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微博瞬間就炸了。這次服務(wù)器足足癱瘓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在程序員的搶救下頑強的挺了過來。
反應(yīng)最激烈的要屬少爺粉了。少爺粉里女友粉的比重很大, 每天不是喊著要跟老公睡覺就是要跟老公生猴子。這樣的情況下, 導(dǎo)致很多少爺粉并不能接受楚余的戀情。
更何況這已經(jīng)不是戀情, 而是未婚夫了。
少爺粉都瘋了,一窩蜂的沖到謝玉攀微博下面去謾罵。
為了嫁豪門真是臉都不要了, 謝玉攀 求求您要點臉成嗎
謝玉攀 你死心吧,少爺是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 我們不同意。
諸如此類的言論很多, 她們罵完謝玉攀又回楚余微博下面,紛紛表示楚余要是真的跟謝玉攀在一起,自己就要脫粉了。
然而楚余一向不會顧忌他人, 他連圈內(nèi)人的面子都不給, 何況這些粉絲。
他直接轉(zhuǎn)了謝玉攀的微博,問什么時候回家結(jié)婚
少爺粉的臉被打的啪啪響, 一部分嚷嚷著要脫粉, 一部分還在細數(shù)謝玉攀的黑料, 到處嚷嚷著說謝玉攀不配做她們嫂子。
少爺粉的胡攪蠻纏讓蟹粉忍不下去了,先是拿出謝玉攀的學(xué)歷和實績甩了少爺粉一臉,接著又去扒楚余的各種黑料, 表示你家看不上我們蟹蟹, 我們還看不上你家王子病呢。
就在兩家粉絲撕的不可開交的時候, 忽然有人發(fā)了一張三年前的新聞截圖, 弱弱問這則新聞?wù)f是不是楚余和謝玉攀啊
那是房地產(chǎn)巨頭屹楚地產(chǎn)和金融巨頭長謝股份強強聯(lián)合的新聞, 訂婚宴的照片在s市晚報上占了一整個版面。
訂婚宴的照片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新郎新娘的模樣,但是新聞報道寫的卻很清楚屹楚地產(chǎn)董事長次子和長謝股份董事長獨女訂婚。眾所周知,楚余是屹楚地產(chǎn)董事長的次子,他又承認是和謝玉攀訂了婚,那長謝股份的董事長千金是誰不言而喻。
這個轉(zhuǎn)折可真的啪啪打臉。
有人嘲諷道少爺粉的臉估計都快被自家少爺和少夫人混合雙打打腫了。
長謝股份董事長的獨女,人家還需要嫁入豪門人家自己就是豪門。
謝玉攀當(dāng)初是參加某個很火的選秀節(jié)目出道,憑實力拿了第一,出道之后接的第一部古偶就大火,之后星途一片坦蕩,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當(dāng)之無愧的流量小花,四小花旦之一。
但是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家世。粉絲也只以為她是普通家庭。畢竟她從沒有耍過大小姐脾氣,甚至因為性格好,在圈內(nèi)人緣還不錯。
是以大家根本沒有想過別的可能。而且她爹也實在把閨女藏得太好了,硬是沒有一張照片流出來過。要不是訂婚宴的新聞鐵證如山,說出來根本沒人信的、
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都被這個忽如其來的大轉(zhuǎn)折震傻了。不少人去微博求證。謝玉攀見瞞不住了,才發(fā)了微博表示希望大家能多關(guān)注她本人。
但是路人怎么可能聽呢
這可是兩大豪門的聯(lián)姻而且這一對未婚夫妻之間看起來也有瓜吃啊
于是網(wǎng)友又開始往下扒,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楚余出道的時間,正好是訂婚宴之后的三個月。這明顯就是追著未婚妻去的啊
楚余平時脾氣并不好,經(jīng)常有人拿耍大牌這點來黑他。就連粉絲之外的人叫他“少爺”,那也是帶著嘲諷的意味。但是現(xiàn)在網(wǎng)友再回頭去看,卻不覺得他這是耍大牌了。
畢竟人家不是為了當(dāng)明星來的。人家是為了追老婆老婆都追不到,換你你脾氣能好嗎
這下子網(wǎng)上的風(fēng)向瞬間逆轉(zhuǎn),吃瓜網(wǎng)友全去關(guān)注豪門的絕美愛情了。
而“好兄弟”溫潤,自然而然的就被忘在了一邊,即使有人想黑他,也很快被奶粉和路人一起按了下去。畢竟女主都一錘定音“好兄弟”了,人家未婚夫妻你追我趕的玩情趣,關(guān)我們溫小潤什么事
抱走抱走,不約了。
溫潤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從這一場籌謀已久的“三角戀”風(fēng)波里全身而退。不僅沒有沾上半點丑聞,還因為男女主忽然爆出的“豪門絕美愛情”。反而給折戟狠狠宣傳一把,劇組瞅準機會蹭熱度,趁機放出了三個主演的定妝照,宣發(fā)這會兒估計嘴都快笑歪了。
這被人層層推進的風(fēng)波,就在一個白天的時間消弭于無形。甚至有點皆大歡喜的味道。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s市某處酒店房間里,凌上堯惡狠狠將酒杯摜在地上,雙眼赤紅的看著他的新經(jīng)紀人。
宋吏也沒有想到他苦心籌謀,可以一把將正上升的溫潤按回泥地里的計策就這么兒戲的被破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根本沒有人再關(guān)注溫潤,他們的目光全被楚余和謝玉攀吸引了。
“本該是萬無一失,誰知道楚余和謝玉攀竟然已經(jīng)訂婚了”而且謝玉攀還是長謝股份董事長的千金。宋吏的心臟砰砰跳起來,又想著劇組那邊給他通風(fēng)報信的人做的隱蔽,應(yīng)該查不到他身上來,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冷著臉對凌上堯道“不過是一次失手而已,大不了下次再找機會就是了。”
凌上堯陰冷的笑了一聲,拿起邊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自從上次爆出了丑聞之后,公司就已經(jīng)雪藏他了。不僅不再給他任何工作,甚至連經(jīng)紀人都換了。
冷冰冰的瞥了宋吏一眼,凌上堯嗤笑一聲,自顧自的喝酒。
宋吏見他又開始喝酒也有些不耐煩,勞務(wù)合同到期后星域沒有跟他續(xù)簽,他在星域帶了幾年,根基都在那兒了,現(xiàn)在猝不及防的被迫離開星域,他輾轉(zhuǎn)找了幾個熟人幫忙,才好不容易進了渦陽娛樂。渦陽娛樂在圈內(nèi)的實力地位自然比不上星域傳媒,資源差待遇也差。他因為是求人進來的,也并不受重視,分給他帶的藝人竟然是爆過丑聞已經(jīng)被雪藏的凌上堯。
凌上堯從被雪藏后就日日酗酒度日,他自己手里也沒有好資源。在星域積攢下來的人脈也都斷了。只能對著個廢物坐吃山空。
時間久了,他心里積怨,尤其是看見溫潤越飛越高,就連以前在他手底下的陸湛和沈牧洵也各自有了好前程,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密密麻麻的針扎在心上,不是巨痛,卻讓他寢食難安。
他心里的那一股怨氣就越發(fā)濃重。
之前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后來才慢慢意識到,星域之所以不跟他續(xù)約,多半是因為溫潤。
他猜測是溫潤記恨著往日的事情,換了鄭宣帶他之后,翅膀硬了,就開始報復(fù)他了。
他心里積著怨氣,卻并不敢真做什么,不說鄭宣,就說現(xiàn)在的溫潤,他也未必得罪的起。
但是偏偏他遇見了凌上堯。要說最恨溫潤的是誰,那肯定是凌上堯了。
宋吏聽多了他酒后的咒罵,漸漸就動了心思。他撩攛著凌上堯找人去盯著溫潤,又碰巧折戟劇組里有他以前認識的人,他給了點好處,就讓對方同意偷偷給他遞消息出來。
沒想到還沒盯多久,就有了好消息,宋吏覺得這簡直是老天都在助他。
爆料、水軍、熱搜一樣樣的甩出去,層層推進,網(wǎng)上的流言可以把溫潤扒下一層皮來。他計劃的好,但是誰知道竟然會半路讓謝玉攀和楚余搶了戲。
宋吏心里惱火,面上卻還要裝出不動如山的樣子來,道“不過是一次小敗而已,來日方長。”
“三角戀”澄清之后,劇組的氣氛反而比往常更差一些。
無他,被迫公布戀情的謝玉攀生氣了。她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溫潤,被迫公開關(guān)系也不敢跟鄭宣發(fā)脾氣。只好把冷臉都對著另外一個罪魁禍首去了。
楚大少爺卻一反常態(tài)的好脾氣,一下戲就跟著謝玉攀。他話不多,也不會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叫助理買了各種零食回來,然后拎著跟在謝玉攀后面,給她吃。
謝玉攀不想理他。
謝玉攀的經(jīng)紀人想揍他,但是不敢。
于是劇組的氣氛就這么變得怪里怪氣的。謝玉攀煩的不行,想去找溫潤吐槽,又怕又鬧出什么捕風(fēng)捉影的緋聞來,只能坐了老遠,然后跟溫潤聊微信。
謝玉攀楚余好煩啊,好想揍他。
溫潤好脾氣的安撫他應(yīng)該不會還手
謝玉攀
謝玉攀他難道還敢還手
溫潤切出跟她的聊天界面,又回楚余的消息謝玉攀說想揍你。
楚余嗯。
楚余副導(dǎo)已經(jīng)按你說的去查監(jiān)控了。
謝玉攀公開戀情之后,楚余親自找上了溫潤道歉,雖然楚大少爺連道歉的語氣都是冷硬的,但是溫潤一向脾氣好,也不愛記仇,兩人達成和解。說話時又提到了當(dāng)時偷拍的人,溫潤就偷偷把自己猜測告訴了他。楚余說會找人去查。
也是這之后,溫潤和楚余的關(guān)系私底下緩和不少,不過因為謝玉攀正在氣頭上,看楚余橫豎不順眼,溫潤就沒告訴她,
網(wǎng)上風(fēng)波很快又被其他新聞壓了下去,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除了給劇組省了不少宣發(fā)費用之外,剩下的就是多出了一群“雙余夫婦”粉成天在劇組官博下面蹦跶。
謝玉攀看一次生氣一次。還惡狠狠的跟溫潤吐槽為什么是“雙余”不是“雙玉”
這溫潤哪知道啊,他就是再呆也知道這小情侶鬧別扭自己是不能攪合進去的,說了兩句就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跟謝玉攀說偷拍的人找到了。
是道具組的一個女生。
一開始她還不肯承認,后來把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給她看,她才哭著承認了,說是一時忍不住八卦跟朋友分享了,才不小心被人傳了出去,求劇組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哭的凄慘,溫潤差點都信了,結(jié)果楚余查她的手機,在短信里發(fā)現(xiàn)了爆料當(dāng)天的收款記錄,又一番逼問,她才承認是有人出錢跟她買消息。只要是跟溫潤相關(guān)的就可以。
溫潤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會花錢買自己的消息的,呆了一下,就聽她又說,找她買消息的人是宋吏。
這么說背后買熱搜和水軍的人,極大可能也是宋吏。
溫潤想不通這個已經(jīng)離職的前經(jīng)紀人為什么會這么處心積慮的黑自己。他跟謝玉攀說過后,晚上回酒店,就把消息告訴了鄭宣。
鄭宣安慰了他幾句,說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明天就能到s市,到時候他來解決,讓溫潤不要操心專心拍戲。
他沒說的是,葉寒聲也跟著來了。
葉寒聲在梅苑和顧斯年談完事情后,當(dāng)天就飛回了b市,結(jié)果后腳溫潤就爆了緋聞,他一開始是怒極,現(xiàn)在事情圓滿處理了,背后的推手也找到了,他的火氣稍稍降下去一點,但是另一股邪火又冒了出來。
他想見溫潤,也想略施懲戒,讓這小孩兒長長記性。
鄭宣到了之后,沒有直接去劇組,而是找了個溫潤沒戲份的時間,在梅苑見面。
梅苑依舊清幽,溫潤被服務(wù)員領(lǐng)著到了包廂門口,推門進去,卻發(fā)現(xiàn)不止鄭宣,葉寒聲也在。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又有點心虛,眼神閃躲的不敢看葉寒聲。
猶豫了一下,他垂眸盯著自己的鞋尖尖,小步挪進去,挨著鄭宣坐下,然后才小聲叫人,“葉總,鄭哥。”
葉寒聲陰沉著一張臉,仿佛有人欠了他一個億。十分冷淡的“嗯”了一聲。
“葉總正好過來有事,就一起吃個飯。”
鄭宣嘴角抽了抽,就想不通這人暗地里倒是關(guān)心人家,一見面就板著個臉恨不得把人嚇哭才高興的到底是種什么心態(tài)。
溫潤干巴巴的“哦”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沉默幾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這次都怪我到亂跑,我以后會注意。辛苦你到處公關(guān)了。”
“這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鄭宣倒是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宋吏懷恨在心,就算不是這次也有下次,再說這都是經(jīng)紀人的分內(nèi)事,你不用道歉。”
他這么一說,溫潤的心理負擔(dān)就輕了一些,因為上次在梅苑時葉寒聲的一番話,總讓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偷偷出門被人拍到了,也不至于會鬧的這么大,最后還得讓鄭宣勞心勞力的給自己公關(guān)。
鄭宣瞥了葉寒聲一眼,看著他跟個煞神似的杵在旁邊也不知道說話,眉心就跳了跳,等菜上齊后就趕緊尿遁了,把包廂留給他們兩人說話。
臨走前他瞥了溫潤一眼,總覺得溫潤今天好像格外怕葉寒聲。
服務(wù)員上齊了菜早就退了出去,鄭宣也走了,包廂一時就剩下兩人。
席間氣氛有些凝滯,溫潤小心瞥了葉寒聲一眼,攥著筷子的手指緊張的都發(fā)了白,他想主動找個話題破冰,但是葉寒聲從頭到尾都冷著臉,一看心情就不好,他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散了,只好惴惴不安的垂著頭,有點喪氣。
他偷偷觀察葉寒聲的時候,葉寒聲也在看他。
今天過來的時候,他打定主意是要給這小孩兒一點教訓(xùn)的,讓他知道不該跟那些女人走的太近,以后也不許再跟任何人傳緋聞,還要讓他牢牢記住自己說的每一句話。
但是一見到人,見他一臉心虛,低著頭像只做了壞事的小奶狗的時候,他硬起來的心肝又軟了。
軟的恨不得將人拉到腿上抱著哄一哄,說不定小奶狗還會睜著濕潤的黑眼睛看他,然后朝他撒個嬌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堪堪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
兩個人心思各異,沉默了一段似乎很漫長的時間之后,葉寒聲才開了口,“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宋吏因為公司沒跟他續(xù)約,心懷怨憤才遷怒了你。你做的一直很好,是他心腸太壞。”
咦
溫潤愣愣抬頭看他,就聽他又說“你不用自責(zé),就算你真做錯了什么,公司也會護著你,星域永遠是你的后盾。”
溫潤緩慢的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呆。
葉寒聲覺得他這樣更像只懵懂的小羊羔了,忍不住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頭發(fā)跟想象中的一樣柔軟,他克制的收回手,又若無其事的說“公司給你安排的房子已經(jīng)裝好了,等你拍完戲回去,就能搬家。”
溫潤一開始那點心虛緊張就這么消散了,他微微朝葉寒聲那邊傾了過去,兩只眼睛睜大了,眼底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σ猓萌~寒聲最喜歡的那種綿軟的聲調(diào)說“謝謝葉總。”
葉寒聲臉上霎時冰雪消融,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個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