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里月余,這還是江梓念第一次出這陣法。
白鴻卿的動作實在太快,他幾乎沒看到這人是如何作手勢便出了陣法。
眨眼間,白鴻卿便帶著他來到了集市上。
這里大概還是元明宗附近,江梓念偶爾會看到幾個元明宗的弟子,而白鴻卿此番走在這集市之上卻并無一點慌張之色,似是絲毫不擔(dān)心江梓念會在這里當(dāng)著那些弟子的面揭露他。
江梓念一面在此細(xì)細(xì)觀察著這附近的地方,心中大致推算此地究竟是何處,一面思索著自己尚且還需要些什么。
江梓念去店鋪內(nèi)買了火靈石之后,白鴻卿卻也并未生疑,反而還十分細(xì)心地問他是否還需要其他的。
江梓念心道自己驅(qū)動法陣的靈石已然有了,回去后,只需用火靈石將火晶靈芝催熟便可,再在陣法前擺上靈石,屆時便可催動陣法。
他便又同白鴻卿在此買了好些其他的東西。
“買些花種吧,回去之后種下,待來年我們屋前便會有一大片花田了。”江梓念對著他笑笑。
白鴻卿看著他手里的那包鳳仙花的種子,他眼神似是微微動了一下,繼而,他面上露出一個越發(fā)溫柔的笑。
他道“好。”
那笑容就好似他已然看到了來年屋前的那一大片花海
就好似弟弟真的會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
就好似當(dāng)真他們還會有來年似的
兩人又在集市上略略逛了一下,其間有人對白鴻卿紛紛側(cè)目,畢竟如他這般的相貌氣度,實在有些太過引人注目了。
江梓念之前便知道這人有多受歡迎,如今見街上的女子皆對他紛紛羞紅了臉,他也不由超白鴻卿看去。
那人對著他微微笑了笑。
他那一笑,恍若明珠生輝,幾乎要令萬物失色。
江梓念心中輕咳一聲。
嘖
江梓念在偷偷注意著白鴻卿,卻不知白鴻卿亦在微微打量著他。
江梓念皆以為那些街上的女子都在看白鴻卿,卻不知那些人亦有不少在看他。
白鴻卿氣度超凡脫俗,宛如仙人落入凡間,但太過神圣高潔的東西未免叫人覺得有些高不可攀,不忍褻瀆。
而在他一旁的江梓念便恰如一株青竹,挺拔清翠,雖乍一看好似不及白鴻卿,但這人越是看便會能發(fā)覺其一番獨特氣韻。
他面容俊朗,一雙眼睛宛如星辰,在塵世間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相貌不凡。
白鴻卿注意到了那些看著江梓念的眼神,他眼中暗色漸沉。
于是,他便在路前有意識地遮擋住那些目光,而江梓念卻一點也未能注意到他這個舉動。
那些人怎么能這樣看他的弟弟
再看就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
白鴻卿心中暗色愈濃,心中翻涌的占有欲漸漸脹了起來。
而另一旁,江梓念卻忽而在不遠(yuǎn)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小晴一回頭亦是看到了江梓念。
兩人皆是心中一喜。
“先生”
小晴當(dāng)即從不遠(yuǎn)處擠開人群跑了過來。
她一張小臉跑得都有些紅撲撲的,江梓念見她額間都急出了些汗,便不由遞給了她一塊巾帕,想讓她擦一擦。
“怎么還是這么冒冒失失的。”江梓念點了點她的額頭。
小晴面上都帶了些急切的喜色,她道“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先生。”
小晴一抬眸這才注意到白鴻卿亦在他身邊,便不由俯身行了一禮。
“仙尊。”
白鴻卿見方才江梓念對她那番舉動,眼中的暗色早已浮現(xiàn)了出來。
白鴻卿看了她一眼,輕輕抿了抿唇。
而后江梓念與小晴交談中,江梓念得知,小晴如今在元明宗下的一個商鋪內(nèi)做工,工作輕松且每月俸祿也不少。
江梓念心知這是白鴻卿在接受他的委托后給她安排的,如此,他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先生和仙尊怎么在一起”
“我以為先生那日后便離開了元明宗。”
江梓念心知這小丫頭一向洞察力驚人,她時常能發(fā)現(xiàn)一些旁人未曾注意到的細(xì)枝末節(jié),但他卻并不愿將她卷入這事中。
江梓念剛想開口,一旁的白鴻卿便忽而拉住了他的手。
江梓念微微一愣,剛想掙脫,白鴻卿卻死死握著他的手,不許他動彈。
白鴻卿面上的笑帶了些難以分明的意味。
“我們一直在一起。”
小晴聽了他這話先是一愣,繼而看見了兩人相握的手。
“你們”
她面上不由浮現(xiàn)出幾抹異色。
小晴看了看白鴻卿又看了看江梓念,面上好似忽而明白了什么。
江梓念并不愿叫小晴看出端倪來,他雖心中不愿,卻也只有配合著白鴻卿的舉動。
沉默了片刻。
江梓念滾動了下喉結(jié),他道“是啊。”
“我們”江梓念看了一眼白鴻卿,道,“感情很好。”
他這一句話,讓小晴的面色不由白了幾分。
但白鴻卿聽得他這一句話,看著江梓念的眼神卻不由帶了幾分灼熱。
此番,白鴻卿握著江梓念的手冰涼如玉,但江梓念手心卻不由滲出些細(xì)汗。
察覺到這一點,白鴻卿唇角的笑意愈深。
小晴尚且有些錯愕地看著兩人,而江梓念卻已然神色自如地同她叮囑了幾句。
繼而幾人這才分開。
待小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中,江梓念便欲松開這人的人,但他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松不開了。
白鴻卿看著他的眼神帶了幾分灼熱又夾雜了些江梓念看不懂的幽暗。
手間那無法忽視的力度讓江梓念覺出些痛意。
江梓念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這人便將他拉至一個偏僻的小巷內(nèi)。
帶了些不容反抗的意味,白鴻卿將他壓在墻上狠狠地吻住了他。
他的吻炙熱地幾乎要將人灼傷,這于他清冷高潔的外表實在全然不同。
此處雖偏僻,但每過一會兒外頭便會經(jīng)過幾個行人。
思及此處,江梓念面上不由浮現(xiàn)幾抹紅暈。
他想反抗,但兩人在境界上的巨大差距,讓那人一旦釋放出一絲境界壓制,他便連反抗的意愿都升不起來了。
他竟只能這般僵直著身子,任那人一點進(jìn)犯、深入。
那人的吻實在太具有侵略意味,幾乎就好似要將他的痕跡一點點刻入在他的骨子里,似是要讓他再也無法忘記他。
且此番他手中實在有些不太老實,頭一次,江梓念這般直接的感受到了那人對他的欲念。
這并非兄弟之間的感情,這是再簡單再赤裸不過的欲念,且這欲念令他只覺得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