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李斐舔了舔嘴角, 抬起狹長的丹鳳眼, 似笑非笑的看了余霜一眼。
“我說”余霜左手一動, 夾在指間的符箓逆著山風(fēng)向李斐飛縱而去,最終貼在了李斐的額前。
現(xiàn)在李斐四肢全都被金屬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額頭上還貼了一個符箓,好像被貼僵尸一樣,真的是慘兮兮的。
這正是余霜自己繪制的真言符, 使用之后, 十分鐘內(nèi)對方有問必答, 絕無虛言。
余霜嘗試喊道:“李斐”
李斐乖乖應(yīng)道:“哎。”
“是不是你, 殺了我爺爺”
“噗嗤。”李斐突然笑了, 他嗤笑道, “笑死人了, 你還真以為你這破紙對我有用啊”
余霜:“……”
上次自己對動物園那個半蠱人用了一堆清心符也沒有用, 其實(shí)這次余霜也沒指望真言符能奈何得了李斐, 只不過是試一試罷了。
爺爺?shù)脑岫Y早就辦完,早已入土為安, 有什么蛛絲馬跡, 也被抹得一干二凈。
比起召回他的魂魄詢問, 驚擾他老人家,余霜還是喜歡簡單粗暴一點(diǎn), 比如,抓住兇手讓他親自承認(rèn)。
但是這李斐軟硬不吃,余霜覺得有點(diǎn)煩惱。
李斐就喜歡余霜看他不爽, 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斜睨余霜說道:“你就為這事對我糾纏不休你就沒有想過,其實(shí)他根本不是別人殺的,就是你本人殺的嗎”
余霜看向李斐,李斐的眼珠漆黑如同漩渦,略帶一點(diǎn)笑意,余霜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燥意。
“讓我吃了他!”鯉魚精在硬盤里圍觀了好久了,余霜不允許她吃人,她已經(jīng)憋了好久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大補(bǔ)之物,她簡直垂涎欲滴,這時森森的在余霜耳邊說道。
是啊,干嘛要花心思撬開這個男人的嘴他本來就和自己差不多不死不休了,就算自己不對付他,他遲早也會來對付自己的,因?yàn)閯游飯@,還有余絲微。
如果在帝京里硬碰硬的話,自己恢復(fù)的不夠,又心有顧忌,恐怕很難制服他。
既然已經(jīng)費(fèi)心把他約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余霜的手緩緩收緊了。
金屬陡然化作了無數(shù)利刃,嵌入了李斐的身體,鮮血不停順著他的身體流下來,落在地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然后全部凝固,像暗紅色的胭脂。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個女聲暴喝道,如同炸雷一般在余霜耳邊響起。
余霜一驚。
“不要動!”一個一襲紅衣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她和李斐中間,山風(fēng)吹得她海藻一般的長發(fā)糾纏曖昧,紅衣烈烈飄蕩如同嫁衣,她身材豐滿,腰肢纖細(xì),這時張著飽滿的紅唇,對余霜說道:“你被逮捕了!”
余霜:“……”是不是說錯臺詞了還以為是個女鬼呢。
身后的李斐低下頭,露出了一絲隱秘的笑容:“馮鳳戌。”
馮鳳戌蹙起了斜飛入鬢的長眉看向余霜:“你是何方宵小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害人性命”
余霜察覺了剛剛那種情緒來得不同尋常,明白自己是被李斐算計了。
但是這個女人穿得如此奇怪,卻口口聲聲要逮捕自己,焉知不知是李斐的詭計呢
“你又是誰”她負(fù)手而立,淡淡問道。
“你連我馮鳳戌都不認(rèn)識,也敢在帝京殺人”女人瀟灑的一甩長發(fā),露出深邃的眉目。
余霜:“……”
所以這就是國安部的部長馮鳳戌
聽她的名字,自己從來沒有覺得是個女人的名字,而且張掌門說她出了名的剛直不阿,余霜還腦補(bǔ)了一個跟吳部差不多的高深老干部形象。
結(jié)果居然長這樣,根本沒人告訴自己啊,這就尷尬了……
余霜擠出了一絲笑意:“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原來您就是馮部長啊!”
馮鳳戌也沒見過這樣的人,殺人被自己當(dāng)面抓包,居然還跟自己套起了近乎。
自己以女子之身,做到了國安部的部長,可不是吃素的。誰見了自己,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這是哪里來的狂徒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不過等抓到國安部就知道了,馮鳳戌現(xiàn)在也懶得問。
哼,自己不過一段時間沒有回到帝京,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作亂了,不讓她乖乖伏法,底下的人皮都松了!
“馮部長,您剛剛看錯了,我根本沒有殺人啊。”余霜努力眨眨她的杏眼,意圖用這雙遺傳的顯單純的大眼睛,讓馮鳳戌發(fā)覺她的無辜。</p>
“你沒”馮鳳戌冷笑一聲,“那這是什么”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