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乖孫子,既然你這般有福氣,咱們就叫寶玉如何啊”
賈璉耳邊聽到老太太說了“寶玉”兩個字,回過神視線從那塊玉上移開,看向老太太說“寶玉這個名字孫兒聽著也是再好不過,只是您想要大肆慶祝宣揚的事,孫兒有一點反對意見”
賈母詫異的看過來,有些不解道“這是為何”
“寶玉如今剛剛誕生,即便是有大福氣的,我們也該小心謹慎的不讓這福氣折了,若是被外人知道,有那不還好意之人做什么傷害他的事情我們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賈璉說完,見祖母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xù)道“畢竟這世上確實是有些我們所不能知道的奇人異事,會不會有人覬覦別人的氣運也未可知”
賈母一聽,眉頭一緊點頭道“璉兒說的有道理,那”看向?qū)氂駪牙锏氖^有些困擾,“也是我年紀大了不謹慎,寶玉含玉而生的事情這院里都知道了,可怎么控制的住人言”
賈璉微微一笑,道“吩咐一聲不許外傳便是,以咱們賈家的權(quán)勢,只要不是鬧得滿城人盡皆知,應(yīng)該也解決的了。”
“可。”
既然說通了,賈璉看了一眼這屋里的奶娘丫鬟,見她們連連點頭表示不會外傳,這才走了出去對二叔和繼母道“方才祖母與我商量了一下,覺得大肆慶祝堂弟出生實在是有些不太妥當(dāng),所以璉過來與二叔說一下。”
賈政此人最是在乎名聲,當(dāng)初元春大年初一出生的時候他便認為自己這個女兒必然是貴不可言的命格,遂疼愛有加;如今小兒子又是帶著這樣大的運道降生,他自然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然后羨慕于他的。
所以此時聽到賈璉說母親改口不想要大辦,心里便有些不樂意,面上忍不住就也帶出一些來,“這是為何”
賈璉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二嬸的陪房周瑞家的,問道“二嬸現(xiàn)在如何了”
“二夫人就是身體有些疲乏,精神尚可。”
賈璉聽后點點頭,說道“勞煩與二嬸說一聲,祖母為堂弟起了小名叫寶玉。但許多人家為了壓住新生兒的福氣讓其能夠健康長大,往往會起些賤名好養(yǎng)活,如今寶玉的名字雖然算不上大雅但也絕對不是賤名,所以更是應(yīng)該低調(diào)一些,畢竟命格這東西好雖好,但就怕有人心存惡意”
至于別人到底會怎么使壞賈璉沒有細說,畢竟若是修什么轉(zhuǎn)換命格移魂奪舍之類的事情他們一介凡人之身肯定是防不了的,這時候就不得不慶幸,這個世界說有神仙可更像是小嘍啰,感覺裝神弄鬼更在行一些。
不過即便這樣也夠了,古代人迷信,自然很容易便會相信,二嬸知道了,自然就會為了保護幼子嚴加約束二房的下人。
于是賈璉說完話,也沒有去對二房的下人多嘴管教,就與繼母一同回了大房。下了轎子,賈璉問了一聲得知父親還未起,便對邢夫人說“寶玉的事情,兒子也希望母親不要太放在心上。”
邢夫人先是一怔,隨后才苦笑著點頭,“這么多年我早就已經(jīng)認命了。”
“您若是覺得膝下荒涼,等到父親以后再有別的孩子大可抱到身邊來養(yǎng)。”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話像是確定邢夫人不會再有孩子一樣,又想到迎春邢夫人都不愛養(yǎng),便說“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父親也不曾因此對您有意見,您莫要多想,有我和鳳兒呢。”
賈璉之所以會安撫邢氏,便是因為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尚算和諧,雖然都說邢夫人蠢笨又小肚雞腸,,但目前看著惡毒的心腸也是沒有的,相比起賈赦他覺得可愛多了。
不過邢夫人聽了賈璉的話卻并未十分開懷,而是有些遲疑道“兒媳婦是你二嬸的內(nèi)侄女,親近也是與二房親近吧”
邢夫人之前確實也覺得王熙鳳很是討喜,可緩過神來便意識到,論親近,婆婆是絕對比不得姑母的,而她也不覺得的自己擔(dān)心是多余的。
對于這一點,賈璉覺得并不是問題。當(dāng)初愿意去提親的時候他就想過,王熙鳳與自己的姑母如何親近他其實并不在意,只要不做一些枉顧人命法律之事。
而這就是他的事情了,若是明知道妻子膽大還任由她知法犯法,他作為丈夫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的。
至于王夫人那邊自然是有賈珠看顧,到時候若是真有苗頭,與賈珠說一下他自會去約束自己的母親,畢竟賈珠將來要出仕,也不能有人拖后腿。
寶玉出生后這幾日賈璉關(guān)注了一下,發(fā)現(xiàn)寶玉含玉而生的事情并沒有傳出去,便也就沒有再管。
賈母倒是想要多疼愛小孫子一些,不過現(xiàn)在出息的孫子更為重要,自然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賈珠的婚事上。
婚禮這事兒賈璉也沒跟著摻和,因為賈珠的婚事賈政極其滿意,所以他也不光想著孤芳自賞吟詩作賦了,親自去操辦長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