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并不常帶家里的女孩兒出門做客, 即便出席宴會,通常也都是熟識人家的, 而且男女不同席, 基本也是很難看到巧姐兒的。
但不管是夫人還是小姐們, 都會喜歡巧姐兒, 大概是長相討喜看著又覺得無害,面對她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會覺得輕松。
以至于若是哪次王熙鳳出門做客沒有帶著她, 不少人都會問一問家里的二小姐為何沒出來,倒是漸漸的成為賈家在外頭最受歡迎的人。
待到漸漸長大了,巧姐兒更得各家夫人喜歡, 不少人家都與賈璉夫妻說過想要結(jié)親, 其中也不乏一些極其好的人家, 只不過多數(shù)都是家中幼子。
這對王熙鳳來說簡直是甜蜜的煩惱, 大姐兒的婚事當(dāng)初夫妻兩個也是挑了又挑, 最后嫁作宗婦,日子過得也是如魚得水,游刃有余。
到了巧姐兒這里, 找一個不需要承繼家業(yè)的次子自然是會過得很輕松的, 兩夫妻也是這么打算的,只是這選擇范圍一多起來, 王熙鳳自然就有些無從下手眼花繚亂了。
“我就覺得慶柏挺好的, 人又憨厚又與咱們巧姐兒自小熟識。”賈璉這心態(tài)就一個,只要巧姐兒過得開心,家世什么的完全無所謂。
王熙鳳也知道賈璉一直都拿曾慶柏當(dāng)作女婿來看的, 只現(xiàn)在有更好的人選,她這眼光不自覺的就有些挑剔起來,“不說家世之類的,這也長得太壯了些”
“可你女兒就喜歡學(xué)武之人。”
賈璉與曾靖淮多年的友情,兩家交往也甚密,前幾年邊關(guān)有戰(zhàn)事他們離京了幾年,如今回來再相聚,巧姐兒還記得曾家的這個哥哥,提起的時候仍然是滿眼崇拜。
其實他自從曾慶柏去了邊關(guān),再回京堅定地依然要從戎,他結(jié)親的念頭已經(jīng)不那么強烈了,畢竟什么年代上戰(zhàn)場都擁有很多不定因素,他總不想拿女兒的未來做賭注的。
只是巧姐兒這幾年雖說抽條了些,在外行動間也都是個有禮有度的大家小姐,但眼神依然可以看出這是個活潑的姑娘,賈璉寵著她,便不舍得不如她的意。
所以若是巧姐兒真的喜歡曾慶柏,賈璉也愿意成全,因為他也說不清楚若是心中有個遺憾留存一輩子,是不是更讓人難以釋懷
王熙鳳顯然與賈璉有不同見解,“咱們女兒根本沒開竅,那點兒喜歡與情愛無關(guān),何必非要把兩人湊到一起”
說著,拿出后日宴會的請?zhí)钢项^宴請人的名字道“就這家,家世出眾且不說,他們家二兒子也是一表人才,還彬彬有禮,不比曾家的小子強多了”
賈璉撇了一眼那名字,立即就拒絕“他們家家世確實是好,但這二兒子自小受寵,全沒半點主見,不是良配。”
“巧姐兒不也是被你寵壞了嗎”嘀咕完,王熙鳳也知道賈璉在外面肯定知道的更多一些,對這宴會也沒那么有興致了,隨手放到桌子上去,說道“反正好人選總是多的,曾家再好,他們動不動就要上戰(zhàn)場我就不愿意。”
賈璉與曾靖淮多年的友情,兩家交往也甚密,前幾年邊關(guān)有戰(zhàn)事他們離京了幾年,如今回來再相聚,巧姐兒還記得曾家的這個哥哥,提起的時候仍然是滿眼崇拜。
其實他自從曾慶柏去了邊關(guān),再回京堅定地依然要從戎,他結(jié)親的念頭已經(jīng)不那么強烈了,畢竟什么年代上戰(zhàn)場都擁有很多不定因素,他總不想拿女兒的未來做賭注的。
只是巧姐兒這幾年雖說抽條了些,在外行動間也都是個有禮有度的大家小姐,但眼神依然可以看出這是個活潑的姑娘,賈璉寵著她,便不舍得不如她的意。
所以若是巧姐兒真的喜歡曾慶柏,賈璉也愿意成全,因為他也說不清楚若是心中有個遺憾留存一輩子,是不是更讓人難以釋懷
但說到底這件事兒到底還是要看巧姐兒的意愿,說實話經(jīng)了寶玉那一事,他現(xiàn)在的生活確實過得很愜意,他自己應(yīng)該也很滿意,但若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他也愿意勸一勸賈珠的。
所以對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他希望她好,也希望她開心。
王熙鳳帶著巧姐兒和喜兒去參加宴會,賈璉則是和柳定一起坐在酒樓里喝酒。
“今年夏天咱們還沒去莊子上避暑呢,準(zhǔn)備什么時候安排起來”
賈璉從鴨腿上撕了一塊兒肉下來,有幾分無奈道“我最近正在據(jù)理力爭留在四譯館,已經(jīng)初見成效,等落定了肯定就安排上。”
“這誰家不是為了前途使盡渾身解數(shù),偏你有了機會還要窩在四譯館里。”
“四譯館多好小爺去了鴻臚寺也是個小嘍啰,可在四譯館里,等到老曹退了,我就是妥妥的接班人,多自由”
去年的時候各國來朝,有幾個蠻夷之人以為沒人聽得懂他們說話,就隨意侮辱本朝人,正巧賈璉當(dāng)時在外邊兒浪碰個正著,嘚嘚嘚的懟了他們一頓,當(dāng)時雖說沒人知道他們具體說的是什么,但他也著實出了一把風(fēng)頭。
這就有了后來賈璉被暫時抽調(diào)進接待外國使團的官員中,雖說這些人礙于榮國府對他還算客氣,但著實累慘了他,之后論功行賞的時候,賈璉當(dāng)著圣上一頓慷慨陳詞誓要留在四譯館的話也沒阻止鴻臚寺挖四譯館墻角的行為。
賈璉真的是動員了自己所有的人脈,非常堅定的表示就想留在四譯館,外人都當(dāng)他神經(jīng)病,他自己就覺得四譯館適合他。
畢竟別的地方也不可能像四譯館這樣,不用點卯不說還可以偶爾出去踏個青,就問累成狗的官員們羨不羨慕,可他們就是嫉妒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所以等到他基本得老死在四譯館成為事實,賈璉立即就帶著王熙鳳還有賈家所有的孩子們一起去了莊子上避暑。
這是每年都必經(jīng)的活動,除了黛玉和大姐兒出嫁少了兩個人,其他孩子們還是很開心的就一起出行了。
喜兒是個安靜的性子,巧姐兒雖然照顧她,但是并不愛跟妹妹玩兒。一到了莊子上,都不休息,帶著丫鬟們便跑出去玩兒。
跟柳定他們并沒有約在一起,賈璉只告知了一聲便先行前往,第三日才陸陸續(xù)續(xù)見到了其他朋友們過來。
柳定的小女兒琪姐兒比喜兒大了兩歲,卻最喜歡巧姐兒這個活潑的姐姐,一過來行了禮立即便問賈璉“璉二叔,巧兒姐姐呢”
“知道你們要來,她帶著人去抓魚了。”說完,賈璉看向洛旻,溫和道“恭喜你考中舉人。”
洛旻回以一禮,動作行云流水,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對他賈璉就不需要那么客氣,直接拍了兩下洛旻的手臂,帶著眾人進去。琪姐兒要去找巧姐兒,賈蘭等人與兩位長輩說了一聲便帶著他們過去了。
在自家莊子上,又那么多人,也不用太注意規(guī)矩,所以孩子們都愛出來玩兒,一路上說說話便來到了河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到巧姐兒伸手指著河里比劃,神情十分爽朗。
“巧兒姐姐”
巧姐兒回過頭來,臉上還帶著燦爛無憂無慮的笑容,見到眾人,立即抬起手輕輕揮了揮。
琪姐兒見了,也回了一個笑臉提著裙子快走幾步來到巧姐兒身邊,撒嬌的抱著巧兒姐姐軟乎乎的的腰身。
其他人在后頭看兩個姑娘這樣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而洛旻一直在看著一個人
承恩侯府的嫡孫洛旻是被寄予厚望的世家繼承人,而巧姐兒是備受寵愛的孩子。
洛旻在還沒有變成長大后那個聞名京城的洛公子時,一言一行都在規(guī)矩禮儀期望之中束縛著,看到巧姐兒的那一刻便知道她一定被家里人極寵愛,否則笑容不會是這樣的沒有陰霾。
就像人天然的就會趨利避害一樣,人們也喜歡暖洋洋的東西,洛旻也喜歡巧姐兒,覺得看到她的笑容便也會想要笑的很舒服很開心。
然后慢慢的就想,如果她是獨屬于自己的就好了
只是璉二叔一直都對曾慶柏青眼有加,就連巧姐兒也每每聽到曾慶柏都眼睛亮晶晶的,他當(dāng)然看的出那里面并沒有愛慕,但到底意難平。
他也嘗試過更努力的練武,可除了身體更結(jié)實并沒有變得健壯,一年只能見那么幾次,他也沒機會投其所好,要不是前幾年曾慶柏不在京城,還不知道要如何心塞。
此時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他也不方便找她說話,便只靜靜的靠在河邊茅亭的柱子上,那女孩兒在與旁人笑鬧
林珂向來聰慧,再加上洛旻當(dāng)著他們的面前世也并未掩飾自己專注的目光,只是在長輩們面前收斂而已。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掩藏不了的,其他人在那邊陪著兩個女孩兒抓魚,林珂坐在石凳上面向不遠(yuǎn)處的幾人,淡淡的說“你根本不在璉二哥為巧姐兒選婿的標(biāo)準(zhǔn)之內(nèi),聰明的就該及早放棄。”
“標(biāo)準(zhǔn)”洛旻并不認(rèn)同所謂的標(biāo)準(zhǔn),收回目光看向林珂,臉上難得沒有了笑意。“璉二叔想她平安喜樂,笑顏始終如一,我也是如此,為什么我不可以”
“那承恩侯府呢承恩侯府需要的宗婦是巧姐兒這樣的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