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兜帽青年焦急的把門敲得嘟嘟響。
“大半夜的,你嚎喪呢!”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蒙頭又想睡下。
“目標(biāo)人物不見啦!”
“你說什么!”他悚然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飛快的套上衣服,雙手插入自己炸起的頭發(fā)中順了順,打開房門。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發(fā)現(xiàn)監(jiān)視目標(biāo)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兜帽青年飛速說,“護(hù)士說有人來接他們?nèi)C(jī)場了!”
“去了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兜帽青年一把抓住爆炸頭的手臂,聲音顯得非常沮喪,“大哥,五百萬跑了啊!”
一個多小時爆炸頭聞言,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他安撫性的拍了拍兜帽男的肩,“別急你還記得戾山三十三道彎嗎”
兜帽青年有點(diǎn)蒙,“就是那個經(jīng)常出車禍的地方”
“對。”爆炸頭說,“從我們鎮(zhèn)去機(jī)場,一定會經(jīng)過戾山三十三道彎。他們是外地人,不知道近路。出發(fā)一個多小時,肯定還沒有過那里。”
他指揮兜帽青年:“你去把兄弟幾個都喊起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堵他們。我就不信,他們能活著走出咱們?nèi)缽潯!?
聽名字就知道,戾山,是一座非常險峻的山。而三十三道彎,是其中最險峻的一段路。
整個路段全都是鑿在懸崖峭壁上的掛壁公路,由于是鑿在石壁上的路,大部分地方,都窄不過容一車身,最寬處,也僅僅允許兩輛車擦肩而過。一低頭,就可以看見懸崖下霧氣彌漫,深不見底。
如果僅僅是這樣,戾山三十三道彎跟普通盤山公路的不同,也就是鑿在石壁上。然而,這三十三道彎,全部都是幾近九十度下坡的急彎,每年在這里車毀人亡的,不計其數(shù)。
司機(jī)在前面開車,余霜坐在副駕駛,剛剛榮升掌門的張微生坐在后排,兩人都趁此機(jī)會補(bǔ)眠,早已昏昏欲睡,張掌門還發(fā)出了微微的鼾聲。
“前面有一道急彎。你們兩個安全帶系好,當(dāng)心暈車啊。”司機(jī)友善的提示道。
余霜抬頭看,只見漆黑的夜晚,只有微弱的路燈發(fā)出昏暗的燈光,照亮眼前寸許之地。觸目可及,全都是嶙峋的怪石,聳立在峭壁之上。路燈照不到的一側(cè),被無邊的黑暗吞沒,完全看不出有多深。
“這樣的公路,晚上也可以過車啊不怕一個不好,掉下去連尸骨都找不到。”張大師咋舌道。
“你們別怕!我開了二十年車了!方向盤就跟我的手掌一樣,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的!”司機(jī)驕傲的說道,“大少爺派我來接二小姐,我可是立了軍令狀,一定會接到的!”
“怎么還沒來大哥他們不會已經(jīng)過去了吧”兜帽青年坐在車上,時不時探頭探腦。
石壁中有一條小馬路,可以直達(dá)三十三道彎中間。他們開來了兩輛車,燈全都熄了,隱沒在黑暗中。
“你別急。不會的。”爆炸頭叼著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一會他們過來,在那個彎口,這個彎是三十三道彎最寬的一個彎,一般人都會放松警惕。你就開在他們前面,順利的拐彎過去,拐彎后就停下,占劇馬路內(nèi)側(cè)。他們一定會跟著拐彎,這時我從彎道另一側(cè)沖出來,車道全都占滿,他們沒有躲避的空間,就算自己沒有手忙腳亂沖出去,也會被我撞出山崖!這一段監(jiān)控照不到,撞完我們就從小路走掉,誰也不知道我們來過!”
他看到前面照過來的車燈,把煙一按,沉聲說道,“來了!”
司機(jī)似乎松了一口氣,大半夜在開在這種近九十度急彎的掛壁公路上,雖然他嘴上說得自信滿滿,可是心里也不免七上八下,懸在空中。
前面又是一個彎,但是他來的時候也路過這條公路,知道前面一段是這條公路上最寬的地方,可容兩車并行,總算可以稍微放心,不用擔(dān)心方向盤偏一點(diǎn),隨時掉下去了。
而且他趕上了前面一輛車,在這種漆黑的公路上,前面有一輛車,感覺上就好像有了依賴,安穩(wěn)多了。
他跟在這輛車的后面不緊不慢的開著,前車很快拐過了彎,他照例鳴響汽笛,然后跟在后面,打算拐彎。
方向盤往右打,彎過到一半,猛然間,對面沖出來一輛車,對著車身撞來。
如果這時繼續(xù)拐彎,一定會被對方狠狠地撞上,直接飛出馬路。如果放棄拐彎直行,那么車子直接就自己飛出去了!想要倒車,也早就來不及了!
司機(jī)大驚失色,想要打死方向盤,避到馬路最里邊去,然而赫然發(fā)現(xiàn)剛剛拐彎的車就停在那里,占據(jù)了車道。
“死了死了。”他眼睛一閉,手一抖,車就往外飛出去。
“讓開!”余霜一把把他拎起來扔到后排,她一閃身,就穩(wěn)穩(wěn)地坐在駕駛座上。
這時車已經(jīng)有一半飛在空中,只剩后輪還貼在馬路上,已經(jīng)可以聽到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
余霜把方向盤往右打死,一腳猛踩油門,后輪摩擦馬路濺出火光,車子一個漂移,陡然一個九十度大轉(zhuǎn)彎,朝著爆炸頭的車頭撞過去。
狹路相逢,余霜一雙杏眼微抬,面無表情的看向爆炸頭。
“媽/的。”爆炸頭狠聲罵道。
功敗垂成,對方可謂死里逃生,現(xiàn)在氣勢正盛,他心生怯意,雙手握緊方向盤,不由朝一邊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事情發(fā)生,不過電光火石間,只見余霜的車在半空中拐了一個彎,對面爆炸頭的車讓開,余霜開著車擦著他車頭,朝著前路駛?cè)ァ?
兜帽青年一直看著這邊,這時目瞪口呆,張大著嘴。
“還等什么”爆炸頭氣急敗壞,“追啊!”
余霜開車在前,兩輛車尾隨在后,一前一后,呼嘯而去。
余霜把油門踩到底,速度飆升到三百邁,眼都不眨的在狹窄的掛壁公路上飛馳,車子的零件都開始咔咔作響,司機(jī)和張掌門都本能的緊緊抓住自己能在車?yán)镎业降耐黄鹞铮?jīng)過彎道,她車頭一甩,車內(nèi)的人跟著飛了起來,跟著甩了九十度,車?yán)涞墓者^了急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