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進(jìn)行的很順利。
然而, 倉鼠精時不時瞥來的微熱視線叫蒼容渾身發(fā)冷。
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 雖然被奸人所害險(xiǎn)些死亡依舊頑強(qiáng)活的肆意的九尾狐首次想夾起尾巴。
來自于室友的熾熱視線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且對方壓根不隱藏自己的想法。
就想給他尾巴揪下來做圍脖, 帽子, 大氅也就算了。
竟然還希望做個護(hù)膝鞋墊子,這就過分了。
從來都以尾巴自傲的蒼容第一次不那么自信“咳, 按照約定, 你會幫我解毒。”
“是的, 蒼助理。”要是談判能送他一條尾巴就挺好。
“這不可能。”蒼容情緒僵硬, 幽幽笑道。
嘖,可惜了。
那擼下一條尾巴毛, 算了, 虎爸爸吃醋給已經(jīng)半身不遂的小狐貍揪禿毛就罪過了。
且退一萬步說, 一激動殺死個人也很麻煩的。
爸爸生日要到了, 可惡的生日禮物怎么辦
九尾狐“”
九尾狐“”
不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還有生命危險(xiǎn)
一直都是淡定的蒼容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的求生欲, 蒼容輕咳一聲“你在找什么生日禮物,或許我能幫忙。”
他如今手下遍布四方,掌管著一整條星際傭兵隊(duì)伍,足足幾千人。
“蓮蓉種子啊。”袁鸮道。
眨了眨眼, 蒼容驚訝地道“我還真有,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袁鸮驗(yàn)證轉(zhuǎn)增看著蒼容掏出了一個鏤空的紅木盒,里邊被絨布包裹著的一小點(diǎn)種子。
“是啊你要給我嗎”袁鸮雙眼瞪圓, 緊盯著蒼容。
“太好了,你可真是救星”竟然昨天給丟了,塔塔爾星球那邊應(yīng)該仔細(xì)巡邏
“嗯。”想起這東西是傭兵們奪來的,蒼容臉色微妙。
袁鸮表情頓了頓,大概也察覺到什么。
氣氛空前凝滯。
兩人近距離對視,袁鸮臉驟然扭在一起,眼疾手快揪住蒼容的大尾巴“好哇是你”
蒼容感受到一股撕扯的力量,“是我手下抓住一伙海盜”
解毒還要倚靠室友,蒼容壓下心中那些無語,準(zhǔn)備和室友仔細(xì)解釋一下。
東西回來,趁著功夫揪下一條尾巴就不算虧
蒼容剛張開嘴,卡殼了。
他木著臉看向雙眼黑亮黑亮妄圖趁他不備搶他一條尾巴的倉鼠。
蒼容嘴角狠狠一抽。
同時間,一股戰(zhàn)栗感從尾巴尖只竄到腦袋,他目光一沉“你真喜歡我的尾巴”
“呃。”袁鸮惡人先告狀道“你搶我東西,我不能報(bào)復(fù)嗎”
蒼容盯著尾巴“可以。但你應(yīng)該找那些海盜,我的手下從海盜手中奪回來的,你覺得呢”
身為獸人,尾巴是不準(zhǔn)許人碰的。
蒼容瞇起眼,笑了“你是在向我告白么”
倉鼠忙松手,一臉抗拒“不是。”
呃。他忘了。
尾巴總算是完好無損,蒼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爽。
嫌棄他避如蛇蝎
也不知道為什么,蒼容心底激起了一股不能言說的惱火,他準(zhǔn)備做點(diǎn)什么。
夜晚,袁鸮打了個哈欠,跳上床“先睡了。”
蒼容看他紅撲撲的面頰,視線下移,偏巧看到對方明晃晃白嫩嫩的兩條長腿,還有一小團(tuán)可愛的奶黃色的小尾巴,心尖驀然一跳,就忽然感覺很想摸一下。
袁鸮一直是被滾滾當(dāng)抱枕抱著睡的,忽然自己一個睡覺還有些不習(xí)慣。
總覺得哪兒哪兒都涼颼颼、硬邦邦的。
他想了想,瞥了眼紅狐貍,到底壓抑住了變身小倉鼠的想法。
鉆進(jìn)被子中,他趴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蒼容聽到他呼吸綿長細(xì)細(xì)小小的,確定室友熟睡了,才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晃了晃九條蓬松的尾巴,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覆蓋在床柱上,微微喘息,悄無聲息地走到倉鼠床邊,目光沉郁地盯著他的側(cè)臉。
忽然,袁鸮粉紅的唇張開,粉色的小舌頭探出來舔了舔嘴巴。
蒼容愣了一下,心尖輕輕一顫,指尖忍不住戳了下對方肉嘟嘟的臉頰,被蹭了蹭。
下一秒,蹭他手指的少年身形一閃變成了只毛絨絨的小倉鼠,睡夢中就拱進(jìn)了他的手掌心,兩只小小的前爪還將自己團(tuán)起來。
感受到這份溫暖,蒼容愣了很久,深不見底的眸驀然迸射出一絲幽光。
翌日清晨,倉鼠崽崽是在陌生卻溫暖的胸膛上醒過來的,晃頭晃腦地舔了舔嘴巴,還沒睜開眼的倉鼠精便用小爪子在臉上胡亂摸了幾下全當(dāng)順毛。
鼻子習(xí)慣性地嗅了嗅,這才猛然炸了毛,睜開雙眼。
陌生
完全陌生的氣味
不是滾滾。
然后他就對上一張美到天怒人怨的臉,蒼容似笑非笑地拄著腮,高深莫測地看著他。
袁鸮“”
袁鸮“”
這臉太刺激了,但比不得忽然就掉了種族馬甲。
察覺到小身體氣勢弱,他變身少年,氣勢洶洶地看回去,倉鼠怎么了
只不過他作為倉鼠時,是趴在蒼容胸口的,但變成少年后,兩人就相當(dāng)于一上一下疊著。
蒼容道“你果然喜歡我我腿腳不便,想趁人之危么”
袁鸮“”
滾,沒有。
袁鸮木著臉“我怎么會在你床上”
他壓根不夢游的
蒼容“你變身了,我看你要掉下來準(zhǔn)備扶你一下,就被你抓住手指不放。”
袁鸮“”
忽然心虛。
他習(xí)慣被抱住睡,習(xí)慣有溫暖包圍周身,感覺到溫暖,下意識湊過去了吧。
袁鸮摸了摸鼻子“呃,這這樣嗎。”
“呃,你摸哪里。”蒼容面頰微微泛紅,笑意漸深。
想起身,卻不小心摸到什么的袁鸮。
真的,他真冤枉。
蒼容摸了摸對方的臉頰“你想對我做什么真的以為我沒辦法反抗嗎”
說著,他故意露出了自己形狀優(yōu)美的鎖骨。
不是,這到底更像是誰想做什么
袁鸮從沒遇見這樣的,一時心都抖了幾下,連忙否認(rèn)三連。
蒼容“不認(rèn)賬么可是你剛剛摸”
最后一日是檢閱成果,袁鸮看了看時間,忙跳進(jìn)洗浴室“待會兒你自己解決”
躺在床上,蒼容摸著自己的下巴噙了笑。
這只倉鼠,真的很有趣。
身體原因,蒼容沒辦法參加軍訓(xùn),便作為星際大學(xué)一副美麗的風(fēng)景畫被獸人和植人圍觀。
然而,蒼容可能是故意的,視線就追著袁鸮。
一整天下來,袁鸮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室友這么可怕的。
軍訓(xùn)檢驗(yàn)結(jié)果不錯,他們系取得的成績很高,聽見軍官的解散二字,同學(xué)歡呼起來。
袁鸮,袁鸮就很想給紅狐貍尾巴揪禿了。
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他早間發(fā)生的事情。
小氣,和他碩大的尾巴成反比。
忽然那視線熾熱,袁鸮沉默一秒,瞪了蒼容一眼說你呢,看什么看
蒼容心中好笑,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獸人。
得知心思會被知曉,不但沒忌憚他,反倒是破罐子破摔,就心底狠狠罵他呀。
這感覺很不錯,說起來,他這也算是一場豪賭。
作為真正戒備的人,哪怕再醉,也不可能真正說出自己的秘密。
他在賭命,顯然賭贏了。
忽然想起對方要他簽合同賣命開發(fā)技能一百種,又有些微妙的不確定,應(yīng)該是賭贏了吧。
想著,拿起保溫杯,便嘎吱嘎吱向袁鸮靠近。
“袁鸮同學(xué),這是我做的冰糖雪梨,可能和星際賣的沒法比,但是我特意冰鎮(zhèn)過的。”
說話的是樁子,也就是那位魁梧植人,他小心翼翼地道。他這是最后鼓起的勇氣,哪怕那位美麗的狐貍同學(xué)視線如冰。
袁鸮眨了眨眼“給我的嗎”
“嗯。請你喝,我們能做朋友嗎”松冥目光隱晦地掃了眼對方蓬松的小尾巴。
如果,如果他抓一下會不會成功
面對這位壯實(shí)植人的晶亮眼神,袁鸮想到自家蠢二哈的眼神“謝謝,我很高”
“湯圓,我有些餓了,去吃飯么”九尾狐端著高貴的笑靠近。
只不過,他那雙眸掃過松冥時,是犀利且銳氣的。
松冥臉不怎么好看“”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