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跑, 衛(wèi)凌霄就將她按在馬車上親。
“愛慕者都追到你面前了”唇齒之間聽見他的喘息道:“滋味如何”
“侯爺說的是宋世子,還是說你自己”葉蓮生笑著,身子往后一拉, 退開。
“嗯”衛(wèi)凌霄一揚眉,睫毛往下遮擋住眼簾的神色:“都說來聽聽。”
“宋世子年紀(jì)輕,家世好, ”葉蓮生眼神帶著笑,嗓音輕輕柔柔的:“長的也不錯,關(guān)鍵是喜歡我。”
葉蓮生說到這, 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宋楚喜歡她 ,不用說她說衛(wèi)凌霄都知道, 關(guān)是瞧她一眼眼神都能亮起來, 若是再給個眼神,都能圍著她打轉(zhuǎn)。
衛(wèi)瑾玉懦弱, 耳根子又軟, 配不上盛長歌, 衛(wèi)凌霄就算是他父親,也覺得心安理得。
而宋楚在他眼中更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更是不成話下。
但他如何想,還是他自己的想法,關(guān)鍵還是要看盛長歌如何看。想到這, 垂下去的眼簾撩起,看著她的眼睛:“喜歡那樣的”
那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卻惹得葉蓮生又是一笑。
她也不說話,就睜大眼神那樣看著他。
時間越長,他越是煩躁,聲音自然便冷了下來:“說話。”
“那般兇做甚”葉蓮生橫了他一眼,衛(wèi)凌霄別開眼神,剛剛確實是失態(tài)了,眼簾閉上嘆息一聲,剛想哄她一句。
卻見她湊上來,聞了聞鼻子:“酸的。”
衛(wèi)凌霄白了她一眼,抬起袖子只聞到一股蘇合香,還隱隱夾帶了她身上的青蓮味。
“我是說,這兒是酸的。”葉蓮生抬起手,素白色的手指伸出在他心口上按了按:“這兒一直泛著酸,酸的我都覺得牙疼了。”
衛(wèi)凌霄先是一愣,隨后便笑了起來。
那根手指隔著衣料在他心口處摩擦,隨著心跳聲在打著轉(zhuǎn),衛(wèi)凌霄的心跳隨著那只手飛快的跳動,這種快感一直都是在戰(zhàn)場上,上陣殺敵的時候才會感受的到。
如今卻被她握在手心,隨意的一點一點的拿捏著。
他動了動,想上前抓住哪只手,葉蓮生卻動了動,手指滑開了:“剛剛他定然是認出你了。”別說是衛(wèi)凌霄寧國候的身份,就光憑借與衛(wèi)瑾玉那張相似的臉,宋楚無論如何也定然是認出了他。
“怎么”衛(wèi)凌霄的眼神往下看:“給你丟人了”
葉蓮生徹底樂了,身子依偎上前,靠在他肩膀上不停地笑:“侯爺,別裝了,這般酸當(dāng)真變得不像你了。”衛(wèi)霄放垂在袖子里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一點都沒裝。
他低眉看著懷中的人,笑的眼角都開始泛紅了,眼角輕輕的往下垂:“下個月十五號是個好日子,到時我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埋在他心口的人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
衛(wèi)凌霄撇下眼神盯著她,拳頭卻不自覺地握緊。
“好啊。”她笑了一聲,依偎上前,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到時長歌就在家中,靜等侯爺上門提親。”
衛(wèi)凌霄要娶葉蓮生,最受阻礙的不是旁人,倒是太后。
太后連面首都物色好了,就等葉蓮生一點頭,便能立即讓她搬去長公主府,前朝受寵愛的,或者是死了駙馬的公主們也不是沒有這樣先例,對女子來說原比嫁人要來的逍遙。
太后不愿她受委屈,衛(wèi)凌霄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當(dāng)真讓太后點頭答應(yīng)了。
那日將她召進宮中,除了細細囑咐她許久之外,便敲定了大婚的日子,正是下個月十五。
安平郡主要嫁人的消息,就這般靜悄悄傳了出去。
而寧國候府也是熱熱鬧鬧的,侯爺雖生了衛(wèi)瑾玉,但卻從未娶過妻,年少的時候倒是有過兩次婚約,只新娘還沒嫁進來就接連出了事。
這是也后頭的為何會說他克妻。
故而一聽他要重新娶妻,京城上下皆是傳的沸沸揚揚,就連之前安平郡主要嫁入的消息都淡下去不少,人人都在揣摩寧國候要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倒是無人將他往安平郡主那猜。
就連衛(wèi)瑾玉都問了一次,自娶妻之后他就將自己關(guān)在家中,說是要準(zhǔn)備科考。
外面的事,他丁點都不敢聽。
那日還是在書房,他與先生有一道題起了爭執(zhí)。見父親在府,衛(wèi)瑾玉便拿來請父親定奪。
他早就聽說,父親年少的時候曾將新科狀元考的下不來臺,雖是武將卻比言官還要厲害,幾次堵的言官下不來臺。
就算之后他去了戰(zhàn)場上陣殺敵,可時常的還有人提前這事,便是一臉唏噓,瑾玉一直想見識,借著這個機會便來問了。
等他將完,先生雙眼發(fā)光一臉頓悟先行退下,反倒是他心中存了事慢了一步,衛(wèi)凌霄抬起頭,眼中有些不耐煩:“還有事”
衛(wèi)瑾玉想了想,還是問:“聽說父親要娶妻,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說起這事,他倒是有些尷尬,他都成年了上個月又剛成了婚。
沒想到父親居然又開始娶妻。
衛(wèi)凌霄睥睨了他一眼:“上次不是與你說過的嗎”他是隨口聽了,可當(dāng)時沒那么大感觸,如今府中的成日張燈結(jié)彩的,這才察覺不久后他要有了繼母了。
衛(wèi)瑾玉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衛(wèi)凌霄便重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書道:“先下去吧,過幾日你就知曉了。”
“是,父親。”衛(wèi)瑾玉知曉這大概是問不出來了,扭頭正準(zhǔn)備往外走,忽然一陣風(fēng)吹過,從窗欞那打過,夾帶起一股蘇合香。
衛(wèi)瑾玉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只覺得那味道夾帶著一絲清幽香甜。
上次他就聞見過一回,當(dāng)時只覺得熟悉。
這次聞的更清楚了些,總覺得有些像是那人身上的香味,一想到盛長歌,衛(wèi)瑾玉心口就扯得生疼。
手指張開,又無力的握緊。
他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姑娘們哪一個身上不是熏香的味道定然都是差不多,父親身上染的,定然就是他那位即將過門的繼母的。
衛(wèi)瑾玉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了。
守在門口的來福瞧見,立馬趕上去:“公子。”他張張嘴,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衛(wèi)瑾玉邊走邊回頭,模樣有些不耐煩:“有什么事就說。”
來福滿臉震驚,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哆哆嗦嗦的道:“奴才聽說,聽說侯爺要娶的是……”是安平郡主。
他剛從長廊那邊過來,不小心聽見侯爺衛(wèi)三訓(xùn)斥侯爺身邊的護衛(wèi):“日后安平郡主入了府,定要小心伺候著。”
衛(wèi)三與侍衛(wèi)們都是練家子,他怕再聽下去被發(fā)現(xiàn),出來的時候一臉恍恍惚惚的,差點撞到墻上去。
來福張嘴,欲要說清楚,卻見盛雪瑤身邊的丫鬟上前,一臉焦急道:“少爺,不好了姨娘的肚子又開始疼。”
衛(wèi)瑾玉不理他,飛快的往盛雪瑤屋子里走了。
留在原地的來福一臉糾結(jié),隨后嘆了口氣,算了,怕是自己剛剛聽岔了。
是真是假,到時候入了府就知道了,何必現(xiàn)在就惹了主子不痛快。
盛雪瑤仗著肚子疼,又將衛(wèi)瑾玉拉到自己房中。
這事不好,他自個也知道,劉蘭雙這幾日總是一臉怨念的看著他,他只能當(dāng)做沒看見。他能如何上次他沒來,盛雪瑤就摔在了地上,血染了衣裙,差點小產(chǎn)。
血是真的,孩子是他的。
之后他便次次都來,就怕有個萬一,他總不能看著孩子死在她肚子里。
“這次又是什么事”他看著床榻上的盛雪瑤,語氣不耐。
盛雪瑤一邊喊著肚子疼,一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瑾玉,你瞧瞧我們的孩子,”夏日衣裳單薄,她又特意穿的少,肚子才三個月大,其實并不顯懷,但衣料少仔細一瞧也能看的見上面是微微凸起的。
衛(wèi)瑾玉伸出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
盛雪瑤無辜的臉上一臉得逞的笑,她就知道瑾玉的心是有她的,至少他對這個孩子滿懷期待。
“瑾玉。”盛雪瑤揪住他的衣袖撒嬌:“能不能陪我回盛府一趟”嫁出去的女兒本就不好回去,再加上她又是個姨娘,更是千難萬難。
她心中惦記慧姨娘,盛長歌既然能使了法子將她逼到這般境地,那她娘一樣定然沒有好下場。
她想起她娘莫名其妙的病了,又想起父親那新寵的兩個妾,這一切的種種后頭定然是長姐的手筆。
盛雪瑤想出去,但卻不想求劉蘭雙,她自己出不去,但是由衛(wèi)瑾玉帶著就不一樣了,回了盛府還能給她撐腰。
“我就想去見見我姨娘。”盛雪瑤眼巴巴的:“行嗎”
衛(wèi)瑾玉一把扯開她的手站了起來,身后的軟榻上,盛雪瑤掐緊手心,忍住沒叫出來,只是小聲的抽泣。
他若是聲嘶力竭,衛(wèi)瑾玉還能狠的下心,但一哭,衛(wèi)瑾玉就覺得她可憐。
想了想,不耐煩的道:“等父親成婚之后吧。”他不敢去見盛長歌,能拖一天就是一天。</p>
盛雪瑤瞧出他在退讓了,不敢再逼他,帕子抹著眼淚輕聲問:“那……那侯爺何時成婚”寧國候手握十萬兵權(quán),權(quán)利滔天,朝中上下無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