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靈得到那邊的信兒,就趕緊過來,本來以為三姑娘會在這里,她只需重新引著三姑娘去如今五皇子待著的地方即可。
等到了那里,五姑娘就會被發(fā)作的五皇子給……
可妙靈環(huán)顧四周三姑娘呢三姑娘怎么沒在這里
小丫鬟疑惑,難道太擔(dān)心姑娘,所以繼續(xù)往前走了
她跺跺腳咬牙,卻也只能匆匆追去。
而丫鬟一離開,身后另一處的假山石后,有細(xì)微的動靜傳來。
與此同時,一道頎長的身影走出,露出了一張臉俊美無雙的面容,鳳眸狹長,瞳仁漆黑如曜石,薄唇天生上揚(yáng),給人一種溫潤如水的錯覺。
裴泓此刻一雙眼冷漠望著前方,如同懸崖孤壁上的一朵雪蓮,冷得骨子里都沁著寒。
裴泓皺著眉盯著前方一處,正是杜香嫵昏迷藏身的假山,他面無表情走過去,如履平地。
可偏偏他眼睛并無任何焦距,很顯然是有眼疾之人,可即使如此,他依然能如同尋常人般,輕松避開所有的障礙。
只是細(xì)看之下,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走得有些慢。
裴泓到了杜香嫵近前,從她呼吸的方位,精準(zhǔn)辨別出她的所在,蹲下.身,抬起手在她身體上方三寸處停下調(diào)準(zhǔn)方位,到了一處,落下,按上杜香嫵手腕。
只是等搭上脈搏,結(jié)果卻讓裴泓詫異:沒問題
可之前五皇子下的藥又是什么
他能聽音辨位,以之前那位的腳步聲的沉重以及力道,這重量整個宴席上,也獨(dú)五皇子一人,他本來只是經(jīng)過這里,沒想到會遇到這一幕。
本想若是五皇子真的敢做不妥的事,他會出手,沒想到這五皇子又匆匆離開。
他原本以為是聽到動靜沒來得及做什么,可既然喂了東西,這位姑娘并無任何異樣是為何
那這五皇子做這一切,原因呢何必多此一舉
裴泓疑惑不解地收回手,皺眉沉思。
不多時,他耳朵動了動,聽到后方有動靜,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湊到杜香嫵鼻息間讓她嗅了嗅,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離開此處。
裴泓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幾十步,剛好遇到前來尋他的小廝:“世子爺,您怎么跑這里來了國公爺在尋您了,快隨小的過去參加宴席吧,要遲了。”
裴泓垂眼將眼底的情緒全部遮住,面無表情嗯了聲,之前行如流水的動作都變成木訥的笨拙,像是一尊精致的陶瓷人,被小廝攙扶著慢吞吞離開。
而他們離開后不久,假山后的杜香嫵動了動,揉著發(fā)疼的后頸醒來了。
另一邊,謝彥斐重新回到之前的地方,他又重新吃了一枚之前酒里藥效一樣的情藥,這才坐在地上大喘氣。
可累死他了,等這件事了了,得先把這身體給瘦下去,再這樣來一次,他沒被敵人整死,先心悸早衰亡了。
謝彥斐這樣喘了幾下,藥效發(fā)作,開始面色潮紅,氣息不勻起來。
他算著時辰晃悠起身,脫掉外袍,往一旁的灌木叢里一扔,揉吧揉吧露出一截,再蹬掉一只靴子,腳底朝外橫放在灌木叢外面。
最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揉亂,弓著腰預(yù)備著。
身后很快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他算著距離猛地一回頭,猩紅的眼、猙獰的面容、急促的喘氣、凌亂的衣服,加上他體格大,擋住幾乎所有的視線。
只露出衣服衣角和那只靴子。
“滾!!!”他沙啞著嗓音喘著粗氣像是被打擾到。
丫鬟妙靈嚇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回過神爬起來就跑。
跑到一半才從驚嚇中緩過來,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狡猾的一笑,喜不自禁去報信:事成了。
謝彥斐瞪著眼珠,蹬掉另一只靴子,吞了半顆解藥。
藥效沒解,卻不至于理智喪失。
他往前一趴,把灌木叢壓垮一個巨坑。
不到一炷香,身后再次有腳步聲匆匆傳來,喊著抓刺客,很快把他這片灌木叢圍了起來。
等家丁一靠近傻了眼,刺客沒抓到,怎么遇到這種事
身后的宣平侯一行人本來在宴席上,突然就聽到一聲尖叫,說是五皇子遇到刺客性命不保,他們哪里還有心思喝酒,趕緊帶人趕過來。
這會兒宣平侯怕五皇子死在他府上,跟上來之后,一把推開礙事的家丁,喘著氣往前一看,還沒等嘴里的“五皇子”喊出來,一看這情況也傻了眼。
身后齊刷刷跟了一群的賓客也到齊了,不過他們卻沒宣平侯這么著急,聽說五皇子遇刺,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
那個丑到讓人看一眼就吐的五皇子會遇刺誰這么替天行道啊
結(jié)果等到了近前看到灌木叢中這一幕,倒吸一口氣:“這五皇子不會是醉酒禍禍誰家小姑娘了吧”
這次來為宣平侯府老夫人賀壽的可不少貴女!
宣平侯本來還在懵,一聽到這,臉色一變,氣得眼睛都直了。
要是五皇子在他府上霍霍了別家貴女,他這個主人家也脫不開干系被連累!
為了將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降低到最低,宣平侯趕緊給五皇子善后,笑著轉(zhuǎn)過身擋住想要繼續(xù)往前沖的客人:“哈哈哈,都是誤會誤會,看來是五皇子醉酒睡在這兒了,哪有什么刺客交給下人處理就行了,諸位先跟本侯繼續(xù)回去喝酒……”
眾人對視一眼,這話說出來宣平侯自己信嗎
當(dāng)他們瞎啊
這哪里是五皇子一個人,這明明五皇子身下還壓著一個呢。
可這五皇子不受寵不假,還是個不著調(diào)的,可再不怎怎么樣,那身份也擺在那里,再混賬上不了臺面,那也是皇子。
他們是想看熱鬧,可也要看完之后不惹一身腥,眾人對視一眼,哈哈哈干笑兩聲,算是給宣平侯個面子,打算先離開。
后面本來打算看好戲的一個女子剛得意不已,看到這一幕,一聽宣平侯要和稀泥,想了想,一咬牙,眼神里閃過怨毒的光,突然一聲哭泣沖過去:“三姐!三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欺負(fù)了這殺千刀的,我給你拼了!讓你欺負(fù)我三姐!”
她速度太快,宣平侯回神想讓人拉,愣是沒拉住。
不止宣平侯傻了,眾人也傻眼了。
有認(rèn)出女子的,正是宣平侯府庶出的四姑娘杜香驪。
她嘴里喊著三姐,那被五皇子禍害的,豈不是……宣平侯府的嫡三姑娘
眾人被這一幕給震的又驚又熱血沸騰,有從中瞧出八卦的,刷的一下把視線轉(zhuǎn)向身后一位俊俏的公子哥。
――相府于家的二公子于容瑯,宣平侯嫡三小姐杜香嫵的未婚夫。
于容瑯本是隨著眾人來看熱鬧,突然一頂綠帽子就這么毫無預(yù)警地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