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行如同往日一樣結(jié)束一晚上的修煉, 打算在文昌峰附近跑幾圈, 再出門參加今日的比賽。沒想到剛一開門,就看見聞嘉木站在院子外面沖她瘋狂招手。
“你怎么來了?”柳思行打開院門, 看著聞嘉木身邊的大包小包,有點兒茫然。
聞嘉木的表情略興奮:“來給你打扮打扮。”
啥意思?
很快,柳思行就被聞嘉木拖進屋,拿著各種小裙子在她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前一日寶妮兒自己選的衣服顏色略顯灰,
跟膚色也相差不太多,顯得整個人都灰撲撲地不太精神。那種顏色只適合皮膚白的人穿,寶妮兒前段時間死命把自己往黑的曬,真的不合適。
但聞嘉木覺得寶妮兒這才剛剛開始穿這種女孩子的衣服, 擔(dān)心傷了她的自尊心, 所以并沒有明說她的審美不太好, 而是對著她猛一頓夸,
然后第二天親自上門給人打扮。
柳思行看著聞嘉木在衣服堆里翻來翻去, 感覺有點別扭:“不用了吧, 我隨便穿穿就好了。”
“那可不行, 這是……我的愛好!你就讓我給你搭一搭, 不礙事的!不然我給誰打扮去?”
聞嘉木跟柳思行相處久了,摸到了一點相處之道。只要他為她做的事情不會給自己添麻煩,她就不會拒絕。
就比如之前兩個人一起吃飯,聞嘉木說他本來給自己也要做飯,希望有個人陪著一起吃,寶妮兒就答應(yīng)了。
這次也一樣, 柳思行僅僅遲疑了一下,就沒拒絕。
聞嘉木舒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是棒棒的!
他不知道,柳思行的外表看似平靜,其實心里正在萬馬奔騰。
這個小男孩是怎么回事?怎么對打扮別人感興趣,這種興趣不是一般都是女孩子才有的嗎?
他是不是最近忙著組織那大講堂,還要弄什么計算器,所以壓力有點大?
唉……這孩子為宗門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有點自己的興趣愛好怎么了?也總得有點消遣,可以理解,君不見那么多江湖大俠都有點自己的怪癖呢!
聞嘉木這只是喜歡打扮別人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要是喜歡把小裙子穿在自己身上,問題才比較大……
……
他不會真的私底下會穿小裙子吧?
這么多裙子是什么時候收集的,飛云真人知道嗎?
若是她不配合,聞嘉木不會真的自己穿吧……就依他了!萬一他有點什么變態(tài)的趨勢,她一定要跟真人報告。
在柳思行被自己的猜測嚇得渾身繃繃緊的時候,聞嘉木終于定下了今日的搭配:乳白色上衣配嫣紅的裙子,發(fā)飾是跟裙子同色的小絨花,另外再幫她用鳳仙花染指甲,完美
小丫頭板著小臉,任由聞嘉木把自己好一番折騰,拉著自己去了賽場。
雜役弟子大比已經(jīng)進行了十七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近比賽結(jié)束,雜役弟子里最最拔尖的人已經(jīng)露頭的關(guān)系,圍觀的人比昨天還多。
聞嘉木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叮囑今天極其可愛的小淑女柳思行:“你就在大屏幕前面等著,我去幫你拿簽號,免得把你今天的裝扮擠亂了。”
柳思行應(yīng)了。
外表小少爺內(nèi)心慈祥老爹的聞嘉木懷著愛女之心,一個人艱難地往抽簽臺那邊擠過去。
屏幕前面人來人往,柳思行周圍的人很快就完全換了一波,還有人一邊看排名一邊聊天。
“喂!你看!沈沙昨天沒來比賽!”
“居然是真的?看來那個傳聞不是空穴來風(fēng)……”
“什么傳聞?”
沈沙怎么了?柳思行低頭垂著眼睫毛,一邊摳著手指甲上新染的紅色,一邊靜靜聽著兩個雜役弟子后續(xù)的聊天內(nèi)容。
那個挑起話頭的弟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當(dāng)事人應(yīng)該不在附近,才繼續(xù)說:
“那個柴刀師妹啊,呃,現(xiàn)在好像叫疾風(fēng)師妹了,據(jù)說是有金丹真人和核心弟子做靠山,以后要當(dāng)金丹真人的核心弟子的。”
“這個我也聽說了,但是跟沈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若是直接從雜役弟子去當(dāng)核心弟子,不能服眾,所以她必須得出點風(fēng)頭,才好不讓人說閑話。”
“你的意思是為了讓疾風(fēng)師妹出這個風(fēng)頭,沈沙……”
聞嘉木手里拿著號牌擠了回來:“寶妮兒,來看看你今天的擂臺是哪個?”!!!
那兩個雜役弟子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的確看到身邊一直站著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但只以為是哪個師兄帶來的觀戰(zhàn)親屬,還暗暗羨慕了一下。
沒有想到居然是他們正在談?wù)摰牧鴮毮輧?
媽耶!這形象跟傳言也差太多了吧?哪里是個小村姑,明明這么可愛,謠言坑死人啦!!
柳思行把兩個瑟瑟發(fā)抖的人撇了一眼,靜靜抬頭看大屏幕,確認今天沈沙也沒來登記號牌,然后對聞嘉木說:“我要去找沈沙。”
聞嘉木吃了個檸檬:“你去找他做什么?”
他頓了頓,又怕自己管得太嚴,讓小姑娘不高興,補充道:“你今日還有比賽,要不等比賽結(jié)束……”
“他若是因我缺席比賽……我怕他出事,等比賽完了太晚了。”柳思行斬釘截鐵,“反正我一兩場缺席也無所謂,不會被淘汰的。”
聞嘉木更酸了,寶妮兒為了其他男人連比賽都不參加了!
這沈沙是怎么回事?比賽都輸了,還這么有存在感!
不行,為了降低寶妮兒早戀的可能性,得讓寶妮兒離其他男人遠一點。
聞嘉木靈機一動:“要不這樣,你先去比賽,我這邊找袁師兄幫忙,他有飛行法器,沒準我們能把他帶來繼續(xù)參加今天到比賽呢!”
柳思行一想也是,她自己去頂多看看是個什么情況,有袁師兄幫忙的確方便點。
“那就麻煩你們了。”
聞嘉木馬上用紙鶴召喚來袁師兄,兩個人坐著綠葉子就飛去了文昌峰。
沈沙不在院子里,不過聞嘉木去雜務(wù)殿很容易就查到了他的弟子令牌定位,在他往日練劍的小樹林找到了人。
沈沙沒在練劍,他倒在一棵樹下,面色發(fā)青,臉上還有幾道紅痕,看上去十分狼狽。
他通紅的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空,懷里緊緊地抱著自己的秋水劍,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身上居然還在微微顫抖。
……這小子怎么看著好像被人蹂/躪過似的?
聞嘉木從葉子上跳下去,蹲在他旁邊,用撿來的樹枝戳他的臉:“還活著沒?”
沈沙的眼珠子慢慢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聞嘉木,聲音沙啞:“找我何事?”
袁燁華有點嫌棄地丟了一個清塵訣給他,擺起師兄的譜:“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你怎么就這樣了?之后的比賽你都不參加了?打算一輩子當(dāng)雜役弟子??”
“只是輸了一場?”沈沙慢吞吞地復(fù)述袁燁華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