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田詩瀾,就是孟彥淮這年過四十、在娛樂圈起起伏伏二十年的人,都覺得葉子秦實在是長得好,
就是性子太糟。
見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家看看老婆兒子了,也怕講太多一會這葉子秦的少爺脾氣上來,孟彥淮將劇本扣上,有些疲憊道:“今天就到這里吧,子凡的戲暫時先停停,先把你們的對手戲拍完,明天早上九點(diǎn)半,都別遲到啊。”
為了顧忌葉子秦,孟彥淮還特意將時間往后推了一個小時,田詩瀾笑著應(yīng)好,葉子秦乖乖點(diǎn)頭,孟彥淮將他們走出去一段路,田詩瀾去了她的私人休息室,與他們分道揚(yáng)鑣。
葉子秦往后一掃,那些黑氣早就放棄了田詩瀾,正專心致志地跟著孟彥淮,便知道這孟彥淮才是被這團(tuán)黑氣纏上的人,而孟彥淮是他穿過來之后第一個對他有所善意的人,他向來以善報善,自然也樂意拉孟彥淮一把。
葉子秦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被疊的亂七八糟的紙來,放到孟彥淮手里,脆生生道:“謝謝孟導(dǎo)給我講戲,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高人,他給了我一張護(hù)身符紙,現(xiàn)在我送給你好了。”
說著,葉子秦也不等孟彥淮反應(yīng)過來,直接扭頭去了相反方向,對著孟彥淮揮了揮手,道:“孟導(dǎo)再見。”
孟彥淮看著手里被疊成這么神奇模樣的紙,不由心里發(fā)笑,這符紙哪里可能是這模樣起碼得弄張黃.色的紙吧弄張a4紙冒充,八成是看上了這位葉小少爺人傻錢多,誆了小少爺一筆錢吧。
孟彥淮一邊搖頭一邊將那張紙放在自己口袋里,罷了罷了,也是這位葉小少爺?shù)囊黄囊猓@葉小少爺也沒有外界傳的那般不堪入目吧。
孟彥淮這還是第一次和葉子秦打交道,前幾天葉子秦剛進(jìn)組就被砸進(jìn)醫(yī)院了,他都沒來得及和葉子秦說上兩句話,這幾天他家里出事,更沒有精力管什么葉子秦,今天也是聽老朋友給找了一個很厲害的玄學(xué)師,他這才能把幾分心思放在劇組。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
孟彥淮想到家里,眼眸不由暗了下來,他多么希望他回到家的時候,老婆正在做飯,兒子幫著打下手,一片其樂融融,正如同以往那般,
想到兒子現(xiàn)在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孟彥淮就悲從心來,他這一輩子也沒做過什么喪天良的事情,怎么兒子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呢
流口水,長尖牙,眼眸上好像長了一層灰黑色的東西,不會行走,只能蹦蹦跳跳,雙臂水平擺放,就跟那傳說中的僵尸一樣!
想到這,孟彥淮就更難受了。
不過,今天天氣倒是好了,竟然沒有以前那么冷了。
孟彥淮嘆了口氣,希望這好天氣能夠給他帶來好消息吧。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無數(shù)黑色的氣體向他沖去,然后就消散于他的身邊,等他驅(qū)車回到家里,那跟隨他的黑氣早已煙消云散,一點(diǎn)都沒有留下。
當(dāng)初買這個小別墅的時候,就是為了隱私,每戶人家都相隔很遠(yuǎn),再加上這茂盛的樹木,平日里十分漂亮,現(xiàn)下竟然有幾分陰森森的,
孟彥淮心里不由自主地沉了幾分,然后快步向大門走去,他剛打開大門,就聽見一聲幾乎是凄厲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躲開!!”
孟彥淮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見一個血盆大口向他襲來,他完全是下意識地將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想要抵擋,卻將口袋里的那張紙也拿了出來,就這么貼在那張血盆大口之上,
一切仿佛都摁了暫停鍵。
孟彥淮征楞地看著這一切。
只見他那暴漲了無數(shù)倍、完全看不出像個人類的兒子迅速縮水,然后噴出兩口血來,直接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那血液全是黑褐色的,看起來極為恐怖,
而那張a4紙,已經(jīng)從蜷縮變成了抽長版,上面畫著讓人完全看不懂的東西,此時正在迎風(fēng)招展,
“大……大師……”
孟彥淮聽到他的老婆顫顫巍巍地說道。
然后一個年紀(jì)不輕的男人走上前來,看著貼在年輕人嘴上的白紙,不由微微楞了一下,
他想起曾經(jīng)出師的時候,他年邁的師父嘆息著搖頭,跟他說道:“小六,你記住,符紙只是個形式,不要讓它拘泥住。”
“真正強(qiáng)悍的玄學(xué)師,可以用任何一張紙做出強(qiáng)大的符。”
“師父期待你成為這樣強(qiáng)悍的玄學(xué)師。”
但是直到他一只腳都邁進(jìn)棺材,他也沒有成為師父期待的那種玄學(xué)師,也堅信,師父所說的這種玄學(xué)師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本來以為今天都要交代在這里了,卻見到了師父所說的這種強(qiáng)大的符,
他閉上了眼睛,輕聲道:“這張符是誰給你的”
孟彥淮愣住了。
那位玄學(xué)師輕嘆一聲,道:“老夫無能,令子的事情老夫?qū)嵲趷勰苤!?
孟彥淮和他的老婆都急了,只見那位玄學(xué)師揮了揮手,鄭重道:“如果今天不是你拿了這個符,我們幾個人今天都要交待在這里。”
“你遇到真正的高人了,孟先生。”
孟彥淮愣住了。
就這么一張疊的亂七八糟的a4紙!
符!
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