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狗拿耗子, 多管閑事”童素素目放兇光,看著立在她對面的余霜, 不滿的說道。
她看到余霜出現(xiàn),就立即離開, 也并沒有把余霜拉入自己的世界,就是不愿意主動招惹她, 以行動證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哪想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還跟著她來了。
這里可是她的地盤,來了這里, 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給她臥著
這個童素素,被旱魃附身了。
余霜盯著童素素,神色莫測。她和余家不打交道有一段時日了,但也見過童素素數(shù)面, 知道她是余絲微的母親,現(xiàn)在她被旱魃附身,本人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
余霜實在是沒有料到帝京會出現(xiàn)一只旱魃,因此根本沒有給鄭寧寧做好相關(guān)的準(zhǔn)備, 一時不察, 就讓旱魃把眾人全都拉回了她的領(lǐng)地,赤水之北。
旱魃所過之處,皆會帶來大旱,這里旱魃經(jīng)營千年, 自然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水源全無,而且看樣子,旱魃甚至還在這邊造了很多徒子徒孫。
余霜跟在旱魃后面,趁著空間通道沒有關(guān)閉,循著縫隙縫隙而來。
她答應(yīng)過要保護(hù)鄭寧寧,自然不能讓旱魃把鄭寧寧帶走。鄭寧寧有她的符箓,一般的僵尸都奈何不了她,但是在旱魃面前,也抵擋不了。
然而余霜實在是無法分心去保護(hù)那些普通人。
旱魃集天地怨穢之氣而生,以怨為力,喜食人血肉。
這只旱魃道行高深,甚至可以把心生怨穢的人變成僵尸。
當(dāng)時她就是利用童素素身上的怨氣,才成功附身到她身上,也是利用警察心里的怨氣,把他變成一只白毛僵尸。
更重要的是,旱魃所到之處,不止赤地千里,她所有的怨穢之氣,會引起瘟疫。
如果她不盯著這只旱魃,阻隔她的法力。
旱魃只要站在這里,甚至不用動一根手指,時間長了,就會影響那些普通人,那些人會全部都感染瘟疫,一個都活不了。
童素素看著自己齊根而斷的的指甲,輕輕笑了,既然來了,就一個都別想走
她精心保養(yǎng)細(xì)嫩纖長的五指一展,那五根斷掉的指甲瞬間再次瘋長,朝余霜襲來。
“故技重施。”余霜冷哼一聲。
鋒銳的指甲和金光撞擊,火光四濺,無數(shù)碎金和黃沙一起掀起,席卷大漠。
然而這一次的指甲并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輕易斷掉,依舊堅韌的向余霜襲來。
“你以為我的指甲會像在外面一樣,跟紙糊的似的”童素素不屑的嗤笑一聲,她見余霜閃身躲避,十指微動,十根指甲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余霜,“這里是我的地盤,而你,不過是這赤水之北,這無數(shù)塵沙中最渺小的一顆而已,最終只能給我磨礪指甲。”
她的指甲,是赤水之北無數(shù)的黃沙磨礪千年而成,個個堅韌堪比金剛石,余霜是絕不可能破開的。
童素素看見被她指甲團(tuán)團(tuán)圍住,左支右絀,幾乎只能看見衣角的余霜,輕輕嘆息一聲。
她覺得有些寂寞了。
她被放逐于這赤水之北幾千年,除了隔壁一個糟老頭子,再沒有人跟她說話。
后來,赤水之北單獨變成了一個小世界,隔壁的糟老頭子也不在隔壁了,她就更寂寞了,只能造一些徒子徒孫來陪她。
可是那些徒子徒孫身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毛,看起來臟兮兮的,并且,都不會開口說話,只會傻乎乎的跳來跳去,她反而更加寂寞了。
真是高處不勝寒啊
童素素發(fā)出了獨孤求敗的嘆息,悲憫的看著指甲收緊。
余霜淡淡的看著包圍她的指甲,以十指列陣,在她面前,實在是太小兒科了,隨便一眼,她就能看出數(shù)十處破綻。
她只是單腳一邁,就從指甲包圍中脫身而出。
“你怎么出來的”已經(jīng)沉浸在臆想的孤獨中的童素素大吃了一驚。
“陣法,并不是把各個角落都圍住,就能夠把人困住的。”余霜說道,“今天,我教你一招。”
她不再關(guān)注再次向她襲來的指甲,專注的看向童素素。
金光從童素素腳下升起,與黃沙的顏色分不出彼此,到了此刻童素素才發(fā)現(xiàn)腳下有黃沙以外的東西。
她臉色驟變,瞬間騰空而起,飛速想要離開。
然而她的速度快,余霜的速度更快。
金光纏住了她的腳,然后漸漸織成一個金光罩,把童素素罩在其中,如同一個沉重的秤砣一樣,從空中一直往下壓,直到她跌倒在地。
童素素的指甲左沖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余霜設(shè)置的藩籬。
童素素見著了對方的道,不由俏臉微板,冷笑道“你就算把我關(guān)起來有什么用在這赤水之北,我不老不死不滅,愚蠢的人類,難道你還能跟我永遠(yuǎn)耗下去”
余霜蹙眉,她看到遠(yuǎn)方鄭寧寧等人正在被綠毛僵追逐。
童素素說得對,不管是自己,還是那些弱小的凡人,全都不可能久久的耗在這里。
凡人脆弱,只要夜間降臨,他們就會全都凍死在這片沙漠里。
這里和常羊山結(jié)界一樣,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常羊山的規(guī)則是不能飛行,那么,赤水之北,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