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丙:“消遣,嗯,很好,消遣的結果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突然,斗笠丁推門而入,“香主回來了!”
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在哪?”
斗笠丁指了指腳邊。地上一只慘白慘白的斷手,抬起食指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斗笠甲&乙&丙:“我了個嚓!你還不快點把香主給撿起來!!!”
一只斷手可獨自行走,這離奇詭異的恐怖事件,眾位斗笠客卻一副習以為常,且送了口氣的模樣。“快把香主的【蠱甕】搬出來!”
斷手被放進一只陶瓷大甕里,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翁口里探出一張男人的臉,臉色慘白如紙,眼下是兩條猙獰血紅的疤痕。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地下室響起:“呵呵呵呵……好久沒有這么疼過了啊……這真是令人心情舒暢呵……”
十幾個斗笠客掀袍子下跪:“參見香主,香主大法神鬼莫測!”
疤臉男人笑了一下,側過頭看著一眾明明怕得渾身發(fā)抖,卻仍要恭恭敬敬的屬下:“這世上果然只有小孩子才是最可愛的……去,告訴忠爺,有個元嬰來搶食兒,讓他查查是程家的哪個……”
仙來鎮(zhèn),鎮(zhèn)口。
仇陌低著頭,裹著他的麻袋,混在一群乞丐中往城外去。仙來鎮(zhèn)城郊三里處有個破廟,是乞丐們的夜晚聚集地。
仇陌之前穿麻袋,是因為楊夕讓他扮個乞丐,方便殺完人跑路。可如今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裝束即使在乞丐圈兒里也太過于“鶴立雞群”了……
“那個小麻袋,你來……”
仇陌本待低頭裝死,奈何手腳卻像不聽話般挪動過去。仇陌一介凡人何時見過這等手段,當時就慌了手腳,渾身冰涼。
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看著不大像善類,聲音也沙啞得詭異:“你剛殺了人。”
仇陌瞪大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
“闖了禍,確不會擦干凈屁股。身上的血腥味兒太重了。”那人低低的笑了一聲:“不過我喜歡大膽的孩子,小麻袋,你想做修士么?”
仇陌張了張嘴:“先生您大概……弄錯了……我是沒有靈根的……”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這么說,你不是不想。”
仇陌不說話。
“小麻袋,我是個傀儡師,有我在,你沒有靈根也可以修煉。”
仇陌怔怔的問:“您要收我做弟子,教我也做一個傀儡師么?”
“不,不,不,”那人捧起仇陌的臉蛋,來回摩挲著,“你是天生的好傀儡,收作弟子就太可惜了。”
“傀儡是做什么的?聽起來比傀儡師低級的樣子。”
傀儡師沙啞的笑著:“小麻袋,你不需要知道傀儡是做什么的,你只要知道,這是你唯一能走的仙路。你只要知道,修士筑基以后,就可以不受凡人法律的約束,你再像今日這般殺了人,也不用再倉皇逃跑。”
少年看著傀儡師帽兜里的一片漆黑,覺得那就像未來一樣不可捉摸。
他口齒清晰,眼神清明:“我跟你走。”
多寶閣。
楊夕鼻青臉腫,兩手裹成粽子狀,正低眉順眼的挨訓。
“你怎么能這樣?你竟然能這樣!你這太過分了!”多寶閣管事指著楊夕的鼻子,翻過來調過去就是這幾句。
楊夕實在有點聽不出重點,小小聲的問:“大叔,你這么生氣,是因為我在你們后巷殺人?還是因為我在你們后巷放火?”
管事大叔頓生一種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起的悲涼感,抄起一只大掃把,劈頭蓋臉的扇過去。
楊夕抱頭鼠竄:“哎,大叔,大叔別打。你好不容易把我救活了,要是再給打死嘍,那你就白費勁了。”
“我救你是為了讓你賠銀子,誰知道你特么一文錢都沒了!你一定是競爭對手派來玩我的!”
管事一邊打一邊喊,完全沒有了職業(yè)商人的翩翩風度。
可見,楊夕最拿手的不是干架,也不是【幻絲訣】,而是氣人。
正在這時,小伙計推門進來,被這雞飛狗跳的場景嚇壞了。
“楊……楊姑娘,我從你的‘繭’里面撿到一個【百寶囊】,是你掉的……么?”
【百寶囊】,修士用來盛裝貴重物品的儲物袋。小伙計手上的這一個,純白色,在正中繡了一個血紅的“蠱”字。
這種詭異的品味,加上從那捆包過尸體的玄鐵絲里找到,真是讓人一下子就猜到它是誰的遺產!
楊夕戳戳管事:“大叔,我好像有錢還了,你們收贓物么?”
管事:“……”
我應該說收呢?還是收呢?還是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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