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賈璉去祖母那里請安幾乎都能見到王熙鳳,他心里其實對二嬸的打算并不是一無所知的,可他認(rèn)為自己持身以正也不優(yōu)柔寡斷,并不覺得他有什么需要避讓的理由。
以他的了解,很多女人對男人的算計會成功,大部分是因為這個人本身也并沒有十分堅定。當(dāng)然肯定也有蠢,不是,是善良的原因,他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情,基本上無所畏懼。
所以賈璉不管其他人看著他的眼神是怎樣的曖昧,一直都坦坦蕩蕩的該做什么做什么,該避嫌的也會避嫌,與王熙鳳見面的時候一點兒小家子相都沒有,兩三日之后眾人就沒什么興致了。
這天賈璉從外面回來,從街上買了些玩物給元春迎春姐妹兩個,便直接就去了迎春那兒。因為他也不是第一次來看迎春了,小丫鬟就沒有攔著專門去通報,等到想起說王家表小姐也在是,賈璉已經(jīng)走了進(jìn)去。
所以他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坐在榻上抱著迎春玩兒的王熙鳳,元春則是在窗邊桌子邊上拿著筆畫著什么,三人見到見有人進(jìn)來,全都看過來。
被視線洗禮的賈璉自然的把自己手里的兩個盒子展示給元春看,道“我不知道王家表妹也在,只給元春和迎春帶了點小孩子的玩具。”
王熙鳳自然是表示自己不介意,元春卻有些不樂意的對二哥哥說“妹妹可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元春是大姑娘了,那哥哥這就避嫌告辭了。”
賈璉跟女孩兒們本來也沒什么好說的,所以便準(zhǔn)備放下東西就走,可元春這段時間跟璉二哥越加熟悉,自然的撒嬌道“自家兄妹哪有這么嚴(yán)苛,二哥哥再待一會兒嘛”
元春特別高興表姐在家里玩兒,迎春這幾天也表現(xiàn)的很喜歡這個姐姐,所以她對于母親說要撮合璉二哥和表姐的事情特別上心,趁著迎春舍不得哥哥走,也跟著勸二哥哥不要急著走。
賈璉看了眼快要掛在自己腿上的迎春,拗不過她們的歪纏,便提出與她們?nèi)ピ鹤永锿鎯阂粫海鹤匀皇前侔阍敢獾摹?
元春腦筋轉(zhuǎn)的快,屋子就那么大,她們兩個也躲不到哪里去,反倒是在院子里,她帶著迎春在另一邊兒玩兒,就是這么順其自然。
而看著賈家兄妹互動的王熙鳳,其實早就從母親和姑母的話音里已經(jīng)猜出來了,她們希望自己與賈璉訂下親事,所以見到賈璉的時候難免便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一向是個大方爽利的姑娘,又認(rèn)為她們王家也不比賈家差什么,便也想仔細(xì)看看賈璉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反正若是她覺得不好,任母親和姑姑怎么說,她是絕對不會愿意的。
想著便大著膽子去看他,見他一直看著兩個妹妹沒注意到,看的更認(rèn)真了些。長得倒是俊秀,對妹妹們也愛護(hù),聽說與珠表哥關(guān)系也甚好,只不過這幾日見著好似不太穩(wěn)重
賈璉的余光已經(jīng)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不過他自認(rèn)為是個有風(fēng)度的人,擔(dān)心小姑娘尷尬,便一直裝作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轉(zhuǎn)頭去看她也沒試圖與她說話。
只是他都注意到了,想必院子里守著的下人也全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時代都偏好貞靜賢淑的女孩兒他不在意自己被人研究,但她這樣子被外人看見,估計會被那些封建禮教擁護(hù)者的口水淹死。
所以賈璉便對身邊元春和迎春的下人道“跟所有人交代下去,別讓我聽到什么不該傳出去的話,我沒有什么耐性。”
下人們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雖然府里的下人都認(rèn)為大房不得寵,但是對璉二爺還是有些心有余悸的,這位少爺是誰的面子都不會顧忌的,所有人都不想要惹到他。
但這事兒不會傳到外人嘴里,賈母卻是輕易就知道了,她心里是認(rèn)為賈璉肯定是對王熙鳳另眼相待的,而且兩個人站在一塊兒又跟金童玉女似的,自然是越看越覺得二人合適。
再加上大房父子兩個都不定性,邢氏又不是個能立得起來的,她認(rèn)為王熙鳳很是適合賈璉,便單獨把賈赦叫到跟前,問他“璉兒的婚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賈赦滿不在乎道“兒子沒想過。”
老太太氣的咬牙,可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賈赦不長心了,若是還跟他一般見識就是她的不是了,所以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你這個當(dāng)?shù)膶鹤硬簧闲模疫@個當(dāng)祖母的不能不管,璉兒的婚事我來安排。”
賈赦嗤了一聲,笑道“母親您當(dāng)璉兒是二弟呢您說什么就是什么。璉兒他自己愿意娶誰娶誰,我不管別人也別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