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抬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后的修煉室大門,又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克洛伊斯,那個歐內(nèi)斯特是什么人啊?”埃里克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似是好奇地詢問道,“為什么一提到那個人出現(xiàn),不止大長老,就連祭司大人也要過去支援,莫非是魔王級的厲害人物嗎?”
“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凌慕言微微蹙眉,眸色帶著淺淡的擔(dān)憂,“只聽說他似乎手中有我們教廷的圣物,但卻又不肯歸還,甚至傷害了我們的人逃跑了。”
“那他真的是太可惡了!”埃里克眉梢不動聲色地微揚(yáng),又轉(zhuǎn)而憤憤地說著,“那他的實(shí)力是很厲害嗎?需要大長老與祭司大人一起圍攻他一個人?”
如果不是他臉上的疑惑與憤懣特別真實(shí),光聽這句話可能還以為他是在嘲諷他們以多欺少呢。凌慕言似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似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因為那人太狡猾,所以大長老需要支援吧。”
“怎么說得大長老玩不過那人似的……”埃里克一副十分相信長老的模樣,“我覺得大長老肯定沒問題的,畢竟他那么厲害!雖然之前想要拿走圣物時失敗了,但那不是他的錯,明顯是屬下實(shí)力不夠嘛。”
總覺得他這段話哪里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凌慕言琢磨了一會兒,不由頭疼地放棄了,“算了,這些事反正與我們也沒有關(guān)系,既然祭司大人那么說了,我們照聽就是了。”
“這倒是,反正祭司大人怎么說都是對的,我們聽他的準(zhǔn)沒錯對吧?”
埃里克用著反諷的語氣,臉上的笑容卻極為無害誠懇,讓光明騎士總有種被噎住的感覺,又不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凌慕言直接抱臂看他,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聲音卻輕微上揚(yáng),“所以,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巡邏嗎?”
“……去。”
還沒諷刺夠光明神殿的埃里克,不由在光明騎士那仿若盛了一池春水的溫柔藍(lán)眸注視中,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而后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
于是等到伊麗莎白滿足地享用完克洛伊斯在里面為自己準(zhǔn)備的點(diǎn)心,再似模似樣地修煉一會兒出來后,迎接的便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即將稱大王”的美好消息。
伊麗莎白的手放在門上愣了半天,眸色突然亮的驚人,反應(yīng)過來后險些跳了起來,若不是及時發(fā)現(xiàn)還有埃里克這個外人在面前,她溫柔優(yōu)雅的圣女模板形象可能就此毀為一旦了。
“真的嗎!……我是說。”矜持溫雅的圣女殿下收斂了過于興奮的語氣,溫溫柔柔地問道,“祭司大人怎么會這么突然就離開,有說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她可以要求壞人不要回來嗎!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解決自己的飯量了!光明神知道,她為了維持形象,明明有著一頓十個肉包子的食量,卻偏要裝成只啃個面皮就飽了吃不下,只用靠露水維持生命這樣的圣女形象,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當(dāng)然也只是隨便想想而已。
“因為事發(fā)突然,大長老在這之前就已經(jīng)帶人過去了,祭司大人因為不放心,便過去支援了。”凌慕言簡略地解釋著,“因為歐內(nèi)斯特似乎在之前就耍過大長老……底下的圣堂騎士們好幾回,還損失了不少我們教廷的主力,所以……”
伊麗莎白頓時恍然,“畢竟大長老一向沒腦子只崇尚武力,所以就需要祭司大人這個背后智囊?guī)椭?”
凌慕言輕咳了一聲,以示她不要這么直白,完全可以委婉地解釋一下的。
埃里克:“……”他怎么總覺得,這個光明神殿跟自己所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那個固執(zhí)嚴(yán)厲的老頭,怎么在這兩個人眼里,就是“肌肉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代表了?
伊麗莎白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沉吟著道,“嗯……也就是說,我最近不用外出,只呆在光明神殿里處理事務(wù)就行了是嗎?”
凌慕言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圣女殿下似乎有些沮喪的臉色,不由突然熟練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僅是為了你的安全,也是為了教廷的維持,不能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祭司大人已經(jīng)離開光明神殿,因此就辛苦你了,伊麗莎白。”
感受到頭頂溫柔的力度,深深感覺到了青年對自己的信任與期待,伊麗莎白頓時又變得振奮起來,“放心吧克洛伊斯,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不就是不能跑出去玩,還要處理這些東西嗎!有什么關(guān)系,克洛伊斯都這么拜托了,她絕對可以的!!
反正,反正克洛伊斯也會從外面給自己帶好吃的回來,也沒什么差別嘛!
而這次埃里克的注意力,卻完全沒有放在似乎有些崩了人設(shè)的圣女殿下身上,甚至并沒有注意到她。因為他的目光,是一直落在凌慕言放在伊麗莎白頭頂上的那只手上的。
一向笑臉見人的棕發(fā)騎士,面上突然收斂了笑容,便顯得臉頰的弧度極為冷硬。眸中紫色也來越深,顯得有些黯沉地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