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人還是那么謹慎。
林元不再多言,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只等汽車抵達目的地。
汽車在別墅門前停下。
下車后,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很快穿過花園,進入別墅。
客廳里,一名五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紫檀木椅上。只見他眉頭緊鎖,面有憂色,似乎正被什么難題困擾。
在他的左手邊,一名胖道士端著茶杯搖頭晃腦,“錢總,令千金乃是神魂出竅,這病不好治。即便是我,也得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才有一絲希望找回游魂。”
錢總眉頭皺的更深。思量許久,他問,“做法期間,有什么注意事項”
“那可就多了!”胖道士振振有詞,“首先,令千金不能隨意移動,需躺在指定方位。”
“其次,每天必須喝下一杯招魂符符水。連續(xù)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停。”
“最后,貧道施法期間,絕不能受到干擾。若是法事被打斷,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再也找不回游魂!”
錢總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右手大拇指則不停撥動佛珠,顯然內(nèi)心深處很不平靜。
之前找了好幾位道長,都說不曉得怎么把人救醒。面前這位鐵冠道人言之鑿鑿,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樣,原本讓他試試也無妨。
然而按照鐵冠道人的說法,施法期間絕不能受到干擾,否則很容易前功盡棄。也就是說,這一個半月里不能請其他道長上門。
做完法事,閨女蘇醒倒也罷了。若是不成功,昏迷兩個多月,后續(xù)再想找人醫(yī)治,難度會翻倍提升。
因此,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要么另外找人,要么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鐵冠道人身上。
事關(guān)至親安危,錢總一時間難以抉擇。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管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錢總,林少來了。”
“請他進來。”錢總示意。
接著,林元、宋婧、白彥明依次入內(nèi)。
“錢叔,我聽說萱萱得了怪病,特地請了相熟的道長過來幫忙。”林元大步走上前,直接表明來意。
錢總點點頭,“有心了。”
不管治不治得好,總歸是份心意。
胖道士往林元身后掃了一眼,表情古怪,“你說的相熟的道長,該不會是這兩位”
一個不曉得成沒成年的丫頭片子,一個乳臭未干的毛躁小子,能成什么事
“對,就是這兩位。”林元笑瞇瞇地為錢總做介紹,“這位是無塵散人,慧明大師高徒。這位是白彥明,無塵散人道侶。”
“招魂是大事,可不是誰都能干的了的!”鐵冠道人哼聲道。
“試一試又礙不了什么事。”林元不以為然。
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的確太過冒險。錢總考慮片刻,頷首道,“試試也無妨。”
如果所有辦法試過一遍,依然無法把人救醒,那么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拜托鐵冠道人做法。
胖道士本想勸阻,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隨后他挑了挑眉,松口道,“那就讓他們倆試試吧。”
有些人吶,沒碰過壁,就不知道自己學藝不精。
另一方面,只有多些人嘗試失敗,之后成功招魂,錢總才會明白他到底有多厲害。
至于搶在他前面把人救醒……怎么可能!
因此胖道士大方退讓,一心等著看熱鬧。
所有人都同意宋婧、白彥明先行醫(yī)治,宋婧也不客氣,徑自問,“病人在哪兒麻煩帶我過去。”
錢總站起身,親自帶路。
眾人上了二樓,在房門前站定,接著推門進入。
一進門,宋婧就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空氣中飄散著一絲極淡的怪味。除非嗅覺異常靈敏,否則難以察覺。
“散人,怎么了”見宋婧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林元不由出言詢問。
胖道士趁機調(diào)笑,“要是知道怕了,盡早收手也不是不行,畢竟年輕嘛。”
一番話看似是在為宋婧解圍,實際是在貶低她太年輕,能力不行。
白彥明兇狠地瞪了鐵冠道人一眼,口氣咄咄,“不要以為你胖,就一定比我們厲害。再出言不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厲不厲害跟他胖不胖有一毛錢關(guān)系這分明是人身攻擊!
鐵冠道人氣急,叫囂道,“來啊!有本事就使出來讓你道爺看看。怕就怕是水貨,什么本事都沒有,在這……”
話還沒說完,少年右手在胖道士背上拍了一下。
鐵冠道人像是挨了記重錘,瞬間摔倒在地,并且半天爬不起來。
“閉嘴,別嘚瑟。”少年冷聲道。
被收拾過一頓,鐵冠道人不得不變老實。他咬緊牙關(guān)站起,再也不敢放肆,心里卻分外疑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他怎么就被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