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口箱子,每一個里頭的東西都價值連城,前兩個都見識過了,唯有這第三個卻從未打開過。眾人伸長了脖子,仔細(xì)一看卻都露出莫名的神情,炸開了鍋。
“怎么是空的,什么也沒有……”
“如果什么也沒有,抬著它招搖過市只是障眼法么。”
“祁師的表情似乎不是這么說的。”
祁白玉道:“不見了。”
重越心里咯噔了下,道:“什么不見了”
祁白玉護(hù)著他,下令:“給我搜,把‘谷憂花’找出來,抵抗者一個不留!”
黑袍者聽令,嚴(yán)陣以待,無形光罩再度開啟籠罩全府,聲音在密閉空間里回響,眾人如墜冰窖。
谷憂花,據(jù)傳峽谷埋葬萬千大能,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凝聚出的花。據(jù)傳花生靈智,能哭能笑,見之神志清明,嗅之洗精伐髓,食之萬毒不侵。
饒是重越見多識廣,也只是偶然在一場拍賣會上親眼目睹過,成交價是天價。對煉藥的人來說,十顆五行靈珠都不及一株珍稀藥材,五行靈珠可替,但每一株珍稀藥材都是獨一無二的。
連他都只是偶然見過,更不用說在場這些聽都沒聽說過的人了。
他們勃然大怒:“不想解毒你就干脆下殺手,至于這樣耍我們嗎”
“我現(xiàn)在有點相信他是毒師了,毒師陰險狡詐,害人還誅心!”
“你說搜就搜那箱子只有你們的人能打開,只有重越能打開,你怎么不搜他!”
重越還能說什么呢,只得對護(hù)著他的祁白玉道:“對不起啊,你來這兒好像沒討到半點好,還丟了一堆東西。我這兒,你可以搜,隨便搜,把重府整個翻過來都沒問題!”他頓了下,又道,“雖然砸了這些都抵不了你的損失,若實在找不到,自當(dāng)我欠你的,以后我會還你。”
祁白玉道:“不是你的責(zé)任,不用你擔(dān)。”說完,他的嗓音冷了一大截,道,“給我去把城主找來!”
有黑袍者上前,道:“回稟少主,城主夫婦不在府中。”
“四處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他們的人。”
祁白玉冷哼道:“逃得還真夠及時。”城主夫婦去湊錢回來一眨眼就不見蹤影,卻把女兒給留下,當(dāng)真是“慈父慈母”。
“會不會是他們干的”眾人雖然不知道“谷憂花”是個什么東西,但能放在箱子里的不會是簡單寶物,而且恰好城主夫婦無端失蹤,就很有蹊蹺了。
“重豐靈力運轉(zhuǎn)正常,不像是中毒的,許是寶物護(hù)體所致!”
“太奸詐,自己未中毒,就想害我們!激怒了祁師,倒霉的是我們,他們不可能不懂,連親生女兒都不管了,更何況我們的死活!”
“但他們怎么開箱沒有幫手恐怕做不到。”
“這幫手會不會是重越大公子”
重越一臉懵然。他只覺不會這么簡單,重豐夫婦雖然對他百般算計,但對重姍卻是真心的,沒道理不管重姍死活。
不知為何,祁白玉是真的生氣了,也不知是知道重豐等人無關(guān)緊要,還是知道谷憂花追不回來,似乎打定主意要弄死這些人,甚至并沒有派出哪怕一位屬下去追重豐。
就在被困在重府的眾人大吵大鬧,不可開交之際,變故陡生。
東城街道上拱出一條條裂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底下穿行,速度極快地沖著中心城主府而來,所過之處,房屋接連倒坍……
似有龐然大物奔騰一般,地面開始震顫,起初還很微弱,但漸漸地幅度越來越大。
重越腳下不穩(wěn),一把抓住祁白玉的衣袖,剛想說不好意思,卻被一只有力的手隔著衣袖握住手臂,拉到近前,祁白玉眼里的緊張之色一閃即逝,重越湊近他便能嗅到一股清淡的木香,稍微緩解了雙耳轟鳴的眩暈感,他皺眉抬頭上望。
陡然轟隆一聲重響,光罩被撼動的剎那,天穹仿佛扭曲了一般。
唳!嘹亮鳥鳴驚天乍現(xiàn),一頭鎏金鳥從彤云中俯沖而下,展翅橫過千米,遮天蔽日,口吐火焰焚燒光罩,壁內(nèi)氣溫陡升,草木緩緩枯萎。
鋒利羽翼切割光滑壁面,火星四射,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切割在身體上,那龐大的體魄極具震撼力。
赫然便是岐山的靈獸領(lǐng)主!
重府中有人迅速跳上樹梢,極目遠(yuǎn)眺,遠(yuǎn)處塵土漫天,獸吼聲驚天動地,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各個妖獸體型龐大,數(shù)量叫人驚駭。
“獸潮!”
“靈獸王率領(lǐng)妖獸來攻城!”
“怎么偏偏是這時候!”被困籠中的眾人頭暈眼花耳鳴,誰也顧不上指責(zé)東西是誰偷的,因為大難臨頭了。
那鎏金母烈鳥半闔著雙目,俯瞰下方,彎鉤狀的猩紅鳥喙張開,口吐人言:“東城姓重的小子何在快快出來受死!”
東城姓重的小子,說的不就是重越!
“你搬空了我的私藏,放跑了我的奴隸,在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如今居然廢了,廢了好啊!”
“眾山主聽令,今日隨本王踏平東城,掃蕩城主府,踏平岐山境,讓他重府徹底從世上除名!”
靈獸王一呼百應(yīng),獸吼驚天。
光罩內(nèi)眾人心急如焚,他們修為沒恢復(fù),若是光罩一破,必會死在妖獸的鐵蹄利爪之下。可造成災(zāi)難的源頭那個所謂的戰(zhàn)無不勝的重越大公子,只會躲在旁人身后,沒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