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漾哭笑不得,看著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簽名,爸媽兄弟姐妹啥都有,不過,也有正常寫的,比如
還有畫畫的,小貓,小兔子,夏璇璇給她畫了個比心的可愛小兔子……都和可愛,她一個個看過去,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付星恒在走廊猶豫了很久,扒著窗戶看到了這一幕,耳朵有點紅。
原本,他是準備,等到高考完后,直接找安漾正式表白的,但是他知道安漾一直想考湳大,如果自己到時候和她天各一方的話,他就打算不說了,等他考上湳大再說。
他貪戀的最后看了一眼,也回了自己教室。
林希興沖沖的提筆,在她衣服上簽了一個最大的名字,雙手合十,“沾點尖班回來的學霸靈氣,保佑我高考大吉。”
“那我也要。”
“給我也沾點。”
安漾脾氣好,人軟軟糯糯,成績好又不藏私,人緣一直很好。
剛回到手里的校服,還沒捂熱乎,一下又被拿走了,安漾抿唇笑著,看他們鬧。
原燃看見了這樣一幕。
周圍很多人圍著她,有男有女,笑語連連。
她好像一直就是這樣,無論在哪里,都很容易成為人群的焦點,視線的中心,像是夜空里的星星或是皓月,不自覺的,就會吸引旁人靠近。
這么多人喜歡她。
他只喜歡她一個,也只想要她一個。
可是,對于安漾而言,不是這樣。
她性格柔軟純善,和他截然相反,似乎對誰都一樣的溫軟善意。
一想到她也有可能像對他這樣,對別人好,他控制不住的的焦躁。
這種難看的情緒,應該是,叫做嫉妒吧,
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世界上,可以只剩下他們倆人就好了。
那樣,即使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丑陋的真面目,厭惡他,懼怕他,她也無法再去找別人了。
一室吵鬧中,少年格外沉默,格外顯眼,余思航幾人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而且,他們本來也不怎么敢鬧他,于是還是一個個夾緊尾巴做人,生怕哪里觸及了大佬逆鱗。
“燃哥,給簽個名么,以后見不到了,”洪晃說,晃晃蕩蕩過來,脫下了自己校服。
真的猛士。
旁邊幾人都呆了。
原燃接過筆。
他字寫得潦草,又霸道,落筆很重,簡直力透紙背,像是在發(fā)泄什么。
大佬是不是心情不好,把他校服當抹布了。
洪晃抱著自己校服,欲哭無淚,不過,他好像還是班里第一個得到大佬簽名的,以后,要是大佬發(fā)達了,他這簽名是不是會升值一想到這兒,洪晃又美了起來,喜滋滋的拿著校服回去了。
余思航羨慕了,“那啥,燃哥,給我也寫個唄。”
“我也要個。”
“還有我,我,我。”
寫了兩個,他已經(jīng)寫得不耐煩了。
寫個燃字要那么多筆。
他扔下筆,面無表情,薄唇冷冷吐出二字,“自己寫。”
自己寫
什么意思,這不是紀念簽名么,還可以自己寫的這是什么腦回路,余思航幾人都懵了,但是,大佬表情過于可怕,大家都作鳥獸狀散了,
那邊人潮涌動,安漾注意到了,回頭看了下,正好看到少年修長的背影。
原燃校服還穿在身上,白底上干干凈凈,一個字跡都沒有。
“燃哥校服可搶手了。”注意到安漾在看他,林希小聲八卦,“就是沒人敢上去要。”
學校里喜歡原燃的妹子一直很多,但是,高三后,敢來表白搭訕的人就越來越少了,主要是,他太冷了。
而且,也不是什么傲嬌高冷或是外冷內熱,里外都是一樣的冷,沒有感情似的。
像是塊冰冷,棱角分明又刺人的石頭,沒有半分溫度,根本捂不熱,于是,久而久之,大部分人,都只敢遠遠欣賞了,畢竟,看著還是真的賞心悅目。
安漾笑了一笑,收回了視線。
很正常。
畢竟,原燃有點潔癖,領地意識又強,自己的東西,他不允許別人上去涂涂畫畫,再正常不過了。
回家路上一路沉默,安漾從學校打包回了一大堆書本,還好有原燃,他自己東西少,幫她拎那些書,不費力似的。
回到家,安漾松了口氣,正準備再最后收拾一遍,不料,少年脫下了校服,沉默著遞給了她。
安漾,“”
她有些懵的接過那件校服,干干凈凈,似乎也沒什么需要洗的。
少年微抿著唇,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了她校服上,那些各式各樣的簽名上。
安漾忽然明白過來。
是指,也想讓她簽名么
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過于想太多了。
“我可以寫么”她輕聲問。
少年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給她留了很多地方,全部地方,給她一個人。
安漾擰開記號筆蓋子,在袖子上簽下了一個小小的自己的名字,他收回那件校服,打量著她的名字,寫得小小的,工整纖秀的字跡。
“高考要加油呀。”寫完后,安漾收起筆,認真說。
原燃今天晚上就要離開湳安了,他戶口不在湳安,因此,高考報名自然而然也是在自家。
安漾原本早知道,原燃高考會要回家考試,原本她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短暫的分開幾天而已,但是現(xiàn)在,中間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不知為何,她有點焦慮,還有些莫名的害怕。
原燃點了點頭,又說,“考完,馬上回來。”
他暫時離開兩天,高考完后立刻回來,他也會報湳大,這樣之后,大學四年也會一直和她在一起。
安漾看他收拾東西,完全是短途旅行的準備,只收了兩件換洗衣服和一些基本生活用品,他把她簽完名的那件校服也收了起來。
她好像沒有什么可以給原燃的……
想了又想,安漾跑去房間,不多時,拿回了一根深紅色綢帶,是她之前在尖班的班主任送過來的,據(jù)說都是專門帶過去文廟祈福過的。
對于這些鬼神之說,安漾抱著的態(tài)度也是半信半疑,但是,這一次,她想給他一個祝福,希望他一切順順利利。
她把那根綢帶取過,淺笑著揚唇,“伸手。”
原燃停下了動作,伸出了自己右手。
安漾拉過他的手,認認真真的,把那根紅色綢帶,圍繞在他的手腕上。
原燃低頭看著。
他腕骨長得精致,骨骼修長舒展,深紅襯著那片冰冷干凈的白膚,意外的漂亮,原燃一直習慣穿深色的衣服,黑色尤其多,安漾沒想到,紅色會這么襯他。
她低頭,認真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記號,希望可以保佑,他要考得順順利利,進入心儀的大學。
手腕上那塊皮膚,輕微的癢,她手指經(jīng)常會碰觸到,女孩隔得很近,能聞到她發(fā)上,若有若無的,透出的清冽干凈的果香。
少年垂睫看著她,看她認真的,把那根紅色綢帶系上他的手腕,系得緊緊的,女孩動作認真,專注又虔誠。
他乖乖的任由她動作,這是不是一個證明,他只會是她一個人的
等于說明,她也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