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都快到了,學校才第一次舉辦了姍姍來遲的頒獎典禮,安漾去年期末考得不錯,沖到了級段前十。
湳大是市里首屈一指的重點高中,而且是以升學出名的,校內競爭很激烈,考到這個名次,如果高三可以繼續(xù)保持的話,高考志愿選擇面就非常廣了。
志愿問題安漾沒有多想過,但是她是個比較戀舊,不太喜歡改變的人,所以比起一個人獨自去外地陌生的大學,她更加情愿就留在湳安。
安文遠在湳大任教,安漾從小就經(jīng)常在湳大校園玩耍,很喜歡湳大的教學氛圍和氛圍,如果分數(shù)允許的話,她未來高考第一志愿會就直接報湳大。
不過湳大也不是那么容易進的,高三一年變數(shù)還不知道,所以她也不敢松懈,每天學得都很認真。
“小仙女真是厲害。”頒獎典禮時,余思航正好坐在原燃旁邊,看著禮堂里的安漾,“長得仙成績好,脾氣還溫柔。”
她站在臺上,淺淺的笑,似乎有些靦腆拘束,黑發(fā)綁成了一個低低的馬尾,溫柔的垂在細細頸側,整個人白得發(fā)光,即使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藍白色校服,也被穿得格外清純好看。
原燃靜靜看著,沒說話。
“兄弟,你也是真的厲害。”倒是余思航忽然想起,原燃和丁明河換座位的事情。
和小仙女同桌的機會,居然也可以這么輕輕松松的讓出來。
原燃沒說話,余思航見他盯著臺上,似乎對這場景有些陌生。
他問,“給他們的是什么”
“獎學金啊。”余思航有些無語,“初中就有了的,給成績好的人發(fā)的獎勵,都是白花花的小錢錢啊,想當年,我初中還拿過幾次。”
余思航著追憶往昔榮光,嘖了嘖嘴,可惜進了湳附之后,競爭實在太大,他就再也和獎學金無緣了。
“哥們,難道你初中沒獎學金”他隨口問原燃。
原燃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上過,不知道。”
“哦。”余思航哦了聲,“哈”
“你說你沒上過啥,沒上過初中”余思航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原燃還是那副平淡,無波無瀾的模樣,“沒有。”
他轉過臉,面無表情,整張臉似乎都寫著,有問題這三個字。
“那你不讀書了你怎么考進湳大附的啊”
“在家。”答得漫不經(jīng)心,輕描淡寫,和說起起自己今天沒吃早飯似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余思航簡直要瘋了,“老哥九年制義務教務你知道嗎你家違法了你知道嗎”
他現(xiàn)在有印象的,以往在學校的生活,還停留在很久之前,隨后,就被帶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年,他一直獨自一人,似乎被整個世界所遺忘,偶爾有人過來給他上課,他覺得那些課程內容都很簡單,他學得很快,似乎有很多人夸過他聰明。
再然后那些老師,也都消失了。
原燃覺得煩躁,條件反射一般,先是胃部一陣難受的攪動,隨后,右眼角的那處傷痕,似乎又開始灼灼作痛。
他不想再回憶起那段日子。
余思航聲音過大,周圍已經(jīng)有人開始側目,他嚇得忙一縮脖子,飛快縮小了聲音。
他看著旁邊平靜的少年,難以否認的俊美,尤其是那雙桃花眼,格外漂亮,但是看人時,那種寒涼空洞,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目光,真的很容易讓人心里發(fā)憷。
怪不得,即使是以余思航的粗神經(jīng),之前也隱隱覺得他有點奇怪,尤其是和原燃同桌之后,感觸就更加深了點,尤其是在與人相處這方面,超級不像是一個具有社會性的普通高中生,而且,在某些方面簡直無動于衷到難以想象。
就比如,這么幾天,他已經(jīng)圍觀到了n個妹子跑過來偷看他,那眉目含春,欲說還休的小模樣,余思航看著都有點酥了,卻從沒見原燃對任何一個有過任何反應看她們的眼神和看男的沒有任何區(qū)別,哦,不,看男的,和看墻也沒任何區(qū)別。
所以其推導得,在他心里,妹子男人墻
余思航被自己的腦洞雷得打了個顫。
這人寡言得也有些過分,一個字能說清的絕不會說倆不過,攻擊性也很強,余思航發(fā)現(xiàn)他很不喜歡讓人近身,他又想起那次洪晃貿然去碰他肩膀,結果被差點被背摔出去的慘狀。
“燃哥,你告訴我這件事,是相信我。”余思航語氣很鄭重,“拿我當兄弟,肯定給你保密,絕對不會出去說的。”
畢竟,沒有上過初中,一直待在家里上學太不常見,太奇怪了,說出去被別人知道了,學校里絕對會有很多流言蜚語,說他不正常或者說他家里人有病。
他們熟起來沒幾天,也就是一起打打球時交流能稍微多點,同桌居然就連這種事情都愿意告訴他,余思航有些許感動,些許開心。
原燃,“”這個人,是不是好像誤解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