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轉(zhuǎn)眼五年已過。
初秋, 天氣爽朗, 蘇玉容抱著不到一歲的青青, 身邊跟著三歲的長子封文哲, 一同去明園請安。
伯爺夫妻回京即將一年,是因伯爺在邊關(guān)受傷,和前世一樣傷了腿,又恰逢封于修要去西北平匪, 所以他特意請旨,請求皇上讓伯爺回京養(yǎng)傷, 或許是想著伯爵府子嗣單薄,一門兩父子都在戰(zhàn)場,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兒, 那這一門就毀了,所以皇上竟也真的恩準了伯爺回京任職。
伯爺夫妻回京后, 家里的一應(yīng)事物蘇玉容就又交給了婆母掌管,自己就專心的照顧兩個孩子。
到了明園,封文哲就先抬著小短腿跑了進去,還沒到廳堂就大喊著:“祖母, 孫兒來給您請安了!”
蘇玉容看著兒子這個不穩(wěn)重的樣子只能無奈的笑著跟回到身邊服侍的阿瑜說:“這個小子, 若是長大了還這么毛躁那可不行,身為男子要性情穩(wěn)重才是。”
阿瑜笑笑:“小公子還小,等過幾年,小姐想讓他皮他都不肯了!”
蘇玉容看著跑遠的兒子, 想起剛懷孕的那個時候,天天都在想著到底是男是女,好不容易盼著出生了,一看是個男孩還郁悶了好幾天,怎么就不是青青先出生
后來過了幾天,她瞧著兒子好像不是很像自己,心里又開始,想著若是先出生的孩子是男孩,就說明哪怕是重來一世,或許封于修還是會有兩個兒子后才能有女兒,這一想就心慌了!
天天都在懷疑自己生下的孩子是不是前世那兩個討債鬼托生到自己肚子里了,天天的愁眉苦臉,有好幾天封于修都看著她不對勁的神情好奇發(fā)問,直到她忍不住了才無語的看著她說:“你真是無事自擾,咱們生的孩子怎么會是……”
他說到這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說不下去了,無奈的撫著眉心搖頭失笑:“好容容,你這個想法真是把我嚇住了,可別再說了,頭疼啊……”
蘇玉容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后來的日子每隔一段日子就仔細觀察兒子的容貌,直到孩子長開了一點,眼瞧著跟自個兒挺像的,她的心才放進了肚子里。
青青出生的時候,整個孕期都很順利,從來不暈吐,從來不覺得身子疼痛,她就覺得一定是青青,后來果然,孩子生下來她只看了一眼就落淚了。
封于修進來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洗干凈在襁褓里了,他抱著看了兩眼,眼圈紅紅的看著蘇玉容笑,即便什么話也不說,彼此也都明白,他們盼著的青青,回來了。
青青出生三個月后,朝廷舉兵剿匪,封于修就跟著太子離開了,離開的那一晚,他剪了她一縷頭發(fā)和他的纏在一起,用香囊裝著,緊緊的貼在心口的位置,告訴她:“我一定會回來!”
那一晚蘇玉容前所未有的怕,怕事有萬一,怕一切都和以前不同,怕他躲不開命定的重傷怎么辦
如今一年多過去了,他寫了幾十封信回來,即便告訴她一切順利,她的心也不能完全放下。
到了廳堂,封夫人已經(jīng)摟著孫子笑瞇了眼,正小聲的跟他說著什么逗得文哲哈哈大笑,等蘇玉容抱著女兒進了門,封夫人的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略過蘇玉容直接落在孫女身上,高興的就伸出雙手:“好青青,來到祖母這兒來。”
封夫人依舊是喜歡不起這個兒媳,哪怕好幾年過去了,兒子兒媳日子和順,她還是放不下曾經(jīng)的那些事情,對于蘇玉容依舊是淡淡的沒個好臉色,但到底是日子久了,也不至于看見她就總是找茬挑刺。
“兒媳給母親請安。”
“免禮,起來吧。”封夫人將青青抱在懷里,看著孫女胖乎乎的臉蛋,跟紅桃一樣粉嫩,不多的頭發(fā)扎了小啾啾,還纏著彩繩,喜歡的不得了,親了好幾口才看著蘇玉容說:“昨日你父親回來同我說,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西北那邊匪亂平息已有大成,若是沒有意外,不出一年于修就該回來了。哎,盼了一年多,總算是有點好消息了。”
蘇玉容點點頭,一切都在按照前世的記憶走,但戰(zhàn)場上的時候瞬息萬變,刀劍無眼,誰也不能預(yù)料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事兒,再加上前世他有受重傷的時候,所以也真不知道這一次他能不能順利的躲過……
她看著外面的藍天,有些恍惚,封夫人不悅的皺眉看著她:“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蘇玉容被阿瑜輕輕捏了一下手臂,清醒了過來,看著婆母態(tài)度恭順:“聽著呢。”
封夫人翻個白眼,繼續(xù)說:“過兩日是玉蘭家公的六十大壽,你與我同去,壽禮我這邊會準備好,你只管照顧好孩子就行,別的不用你操心。”
“是,兒媳知道了……”
回到玉園,文哲還有些不高興,撅著小嘴巴嘟囔:“娘,為何不讓孩兒在祖母那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