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上堯滿心以為溫潤是絕對躲不開這一下的。手里的長劍雖然并不鋒利,但是劍尖尖銳,借著沖力在人臉上劃個口子并不難。只要溫潤臉傷了,他就不信劇組不換人。“燕無”本該是他的囊中物,卻被溫潤半路搶了,他從得知的消息的那一刻,就恨不得親手撕了溫潤這張臉。
甚至他連理由都想好了,反正吊威壓出事的這么多,溫潤又只是個無名無姓的小透明,到時候劇組幫誰,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他打算的好,甚至在揮劍沖過去的時候差點藏不住眼中深深的惡意,卻沒想到,溫潤竟然一個后空翻躲過了他的攻擊。
他的動作就這么僵住了,臉上還留著詫異的表情。凌空做了個后空翻的溫潤眼看著又要和他撞上,握緊手中的劍重重一擋,兩柄長劍相交,發(fā)出清脆的“duang――”聲,溫潤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凌上堯卻沒這么好運氣,他在空中晃了晃,還沒從震驚里回過神,手里一松長劍就這么掉了下去。
下面李卻帶著怒火喊了一聲“卡”。
工作人員趕緊把他們倆往下放,溫潤腳踩在地上,一雙清凌凌的黑眸就這么看著凌上堯,他帶了妝,一雙略有些圓的眼眸被拉長了眼型,長眉飛揚,眼尾微挑,看著人的時候就帶上了一股冷意,長劍還握在他手里,微動間閃著寒光,就仿佛他真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侍衛(wèi)。
“你的動作錯了。”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既沒有責備也沒有質問。但凌上堯卻被問的心虛了起來,他下意識想后退一步,反應過來后又生生停住了,臉色難看道:“抱歉,我太緊張了。”
溫潤沒有說什么,凌上堯朝他沖過來時,眼底的惡意是真真切切的。但是他卻不能拿無憑無據的東西來鬧騰,畢竟戲還要繼續(xù)拍下去。
重新整理了服裝和安全帶。溫潤站回開始的位置,等待重新開始。
工作人員已經將掉落的劍撿了起來交給凌上堯,武術指導也上前再次給他示范了動作。凌上堯陰著臉點點頭,重新退回去上了馬。
再次開始。
這一次凌上堯不敢再使小動作,他策馬狂奔,對面的溫潤借助威亞飛身躍起,長劍同時出鞘,直刺向他,銀劍過處寒光凜凜。
凌上堯心里一突,動作就停了,溫潤的劍尖刺到他面前時他就這么呆呆看著,沒有做出原定的格擋動作。
溫潤只能挽了個劍花收回劍。
凌上堯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了,勉強笑了笑道歉,“抱歉,我第一次吊威亞,太緊張了。”
李卻沒有說什么,熟悉他的人卻已經看出他臉上凝聚的怒氣,這是暴風雨的前夕。
所有人重回原點,再次開始。
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凌上堯就仿佛印證了這句話,他第一次使手段就失敗了,之后是心虛。加上他本來也沒有拍過吊威亞的戲,種種因素加起來,第三次重拍,他又忘了動作。
重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十三次。
凌上堯的臉色已經隱隱有些蒼白,他又是怨恨溫潤,又是著急眼下,一時神游,在導演喊了“action”后,竟然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是來拍戲的還是來給整個劇組拖后腿的”
李卻的怒氣在數次的積壓后終于徹底爆發(fā),他冷冷的盯著凌上堯,“要是拍不好你就趁早滾!我的劇組不養(yǎng)廢物!”
凌上堯抖著唇,最后只能道歉。
李卻沒有給他留面子的想法,在他的劇組里,不管是誰,只要是拖累了進度的,他都不會給面子。
“直接準備下一場戲。”
這是要跳過打斗這段,直接拍后面了。工作人員大氣也不敢喘,道具組迅速的重新布置了場景道具,燈光攝影各就各位,竟然就把凌上堯晾在那里,直接開始拍下一場。
打板的場記怕他杵在鏡頭里又惹李卻發(fā)火,趕緊讓凌上堯的助理將人拉下去了。
因為凌上堯反復ng,劇組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這天拍攝就補了三個小時,所有人都累的不行,卻不敢叫苦,生怕李卻聽到了發(fā)火。
溫潤也渾身疼,吊威亞本來就不是什么輕松活兒,何況他反反復復折騰了三個多小時后,又趕著拍下一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簡直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了。
劉楓把水瓶擰開給他,擔憂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