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點,段雨柔攔了顧思悠的路。
開口就是風(fēng)涼話:“顧大記者挺敬業(yè)啊,腿都瘸了還來上班呢。”
顧思悠也不惱,回她一個微笑:“那可不嘛,我比不上有些人背靠后臺好乘涼,自然得努力點。”
段雨柔自然聽得懂她是在諷刺自己勾搭主編上位,她抱胸冷笑道:“顧思悠,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辭職。”
“我為什么要辭職”
“當(dāng)初咱們說好,你如果沒拿下齊爾的采訪就從公司滾出去,你難道忘了”
顧思悠摸摸下巴,斜睨她:“我沒忘,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跪在公司門前喊我爸爸嗎”
沒等段雨柔開口,她接著道:“你放心,少不了你這次表現(xiàn)的機會。齊爾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
“誰會信你的鬼話,瞎吹牛誰不會啊,你能拿出證據(jù)嗎”
顧思悠:“你要什么證據(jù)”
段雨柔:“既然你說齊爾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采訪,那你總得有他團隊的聯(lián)系方式吧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的面打個電話,找他們確認(rèn)一下采訪地時間地點,我就相信你。”
顧思悠還真沒想到段雨柔突然之間變聰明了不少。
她原本想先忽悠她過去,找機會再找齊爾要采訪。
現(xiàn)在看來,這女人并不是這么好忽悠的,她的腦子除了談戀愛和如何把自己收拾得更漂亮之外,偶爾還是有那么點智商在線。
“怎么樣,說不出話來了吧。” 段雨柔譏諷道。“我要是你就腳踏實地點,少吹點牛,多干點正事。比如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去跟主編提出辭職,從公司里滾出去。”
顧思悠抓著手機,心想她認(rèn)識個鬼齊爾團隊的人。可如果不能打這通電話,段雨柔囂張的嘴臉?biāo)龑嵲谑强床幌氯ァ?
“打啊,愣著干嘛。”
段雨柔在旁邊催促,顧思悠干脆豁了出去,腦子里仔細(xì)想了想,她發(fā)現(xiàn)過了整整兩年,那個電話她現(xiàn)在還熟記于心。
不過她估計齊爾早就換了號碼。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顧思悠咬咬牙,撥了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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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爾剛趕完一場拍攝雜志的封面,因為拍攝工程量大,幾套服裝換下來齊爾出了不少汗,回到酒店后洗了個澡。
他洗澡的時候,助理小趙幫他整理隨身衣物。
收拾的時候,齊爾的皮夾從外套里掉了出來。
小趙撿起來嘟喃了句:“他也沒有花錢的地方啊,為什么老要帶著這個皮夾。”而且那么多品牌方送過很多錢夾,每一個都比這個高端上檔次多了吧。
真想不通齊哥為什么能寶貝似的兜著這么個破錢包如此之久,從他當(dāng)助理好像就在。
撿起來的時候,他神使鬼差地打開了錢包。
透明的夾層里藏著一張女孩的照片,小趙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恍惚中是見過這張照片的。
他瞅著照片中的女孩半晌,開始瘋狂敲自己腦袋。
啊啊啊啊,這不就是上次來機場跟著丁姚一起上車的那位記者嗎
難怪他會覺得眼熟,有幾次夜深人靜的時刻,他偶然間瞥見,齊爾有時會默默盯著錢夾看很久,等到他探過頭去問他看什么的時候。
他又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將皮夾合上收回去,所以小趙只能輕瞥一眼那張照片上的倩影。
“臥槽臥槽,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了,原來那位姓顧的記者就是齊哥念念不忘的初戀啊!”小趙激動到拿著皮夾的手都在抖。
“你在干嘛。”身后傳來一聲略帶倦意的低沉嗓音。
小趙做賊心虛手一滑,皮夾落在了地上,配上他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齊爾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哥我什么都沒看到!”小趙舉手發(fā)誓。
皮夾掉下來的時候自然打開,顧思悠大學(xué)的證件照安靜地躺在地上。
……
齊爾走過來,擦頭發(fā)的毛巾甩在助理頭上,淡聲道:“你這個月工資沒了。”
“嗷嗷嗷,我錯了,我真的只是有點點好奇才偷偷打開看一眼嗚嗚。”
“再說話你今年的工資都沒了。”
小助理立馬閉嘴。
齊爾彎下腰將錢包和掉出來的照片撿起來,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擦拭根本看不見的塵埃。
小助理就站在他旁邊,緊閉著嘴可憐巴巴看著他。
齊爾剛洗完澡,身上隨意披著一件深藍(lán)色絲緞料子的襯衫,前排的紐扣一顆都沒扣,冷白的肌膚,張弛有度的胸肌和往下緊致流暢的人魚線。
連他一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難怪齊爾連續(xù)三年被評為國內(nèi)女性最想睡的男星,這身材就跟他的臉一樣絕。
平常對萬物都漠不關(guān)心的他,在看著這張照片時,眼中會有化不開的眷戀和傷痛。
“哥,喜歡就去追回來唄,誰能拒絕得了你。”小趙最看不得天驕之子為情所困的戲碼,在旁邊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