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乘宗師級的魂壓!”祁白玉心頭一震,驟然想到了剛進(jìn)門前的魂壓,那時只是輕微的試探,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這樣強(qiáng)勢而徹底。
誰誰藏在重府誰會從妖獸手中保下城中百姓
這等存在被困光罩中,一直毫無動靜。每一個人他都接觸過了,并沒有小乘宗師境的存在,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人,一直在他眼皮底下。
“兄長!!”祁白玉手腕翻轉(zhuǎn)拎起那頭妖獸的手臂扭曲了,骨裂的聲音響起,他掀開妖獸。
重越蹲在地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聽到他的聲音,這才緩緩抬眸迎上他的視線,薄汗沾上俊顏,眼里好似透著霧氣,道:“……白玉。”
祁白玉呼吸都不暢快了,趕忙扶他起來:“你怎么樣了”
重越嗅到他身上好聞的木香,抓著他的衣袖,還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道:“我們不去岐山了好不好”
祁白玉想問為什么,道:“那就不去。”
重越并不想要那朵谷憂花,祁白玉送給至圣藥尊的東西,他連看都不想看。
“你的隕神谷弟子令比較重要。”祁白玉道,“現(xiàn)在去找,找到了就走。”
如果那只是塊普通的隕神谷弟子令還好,可那是族內(nèi)信物比尋常弟子令要高一個層次,說實話重越也并不想要,考慮到不能害了別人,重越帶著祁白玉去了重府重地。
這處密地也是重府藏寶地,放著重府這些年的底蘊,但大多是凡間俗物,靈石靈藥之類的很少,有價值的東西加起來也只是裝了半個包袱。
重越直接以魂力搜尋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那塊弟子令。
祁白玉挨個翻完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便隨他去了道場,同樣也毫無收獲,只得作罷,安慰道:“找不到就算了,以你的實力,有沒有那東西都一樣。”
重越趕忙擺手:“你高看我了。”
祁白玉也不戳穿他,笑道:“緊張什么,我說你有那頭小獸,它將來會爭氣的。”
重越搖了搖頭,覺得還不夠,小獸牙口夠鋒利,但個性太過張揚,渾身都是破綻,同境界的姚方硯隨手一抓都能拔掉那么多毛,可見防御力遠(yuǎn)遠(yuǎn)不夠,而自己又是個靠不住的,怎么讓它變強(qiáng)還是個難題。
鎏金母烈鳥沖霄而上,揮出赤羽,利劍般劈向那纏住自己孩子的金線,猛烈撞擊之下發(fā)出耀眼的火花,竟然沒能割斷,割斷以后依舊有金絲重連。
火烈鳥發(fā)出痛苦的慘叫,體內(nèi)像是被分裂了般,鮮血染紅了烈羽,被火焰灼燒,冒出黑煙。
“百年之約太長!既然閣下庇佑?xùn)|城,可是東城的一份子,何不出來一見”
“是嗎,你確定是太長,而不是太短”
那聲音悠揚,帶著無匹的氣勢,震人心魂。
祁白玉依舊處在可怖的魂力籠罩范圍之中,聞音,特地留意了身側(cè)的重越一眼。
重越只是輕輕拽著他的衣袖,眼里依舊透著些許怯意,額前兩縷長發(fā)隨風(fēng)擺動,臉色略微蒼白,也不知是大范圍動用魂力所致,還是單純是因為害怕。
此地左右無人,祁白玉眸光漸漸暗沉,有種攬他入懷,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一口的沖動。
天知道重越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何等耀眼奪目,但光芒萬丈之人要想完全收斂鋒芒會露出無數(shù)破綻與軟肋,就像褪去了堅不可摧的外殼把最柔軟的一面顯露在外,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像勾引人的蜜糖,哪怕明知是陷阱,也想豁出去舔幾口。
就是怕把他嚇到,只能忍耐,觸手可及的珍寶,近在眼前,控制不住想入非非。
催動魂力傳音氣質(zhì)上還是會有微妙的差異,重越致力于把微妙的氣場波動消弭于無形。
真正的強(qiáng)者毫無鋒芒,真正的恐怖在顯露之前也并無半分波瀾,就好比那個至圣藥尊,哪怕他被煉死以后再看到那張臉,聽那人說話,也依舊難以激起憤恨之意,正如姚方硯說的一樣,無敵的大好人,何其可怖。
鎏金母烈鳥本就搖擺不定,若是現(xiàn)在退走,有損它岐山王的威望,若是不退走,不過就是不中用的子嗣死上一二罷了,道:“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重越全部心神都在上空,腳下不穩(wěn),地面塌陷,一頭穿山獸從地上冒了出來,張開血淋淋的巨口,露出鋒利的牙齒,一股腥臭迎面襲來,重越有些眩暈,身體失去平衡。
“兄長!”祁白玉朝他伸出了手,攬過他的腰,呼吸不由一滯,臉色微微有點泛紅。
“謝謝。”重越感激地朝他一笑,想到了那頭雪白小獸,若他沒記錯,獸族認(rèn)主以后,若沒有空間防御阻隔,無論相隔多遠(yuǎn),都能直接召喚至眼前。
穿山獸被白霧擋道,身體癱軟,一溜煙縮回地里,暗黃色眼珠里一條黑線里倒映著重越的影子。就是這股氣息!穿山獸對魂力波動極其敏銳,它不會說話,但它發(fā)出的聲音引得方圓十里內(nèi)同族穿山獸迅速趕來。
鎏金母烈鳥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厲鳴,攜著滔天火焰俯沖而至:“是你!”
祁白玉側(cè)身擋在重越面前,揮出一片白霧,如煙如塵擋住視線,被滾燙的火焰炙烤,鎏金母烈鳥不懼他的毒,必是吞食了一定的谷憂花所致,谷憂花可解萬毒。
就算上山找,那朵谷憂花多半不完整了,所以也沒有去找的必要。
雪白小獸莫名又回到這里,迎面而來便是滔天火焰,立刻跳腳嗷嗷叫。
地面起伏不平,裂開的縫隙里隱藏著暗黃色眼珠,不知多少頭穿山獸趕到了這里。
“住手!都給老子住手!誰敢殺他,殺他是要我的命!”雪白小獸也顧不得怪重越把它弄回來了,滾燙的火焰撩過它的皮毛,發(fā)出一陣焦糊氣息,它顧不得丟臉,大喊道:“老娘,你動誰都不能動他,我認(rèn)了他為主,如果他死了,我也得陪葬!”
鎏金母烈鳥在見到它的一瞬間便慌不迭地收起火焰,驚恐萬分,它一直把這頭小獸當(dāng)上天恩賜,別的孩子沒了,它尚且還能忍受,但它這輩子都生不出這樣一頭會說話的雪白小獸!
幾乎所有獸族都如陷泥淖,唯獨小獸行動無阻,身上還透著一股它非常痛恨的魂力氣息,幾乎是一個照面它就明白了威脅它的人倚仗的是什么。
這人手里握著它寶貝兒子的性命,它寶貝兒子今后過得好不好全在此人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