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扯下身上的汗巾子胡亂替她擦了擦小腳。
然后將人摟上床。
蘇綿綿被塞進(jìn)被子里,暴君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本書,硬是要她念。
被迫營業(yè)的蘇綿綿只能仰著小腦袋,努力撐起自己的眼皮,慢吞吞的開始念。
暴君闔著眼簾,原本暴躁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沉穩(wěn)下來。
甚至說話的時候,聽上去居然有幾分閑適慵懶。
“你的聲音,是孤聽過的,最干凈的聲音。”
蘇綿綿抓著書籍的手一頓,她想,最干凈的聲音是什么聲音呢
蘇綿綿現(xiàn)在是蘇家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
蘇南笙看著這些送來的布匹,秀眉微蹙,“就這些”
青煙囁嚅著道“先前先,送,送到十二姑娘那處了。”
所以這些是蘇綿綿挑剩下的。
“呵。”蘇南笙笑出聲,臉上是不可置信。
“先送了她那里”聲音一下拔高七度。
蘇南笙在蘇府享受慣了,不管什么好東西都是第一個享用的。
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被那只傻子壓了一頭。
這股氣,蘇南笙怎么都咽不下去。
“走,去繡樓。”
蘇南笙咬牙,往繡樓的方向去。
“姑娘,上次老爺吩咐,誰都不準(zhǔn)進(jìn)繡樓。就連常住在里頭的姑娘們都被安排到了別的院子里。”
“這是蘇府,我是蘇家的四姑娘,還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蘇南笙正在氣頭上,什么都聽不見。
她提著裙子,疾步往前走,一臉扭曲怒色。
青煙也不敢勸了。
這位四姑娘平日里看著雖是一副端莊溫婉的樣子,但其實(shí)脾氣并不好。那副溫柔,都是給外人看的。
蘇南笙走了一段路,想起自己端莊的大家閨秀人設(shè),馬上調(diào)整面部表情。
繡樓的大門開著,看守的婆子正在往里送飯。
精致的飯盒比蘇南笙用的還要華貴。
蘇南笙心氣不順之余,眼尖的看到蘇家嫡長子跟一個身穿青色儒衫的青年一道自繡樓前經(jīng)過。
“那個穿青色衣裳的男人是誰”
“是葉家公子。算起來,姑娘該喚聲表哥的。”
葉家與蘇家是世交。
葉家嫡長子與蘇家嫡長子又是交情頗好的兄弟。
葉深華此次過來,也只是聽說繡樓里頭有棵百年銀杏樹,落葉時極美。
“大公子,老爺有事喚您。”
有家仆過來將蘇家大公子請去了蘇老爺那處。
蘇家大公子臨走前叮囑,“這是我妹妹的繡樓,葉兄雖不是外人,但可也不能亂闖。”
蘇家大公子是知道葉深華的為人的。
翩翩濁世佳公子,皇城內(nèi)有名的君子,自然是不會亂闖佳人閨閣的。
“我站在此處,遠(yuǎn)遠(yuǎn)瞧瞧那棵銀杏樹便好。”
蘇家大公子走了,葉深華透過繡樓大門,看到那棵漂亮的銀杏樹,心下嘆慰。
果真是葉如金箔,鋪疊如毯。
突然,銀杏樹下出現(xiàn)一個少女。
穿著緋紅色的長裙,折腰而舞。
蘇綿綿一日日的悶在屋子里頭,差點(diǎn)悶出病來。
好不容易逮到奶嬤嬤出去給她買茯苓糕,立刻就奔了出來喘口氣。
蘇綿綿的舞是宮里頭退休回來的嬤嬤教的。
這位嬤嬤曾經(jīng)教出過一位皇后。
就是那位在百花節(jié)上跳了百花舞后,被先帝看中,納入后宮,最后一步一步攀爬到了權(quán)利巔峰的皇后,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后。
葉深華看癡了。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盯著里頭的少女瞧。
隔得太遠(yuǎn),他看不見少女的臉。
窸窸窣窣的銀杏葉往下墜,將少女纖細(xì)單薄的身體襯出幾股若隱若現(xiàn)的美態(tài)。
蘇南笙突然朝身邊的青煙開口,“去,從他眼前走過去。若是他問,就說那跳舞的人,是四姑娘。”
“可,可是跳舞的明明是”
蘇南笙狠狠剜青煙一眼。
青煙面色煞白,立刻提裙小跑了過去。
然后果然被葉深華喚住。
“繡樓內(nèi)銀杏樹下跳舞的,不知是哪位姑娘”
“是,四姑娘。”
四姑娘皇城才女,原來如此。
葉深華的臉上露出笑。
葉深華走了,蘇南笙繃著一張臉,繞進(jìn)繡樓,看到坐在銀杏樹下的蘇綿綿。
小姑娘生的精致漂亮,處處透著清媚。
就連葉深華那樣的君子都被迷住了。
呵。
蘇南笙冷笑一聲,繼而朝蘇綿綿笑道“十二妹妹,外頭風(fēng)大,我們?nèi)ノ堇镱^坐坐吧。”說完,不等蘇綿綿反應(yīng),蘇南笙徑直往她的房間去。
蘇綿綿沒辦法,只能跟上去。
蘇南笙先一步到她的房間,目光四下逡巡,眼尖的看到那塊團(tuán)在繡床上的汗巾帕子。
這種帕子,一看就是男人的東西
蘇南笙眼前一亮。
她這十二妹妹,看似純良,原來居然還在閨房內(nèi)跟旁的男人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