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拖在地上,發(fā)出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呲啦——”聲。街頭打出來的劍客,經(jīng)常有這樣的習(xí)慣。懦弱的敵人聽了,會因那由遠(yuǎn)及近的聲音心生懼意;生嫩的敵人聽了,會為那刺耳的噪音心中煩亂。
莫要以為修士都是什么高貴優(yōu)雅偏偏若仙的貨色。修仙者不事生產(chǎn),低階修士又沒什么生財?shù)募寄埽巧揭袄铮诮稚希蚣医偕岬膹娙舜蟀攵加行逓樵谏怼?
“小妹妹……乖乖出來吧……叔叔不會讓你太痛的……呵呵……”
楊夕從麻袋下露出一只漆黑的眼睛,幽幽的發(fā)亮。“不大妙,這是個會打架的。”
仇陌光溜溜的蹲在麻袋角落里:“驢子姐,你打不過他?”
楊夕嘴角一扯,齜出一顆雪白閃亮的小虎牙:“不怕,有你呢。一會兒你去吸引一下那個怪大叔的注意力。”
仇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怎么吸引?我連靈根都沒……”話沒說完,懷里被塞了一顆火紅火紅的“怪蛋”。
楊夕把【風(fēng)行符】一撕,已經(jīng)掀了麻袋竄出去了!
仇陌:“……”
戴斗笠的怪叔叔腳步頓了一頓:“啊呀呀……麻袋掀開來……滾出一個光溜溜的小男孩……啊呀呀……小弟弟長得真可愛……”
仇陌一手捧著“怪蛋”,一手捂著自己的“蛋蛋”,氣急敗壞的咆哮:“楊夕你個活驢!我姐會在天上詛咒你的——!”
怪叔叔抬手摘掉斗笠,一根手指提著斗笠的勒繩,露出一張慘白慘白的臉,眼下兩道猙獰血紅的疤痕,“怪事啊怪事……丑丑的小丫頭……變了個漂亮的小子……”
仇陌一臉呆滯的仰著腦袋:“他咋長這么丑?還是個腦殘?”
楊夕雙手反握【玄鐵劍】從空中撲下來,疤臉男頭都也不回,長劍反手一格,上身前屈“錚——”
楊夕倒飛出去,在空中擰身再砍!
“錚——”
“錚——”
“錚——”
眨眼間兩人已經(jīng)過了三四招,楊夕仗著從天上撲下的力道,依然沒占到便宜。
“錚——”最后一擊,楊夕覺得手中一股巨力下壓,整個人被甩向墻角,這破舊土墻可沒有多寶閣的防護(hù)陣,轟然就垮塌了一片。
那疤臉男慢慢彎著腰,擺出一個微笑的表情,襯上慘白臉色、血紅疤痕,語調(diào)多溫柔神情就有多變態(tài):“小弟弟細(xì)皮嫩肉的,看起來真好吃,呵呵呵……”
仇陌眼看楊夕被打飛出去三次,冷汗唰的就下來了,咽了口吐沫:“叔叔,你說的……是哪個‘吃’?”
疤臉男舔了舔嘴唇,臉上疤痕紅得愈發(fā)剔透:“哦先是男人吃男人的那個吃然后是人吃人的那個吃好不好?”
仇陌很悲憤:“媽蛋!一點余地都不給留!”
仇陌爬起來就要跑,“蛋蛋”也顧不上捂了,變態(tài)都追到腚后頭了,誰還顧得上節(jié)操?
他成功的,跑出了一步……
疤臉男一手握著仇陌的腳踝骨,把他倒拖回來:“哎呀呀……會跑的小弟弟可真麻煩吶……還是把腳砍掉的好……”
眼中厲色一閃,右手刀刃就要落下來!
仇陌一閉眼:完了……然而等了有幾息的時間,卻始終沒有等來斷腳之痛。
仇陌睜開一只眼瞧瞧,只見那疤臉男一副懷念的神情盯著右手刀刃,喃喃道:“【天羅絞殺陣】……真是好久沒見過……這么血腥的術(shù)法了……”
只見楊夕遠(yuǎn)遠(yuǎn)的趴在墻角,細(xì)如發(fā)絲的鐵線從【玄鐵劍】中延伸出來,密密箍住疤臉男的長劍,鐵線的盡頭連在街道各處的屋檐墻角。
【天羅絞殺陣】第一式——【絆】!
“小丫頭,有點意思……”
楊夕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著仇陌大喊一聲:“扔!”
仇陌反應(yīng)極快,幾乎在楊夕喊話的同時就把手中的【爆炎蛋】扔了出去,基于他一向的習(xí)慣,目標(biāo)還是臉!
“呼啦——”仇陌眼看著火燒起來,心中大驚:這他娘的我離這么近,不是一起燒死了!
楊夕怎么可能讓他一起燒死,在喊出那一聲“扔!”的瞬間,已經(jīng)又有無數(shù)絲線天羅地網(wǎng)般席卷過去,趁著疤臉男被【爆炎蛋】攝住心神,一部分絲線卷上那只抓著仇陌的手。
【天羅絞殺陣】第五式——【絞】!
另一部分絲線纏上仇陌的腰身,猛力一收!間不容發(fā)的把人從火海里拖出來,一只小腿上赫然連著一只斷手!
【天羅絞殺陣】第三式——【纏】!
楊夕雙手鮮血淋漓而下,還是忍不住興奮拍地:“漂亮!”
早在聽到來人穩(wěn)健的腳步聲和長劍擦地的聲音時,楊夕就知道自己有可能打不過這個練氣七層的劍客。雖說修者從來以實力為尊,但楊夕從不覺得實力等同于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