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楨忍無可忍想把人就地正法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睡得很香甜了。
白白的皮膚,漆黑的睫毛垂落,連發(fā)絲都乖巧可愛,讓人不忍打擾。
易楨除了無奈別無選擇,最后只得把人親了幾下?lián)нM(jìn)懷里作罷。
約莫是覺得熱了,梁從星掙扎了一下,易楨松開手,她就自動地滾到了一邊。
十二月的供暖要比之前厲害許多,易楨輕手輕腳地起身,調(diào)了一下加濕器。
就在這時候,聽到梁從星嘟囔:“快……”
“什么?”
梁從星繼續(xù)喃喃,“快遞……”
易楨覺得好笑,繞過床腳,在她身旁蹲下,“什么快遞?”
梁從星其實(shí)已經(jīng)有點(diǎn)朦朦朧朧地醒過來了,只是意識還不清。
她聽到易楨的聲音,心里想回答,但不知怎么嘴巴就是張不開,困意排山倒海地壓過來。
薄弱的意志力潰不成軍。
于是,易楨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等她醒來才知道的確是有快遞。
“我昨天收到短信,但是我忘記去拿啦。睡覺之前就想著今天再拿,然后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梁從星抱著被子說。
什么東西值得她這樣惦記?
易楨要問,梁從星卻很有神秘感地不說,非要自己下去取。
最后還是易楨問她一個人拿不拿的下,她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他一起下去。
其實(shí)其他東西都很小件,只是梁從星看這里沒有書房,易楨又比較需要一張書桌,而客廳靠窗的位置光線好,很適合放一張,于是就訂了一張過來。
只是她沒想到,后來這張桌子,易楨沒怎么用上,倒是成了她的期末補(bǔ)習(xí)專座……
不過這會兒,梁從星拿到桌子還是很高興的。
她手里抱了好幾個快遞,搖搖晃晃的,還不忘叮囑:“易楨你小心,不要把桌子碰壞啦。”
好像在她心里,桌子最金貴,易楨的地位已然要往后排了。
不過,在把桌子搬到家里之后,她摟著易楨的脖子親了一口,易楨便毫無怨言地幫她組裝完畢。
“有了這個桌子,你在家做作業(yè)什么的就很方便了。我保證不吵你。”梁從星很得意地說,“我想得周到嗎?”
“嗯,”易楨輕笑地抱住她,淡淡的吐息在耳畔掃過,“周到。”
在一起好久了,兩個人卻好像還是膩不夠。
周日的早上當(dāng)然適合打發(fā)一些時間,把桌子組裝完,易楨說什么也不讓她繼續(xù),直接把人攔腰抱走。
這一折騰就是許久,等終于得空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之后。
梁從星本來是不想動的,但是想到還有一大堆快遞沒拆,休息了會兒又爬起來,且堅決不讓易楨插手。
弄了兩個小時,終于把家里重新布置完畢。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梁從星累癱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著四周想。
而且,她似乎還頗有那么點(diǎn)家居設(shè)計的天賦。
添置的都是很小的東西,比如沙發(fā)邊加了一個落地的閱讀燈,臥室床邊加了一塊雪白的地毯,飄窗上加了兩個粉色的靠枕……
乍一眼看并不覺得它們起眼,但無形之中卻增添了許多人氣與踏實(shí)的舒適感。
而且,在原本的簡約風(fēng)之上,又多了些許溫馨。
易楨看著她忙前忙后,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也就任她弄去。
這會兒他給她輕輕按摩著肩腰手臂,梁從星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又說,“我餓了。”
“想吃什么?”
“嗯……糖醋魚。”梁從星想了想,“可樂雞翅。”
她對這種甜咸交雜的口味有種莫名的喜歡。
“好。”易楨又給她按了會兒,起身,“那我去買。”
“嗯嗯,”梁從星點(diǎn)頭,補(bǔ)充,“你買我做。”
易楨側(cè)頭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我不能做嗎?”從沒下過廚的梁從星反問,底氣很足的樣子,“我下載了一個app,跟著里面的步驟做很簡單的。”
結(jié)果,事實(shí)證明,app的步驟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梁從星沒想到油從鍋里爆起來的場面那么嚇人,對于一個從小到大沒進(jìn)過廚房的人來說,幾乎能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進(jìn)第二次。
尤其是魚,身上的水分不能完全去干凈,她沒留神下手又重了點(diǎn),整條魚溜進(jìn)鍋里之后,效果堪比一路火花帶閃電,還冒煙的那種,霹靂啪啦地炸了個過癮。
幸好有易楨在旁邊,梁從星一慌就躲在他后面,緊緊攥著他的襯衣,閉著眼睛瞎指揮:“翻面!不然煎焦了!快快快快快!”
易楨無奈到好笑,轉(zhuǎn)過身親了她一口,這才堵上她的嘴巴。
一次失敗的經(jīng)歷,讓梁從星覺得十分沒有面子。
即便后面炒青菜,易楨等鍋里不再濺油的時候,讓梁從星握著鍋鏟拌了幾下,還是沒能重塑她的自信心。
“惆悵……為什么你就會做飯,我就不會。”吃過飯之后,兩個人一起洗了碗,窩在沙發(fā)里,梁從星悶悶不樂,“不行,我一定要學(xué)會。”
她有點(diǎn)鬧情緒的時候,腮幫子微微鼓起來,極其可愛。
易楨不知道她為什么對做飯如此執(zhí)著,撩開她的碎發(fā),問:“怎么突然想到要學(xué)做飯?”
“因為,我想做給你吃啊。”梁從星理所當(dāng)然地說。她偏頭看著他,振振有詞,“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抓住他的胃。聽說過沒有?”
那眼神稍帶蠻橫,淺色的瞳仁映著光,顯得流光溢彩的,好像真的是打算死死地把他抓在手里。
易楨失笑著親親她的額頭:“嗯,現(xiàn)在聽說了。”
可他這輩子,她不用抓,早就已經(jīng)在她的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