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做什么”唐云司上前幾步道。
帶來的牌位已經(jīng)全都被放置在地上,鬼影也都圍著巨龜站滿了山間,他們面朝著巨龜,動作一致的仰起臉望著,周圍的乘客仿佛也感受到了這寂靜又詭異的氣氛,一時之間,山林再次沉寂,沒有人動彈。
但漸漸的,最前方的鬼影有了動作,在眾人疑惑又警惕的眼神中,他們朝著巨龜走去,仿佛飛蛾撲火一般,直直的撞在巨龜?shù)凝敋ぶ希鞘且环N煙火四濺的聲音,轟的一聲,鬼影四散成無數(shù)的光點(diǎn),融入于龜殼里。
一個接一個的,義無反顧,哪怕靈魂消散。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小姚失聲道,難解的看向不斷朝著巨龜前進(jìn)的鬼影。
“梵文……好像亮了……”伍下久看向滿是痕跡的龜殼道。
在無數(shù)瑩白的光點(diǎn)之下,一點(diǎn)點(diǎn)的金色正在慢慢亮起……難道這些鬼影正在用自己補(bǔ)充龜殼上面的梵文嗎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就在眾人怔愣又不解之時,巨龜左前足下的鐵質(zhì)棺材又猛地顫抖起來,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曇繇憦厣搅郑o接著,金色的梵文一閃,棺材再次被鎮(zhèn)壓。
“不對!這次的聲音好大!”路南驚疑的看向棺材。
就在他說完后不久,上山的路徑里有了動靜,本該沉睡在房間里的寨民們突然出現(xiàn),他們一個個的面色青白且猙獰,眼眶突出,手里拿著染血的器具,終于撕下了面具,兇狠的看向眾人。
“完了完了,這是要對我們大開殺戒了嗎”方籽忍不住嘀咕,護(hù)著周教授后退幾步。
寨民們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們,然而,待他們的目光看向還在前仆后繼的鬼影和梵文亮起的巨龜時,卻更加的血紅,手中兇器一閃,揮向地面的牌位。
“咔嚓”一聲,牌位被攔腰斬斷,分成兩段倒在地上。
風(fēng)中的哀呼更甚,隨著牌位被不斷的毀壞,無數(shù)的鬼影在還未融入于巨龜之中便化作光點(diǎn)消失不見,而與此同時,巨龜殼上的金光開始變得黯淡,足下的棺材卻開始蠢蠢欲動。
這時,才有人明白過來,大聲喊道,“快!快阻止他們,不要讓他們毀掉牌位!”
時商左一腳踢飛正舉起砍刀的寨民,腳下的力氣足夠大,然而被踢飛的寨民卻能夠在下一秒馬上爬起,仿佛沒事一樣朝著時商左再次沖來。
寨民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血紅一片,眼底沒有了人類的情感,只剩下原始的殘暴的獸|性,他們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面色的血管猙獰暴起,青白的面孔泛著死氣的灰敗,恍若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毀掉牌位,并將所有阻止他們的人除掉。
雖然眾人合力抵抗,可寨民們的力氣極大,漸漸的,開始有人受傷。
唐云司的胳膊也在抵抗時被砍了一刀,他和方籽,路南三個人擋在周教授和兩個女人前面,祝蘭夢和小姚雖然也在抵抗著,可畢竟力氣不大,很快便喘著氣的只能躲擋。
伍下久的額頭布滿汗珠,他倒在地上躲開劈面而來的兇器,塵土沾惹了一臉,混合著汗水滑落下來,腰間再次被抱住,時商左轉(zhuǎn)身將攻擊伍下久的寨民踹了出去,但下一刻又有寨民撲了上來。
鼻間滿是濃重的血腥味,喉嚨干澀仿佛被火燒過一般,伍下久抬頭看向巨龜處,所有的鬼影仿佛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即使牌位被毀也絲毫不會回頭,像是注定要完成一個儀式般的撞進(jìn)巨龜?shù)凝敋ど稀?
龜殼上的金色越來越亮,可那巨大的鐵質(zhì)棺材也顫動的越來越響,進(jìn)而升騰起濃重的黑霧,先是籠罩在左前足上,緊接著漸漸蔓延在巨龜?shù)纳砩希l(fā)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蠶食著巨龜?shù)纳眢w。
撲面而來的刀具在月光下折射出光芒,上面沾滿了火熱的鮮血,正在慢慢低落,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眾人的體力也逐漸跟不上了,在伍下久再一次躲開攻擊時,下一刻閃著光的兇器朝他襲來。
“久久!”時商左剛剛擊退襲擊周教授等人的寨民,這會兒已經(jīng)趕不及到伍下久身邊。
伍下久抬起胳膊護(hù)住頭部,眼看兇器就要斬下,突然從龜殼的頂端急速射來一道金線,緊接著打在兇器上,“叮”的一聲,兇器應(yīng)聲而落,伍下久趁這個時候?qū)溥^來的寨民踢開。
目光一閃,那道金線落在地上,竟是一個小小圓圓的漆黑物體,在草地上滾了兩圈,停在伍下久的身旁不遠(yuǎn)處。
就在這時,山下的古寨里突然響起陣陣梵音,和著龜殼上散落的瑩白和金光,在空中織出一道朦朧的脈絡(luò)。
“怎么回事!”唐云司面色慘白的捂著胳膊上的傷口,看向山下。
祝蘭夢的臉色有些驚異,張了張嘴道,“那……好像是佛堂傳出來的,你們看!”
佛堂里有光在閃。
“………難,難不成佛陀活過來了”方籽磕磕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