗯。”席初點點頭, “白棲的悲劇其實不是阿謠造成的。”
白澤一拍大腿“也不是我造成的啊”
“我們沒在指責您”虞謠反應迅速,立刻聲明立場,避免事情陷入傷害長輩自尊心的困境。
“我們就是覺得,白棲這樣吧明顯是缺少父愛,心態(tài)失衡,您給他找個女朋友不頂事啊。”
白澤“可是七情六欲司”
“我知道,七情六欲司覺得是我作的。”虞謠攤手,“之后的每一世都是我直接作的,但這一世不是呀。”
白澤陷入深沉。
被撂在床上的白棲艱難地翻了個身,連聲音聽上去都筋疲力竭“我才不缺少父愛”
虞謠扭頭“可你一直怨恨于舅舅不在你身邊,不是嗎”
白棲發(fā)出一聲輕笑“我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現(xiàn)在我不需要了。”
虞謠瞅一眼白澤,意思是您瞧,我說得沒錯吧
白澤苦惱地揉起額頭,不知該怎么辦。
他雖然有好幾個孩子,但都是在正常模式下長大的,其中雖也有叛逆的情況發(fā)生,卻遠沒有這么嚴重。
他也明白虞謠的意思,虞謠是要他補償白棲。但問題是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他,他必須先送白棲好好去投胎,不然阿修羅道的劫數(shù)就要如期而至了。
他便開口跟白棲說“這些我們遲些再說,你先跟我回天道,我們解決眼下的問題,行嗎”
虞謠崩潰扶額,這對父子之間是真的缺乏交流。
果然,白棲情緒反彈得愈發(fā)厲害“我死也不回天道,更不用你幫我”
虞謠使勁兒揉太陽穴。
媽的,她的任務不是談戀愛還債嗎,為什么突然解決起了家庭糾紛
虞謠深呼吸“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白澤咬住牙,不再開口,白棲忍不住繼續(xù)嘲諷“要不是為了阿修羅道和阿謠,他才不會來找我。”
白澤氣得又擼袖子“你這孩子”
“舅舅舅舅”虞謠忽而心念一動,一邊攔白澤一邊扭頭,“才不是,我跟你講他找我那就是捎帶手的”
白澤驟然皺眉,低頭看著她吸涼氣“你怎么也沒心沒肺”
“真的”虞謠沒理白澤,繼續(xù)跟白棲說,“雖然我媽跟他確實是拜過把子吧,但你想想,要不是為了你,能是他來找我”
白澤面色發(fā)沉,臉上莫名覺得掛不住,否認道“不是那么回事”
“可憐天下父母心”虞謠趁著白棲面上松動,趁熱打鐵,“你知道嗎,他為了救你,頭發(fā)都白了好幾回”
其實她到現(xiàn)在都沒鬧明白白澤的頭發(fā)為什么會白,只不過聽起來比較悲情,不說白不說。
白棲忽而眉心一跳,看看虞謠、看看白澤,最后目光又落回虞謠面上“真的”他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啊”虞謠篤然點頭。
白棲滯了滯,想撐住面上的憤恨,但神情還是柔和了下來“不是七情六欲司讓你去幫她的。”
白澤嗤笑“瞎說什么,當然是。”
白棲下頜微抬“若是七情六欲司要你去,為什么還會損你的福報”
白澤“你又不懂七情六欲司”
“誰說我不懂”白棲據(jù)理力爭,然而駁出這樣一句后突然咬到舌頭般猛地閉了口。
虞謠“”
白澤瞇眼打量他“七情六欲司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別說白棲,就是他,也不過近來為了這件事才和七情六欲司的走動密切了起來,以前不過點頭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