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雙雙扶了扶眼睛:“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了,少男殺手。”
“哦,追到了,睡到了,又掰了。”
“還真有這么回事,誰啊,有照片沒有,能讓你追三年的男人我真的很好奇。“
“你還是別好奇了。”
說出來我怕你殺了我。
顧思悠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她對祝雙雙說:“組長,不好意思,當年一不小心就把你愛豆給睡了。”
這邊聊了會題外話,那邊劇情越演越精彩,矛盾沖突走向高潮。
簡星文給段雨柔宣判死刑完牽著新歡沒走幾步,原本還坐在地上哭的段雨柔突然沖了上去一把抱住簡星文的腰,哭著死纏爛打,最后被簡星文喊來了公司保安,強制拉開。
顧思悠還看見他們向來很優(yōu)雅的主編忍不住對段雨柔罵了好幾句臟話。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簡星文你敢做不敢認,你以為你不承認你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咱們公司這么多人看著!”
說著段雨柔朝周圍搜索一圈,視線落在了站在不遠處吃瓜的祝雙雙和顧思悠身上。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拼命掙開了保安,走過來把她倆拖到了簡星文和貂毛女士的面前。
“她倆是咱們部門的,都可以為我作證!”
貂毛女士和簡星文的視線落在了她倆身上。
證人一號祝雙雙向后退一步,面無表情地道:“上班時間我都在認真公司,公司里不管上級還是下屬的私事,我都沒時間了解。”
貂毛女士冷笑,她朝顧思悠道:“這位美女,跟我說句實話,他倆是不是真有點什么。”
簡星文也與此同時也微笑看向顧思悠。
多方視線的圍攻下,顧思悠對貂毛女士說:“能有什么啊,您可千萬別聽這位女士胡說。她就是一個壞女人,您討厭她嗎?”說完她還扭頭問了句簡星文,“主編你也討厭她吧?”
“顧思悠你!”段雨柔朝著顧思悠邊哭邊吼。
顧思悠:“其實我才是最討厭她的,段雨柔你說說,你平常耀武揚威就愛出風頭,浮夸好面子且腦子一根筋,整個一花瓶和膚淺的代言人!因為你本來能輪到我的好資源主編全都給了你!你真是太壞了,現(xiàn)在遭報應了吧!”
她話音剛落簡星文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顧思悠你在說什么。”
顧思悠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指著段雨柔一陣數(shù)落外加冷嘲熱諷。
貂毛女士冷哼一聲,高跟鞋踩了簡星文一腳,然后沉著臉走了。
簡星文也顧不得找顧思悠算賬,連忙追了上去。
等他們走了后,指著段雨柔一頓罵的顧思悠突然閉嘴。
段雨柔懵逼看著她,那傻樣也不知道是被她罵傻的,還是因為她說的話那些話嚇傻的。
“勇士啊顧思悠,當面拆主編的臺可還爽?”祝雙雙說道。
段雨柔滿臉淚痕,抽泣著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你剛才是在幫我?”
“不然呢,我還能真這么蠢說漏嘴嗎?”說著她拿出了包餐巾紙丟在她身上,“擦擦吧,難看死了。”
段雨柔接過餐巾紙,拿起來擦了擦,可擦著擦著她又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你們說說,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對我啊!”
平常看慣了她耀武揚威的樣子,現(xiàn)在這凄慘的樣子看著還真有點可憐。
顧思悠和祝雙雙站著,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
“主編這種男人,不是你能駕馭的,趁早看清死心吧。”顧思悠說了一句,覺得自己也算仁至義盡,剛準備撤。
褲腳卻被人拽住了。
段雨柔可憐巴巴看著她:“我平常那么對你,你今天還幫我說話,要不我請你喝酒,給你賠禮道歉吧。”
顧思悠低頭:“我什么時候幫你說話了?我剛才不是都在罵你嗎?”
段雨柔淚眼婆娑:“我不管,我就要給你道歉。”
“……大姐,你能先松手嗎?我的褲子都要被你拽壞了。”
“你今天不接受我的酒和道歉我就不松手。”
顧思悠:“……”
女人這生物,戀愛的時候不講道理。
失戀了更不講道理。
顧思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祝雙雙再加上段雨柔這樣奇葩的三人組合,會出現(xiàn)在大排檔的桌上。
段雨柔一邊給自己灌酒,一邊開始說她和簡星文的戀愛史。
雖然在顧思悠耳里,更像是約炮史。
“他怎么就變了呢,他以前明明對我很好的。”段雨柔拎著酒瓶不撒手,邊哭邊喝,邊喝邊嚎。
“簡星文!簡星文!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狗逼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顧思悠就知道這貨壓根不是來給她道歉的,純粹是拉她來為失戀買個醉。
平常三個人關系有些僵,顧思悠和祝雙雙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著撒酒瘋的段雨柔。
顧思悠:“組長,你不是覺得她挺可憐么,要不你說幾句安慰安慰她?”
祝雙雙:“你為她連主編都得罪了,還是你來吧。”
“……”
顧思悠她一般喜歡懟人,安慰人這事不是她擅長的,她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開口說:“別哭了,你哭他也不會心疼,我們也不會心疼,哭給誰看呢你。”
她這句話成功的讓段雨柔好不容易快要止住的眼淚再次開閘,嘩嘩留個不停。
“他到底為什么這么對我啊!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又、老又沒我好看,還、沒我愛他。”
顧思悠:“但她有錢有勢,能幫咱們主編事業(yè)再上一個臺階。你除了好看能暖床還會什么,簡星文這樣聰明的男人當然知道怎么選。”
祝雙雙看不下去了:“閉嘴吧顧思悠,你這是安慰人嗎,你這是給她傷口上撒把鹽。”
顧思悠也很煩,她最近好像什么都不順,采訪沒要到,還因為一時正義感懟了頂頭上司,沒準明天就得嗝屁走人。
她干脆自個也拿起酒瓶,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
祝雙雙:“你干嘛,你還真陪酒啊。”
顧思悠:“你以為安慰她就有用嗎?她現(xiàn)在肯定別人說什么都聽不進去。最直接管用的方式就是跟她一起喝。”
說完顧思悠拿起酒瓶碰了碰段雨柔的:“喂,是你叫我來的啊,酒錢你付聽到?jīng)]。”
“好!我付,姑奶奶這點錢還是有的,你喝多少都行,越多越好!咱們今天不醉不歸,誰認慫了誰是小狗。”失落到極點,段雨柔反倒看著有些興奮。
顧思悠爽快地陪她喝完一瓶,轉(zhuǎn)頭問祝雙雙:“組長,你要不要也來點,工作上雞毛事挺多的,也放松放松?”
祝雙雙搖頭拒絕:“你們喝吧,咱們?nèi)齻€人總得有個清醒的吧。”
顧思悠想想也是,沒再勉強她,自己和段雨柔瘋到了一塊,一杯接著一杯的開始比賽喝酒。
開始的時候還算正常,等這兩人真喝多了,就開始聯(lián)合耍酒瘋。
從比賽喝酒到開始數(shù)這些年,追過她們的各種男人們。
段雨柔:“你以為我稀罕他啊,沒了他我照樣可以找別人,追我的人可多了。我初中時候,隔壁班男生都知道我,經(jīng)常有那種我連名字都叫不上的人跑到咱們班上跟我表白。”
顧思悠:“你這算什么,我讀書那會兒,全校就沒有不認識我的。校霸校花都是我,追我的人排個隊能繞我們那學校操場一整個圈,學校男生打架事件里的一半都是我爭風吃醋犯下的。牛不牛逼。”
段雨柔直接給她敬了一杯酒:“牛逼牛逼。”
“你說我們這么漂亮,應該都是男人追著我們,怎么咱們就輪到為男人喝酒傷心的地步了呢。”段雨柔抱著酒瓶哭泣道。
顧思悠:“是哦,你這么說我也懷念起那個只讓男人哭,不會為男人哭的顧思悠了。怎么我就愛上一個男人后,再也回去了呢。”
段雨柔:“這該死的愛情。”
顧思悠:“這該死的男人。”
祝雙雙翻了個白眼,吸了一口旺仔牛奶,不想去理會這兩個已經(jīng)醉的失了智的女人。
兩人的口號還沒有停,甚至還開始拍起了桌子。
段雨柔:“失戀什么的都去死吧。”
顧思悠:“前男友什么都給我滾。”
段雨柔:“去你媽的愛情,去你媽的簡星文。”
顧思悠:“去你媽的愛情,去你媽的齊爾。”
祝雙雙一口奶沒咽下去給吐了出來,她伸手去掐顧思悠的脖子。
“干嘛啊你,你們罵人我沒意見,你好好的罵我愛豆干嘛!”
顧思悠扭頭醉眼惺忪地瞪著她看:“什么你愛豆,他是我的人,我的人,你知道吧!”
追星就是什么都能忍,唯獨動我愛豆不能忍,祝雙雙抓起顧思悠的衣領晃蕩:“就算你喝多了也不準你罵我哥哥!還有他是我們耳朵的,你這個連粉籍都沒有的女人竟然敢惦記他,該打!”
說著祝雙雙還瞪了眼醉趴在桌上的段雨柔一眼。
“你也真是討嫌,自己失戀發(fā)瘋就算了,還把顧思悠也帶瘋了。看你倆這神志不清的樣子,我呆會要怎么把你們弄回去。”
可惜喝醉的女人是不會搭理清醒的人的。
段雨柔罵了一會,打個酒嗝從包里翻出手機:“我,嗝我要打電話。”
“你,你打什么電話。”顧思悠臉紅潤一片,跟猴子屁股似的。
“我,我打給簡星文,我要罵他,罵死他。”
“哈哈哈哈。”顧思悠指著她笑半天,瞇著眼說。“你罵他,你罵他也是因為你,你想讓他,讓他回來。”
段雨柔打醉拳似得推了她一把,嬌怨道:“你好討厭啊,你怎么這么討厭,人,人艱不拆你不懂嗎。”
段雨柔一邊說著一邊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剛通她就開始哭,邊哭邊罵。
顧思悠歪頭看了她半晌,醉氣熏天轉(zhuǎn)過頭對祝雙雙說:“組長你看她,你看她是不是一點都不爭氣,太沒用了,不就是個男人么。”
祝雙雙還沒來得及說話,然后她就瞅見顧思悠也開始從包里翻手機。
“我,我也要打電話。”
祝雙雙:“你打什么電話,人家還有男人可以哭,你又沒有。”
顧思悠:“我有!她這算什么啊!我、我他媽比她刻骨銘心多了,分手也不是我的錯吧,是我想分手的嗎!那種情況不分手不是逼死他就是逼死我。分手就分手吧,可為什么都分手幾年了,我還是忘不掉,你說說,這是為什么啊!”
“憑什么就我一個人忘不掉,憑什么就我一個人痛苦。以前他對我再冷,我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的。可他現(xiàn)在不但我不答應我,還,還捉弄我,我不服,我也要打電話給他。”
“打吧打吧。”祝雙雙拿她無可奈何,完全聽不懂她在講什么胡話。
顧思悠手指一個鍵一個鍵點下號碼,撥了過去。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
“齊爾,你這個混蛋。我告訴你,你以為姑奶奶是這么好捉弄的嗎,你等著,我現(xiàn)在丟的臉,以后一定會還回去。”
“怎么還?嘿嘿嘿,當然是……”
她話都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拿了過去。
祝雙雙本來以為她只是發(fā)酒瘋,但想想顧思悠好像真的有齊爾的電話,連忙去搶她的手機。
“瘋了吧你,不要打錯電話罵錯人ok?冤有頭債有主,你別真的打成齊爾電話對他撒酒瘋了……”
顧思悠被搶了手機沒有絲毫反應,嘴里依舊叨叨個不停,自言自語了一會后突然頭一歪,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祝雙雙拿過手機,看了眼她撥的號碼,是個沒備注的號碼,她松了口氣。
應該不會是齊爾的,這么重要的電話,顧思悠不可能不存。
這丫可能就是借著撒酒瘋故意假裝打齊爾電話氣她吧,祝雙雙這樣想。
轉(zhuǎn)念靈機一動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去翻顧思悠手機通訊錄里她家哥哥的電話。
“喂——”
手機里突然傳來聲音。
“顧思悠,說話。”
祝雙雙瞪圓了眼,臥槽臥槽臥槽,這如此清貴性感低沉一聽就讓人蘇斷腿耳朵懷孕八百次的男低音除了她家哥哥還有誰啊!!!顧思悠我要殺了你,你居然真的打電話給齊爾撒酒瘋!!
她緊張地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去怎么接這個電話。
“你說說,你倒是要怎么樣不放過我。”電話中齊爾繼續(xù)說道。
“那,那個。”手機在祝雙雙手中抖成了篩子,她雙眼一閉終于鼓足勇氣開口。“請問你是齊爾嗎?”
電話里沉默了兩秒,然后說:“你是誰?”
“啊啊啊啊,哥哥我知道是你,我對你的聲音太熟悉了嗚嗚,我、我是你的粉絲,喜歡你很久了,我我我……”
祝雙雙太過激動,反倒什么都說不出來。
嗚嗚嗚嗚她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啊,居然能和活的!真!齊爾打電話!!
“謝謝。”齊爾接過話,“請問這個手機的主人在哪?你和她?”
“顧、顧思悠嗎?我是她的同事,她在喝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醉了趴在大排檔的桌上睡覺。”祝雙雙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個人還處在齊爾在跟她講電話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中,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到達了巔峰。
“方便把地址給我嗎?”
接下里齊爾這句話,讓祝雙雙差點暈厥。
“可以可以,不過您,您是要過來嗎?”
齊爾:“嗯,在此之前麻煩你照看她一會。”
等齊爾掛斷電話,祝雙雙盯著手中黑掉的屏幕好一會,然后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痛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她看了眼趴在桌上的顧思悠和段雨柔。
她先去掐了掐段雨柔,段雨柔哭唧唧地喊:“痛痛痛,我都這么慘了你還欺負我。”
祝雙雙又把魔爪伸向了顧思悠,顧思悠被她掐了后猛地從桌上抬起頭,奶兇奶兇瞪著她:“干嘛,想打架啊?”
祝雙雙:“啊啊啊啊顧思悠你給我解釋清楚!我他媽剛才真的用你手機跟齊爾打電話了你知道嗎!他還說要過來!你到底跟他什么關系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