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寺依山傍水而建,四周花草相繞。
此時正是春季,門口的菩提樹高大健壯,盛雪瑤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聽著遠(yuǎn)處傳來的誦經(jīng)聲。
她扶著丫鬟的手臂往前走,栩栩如生的佛像,悠遠(yuǎn)而長的鐘聲,幽靜棉長的小道上幾只小鳥受了驚撲騰起翅膀高高飛起。
引路的小沙彌老遠(yuǎn)瞧見生人,上前詢問:“阿彌陀佛,施主這是要去上香”
盛雪瑤點點頭,一路隨著小沙彌上了香,捐了香油錢,最后去了廂房休息。
她瞧著四周樸素簡單的擺設(shè),一張座椅,一方軟榻,想到即將要發(fā)生的事,盛雪瑤臉一紅心一跳,收緊了懷中的東西。
不怕……若是成了,日后再也沒人與我搶衛(wèi)瑾玉了。
是的,再也沒有任何人。
她眼中全是暢快,小丫鬟得了消息進來稟告:“小姐,衛(wèi)公子快過來了。”盛雪瑤笑著從椅子上站起,隨后將眼神落在桌面上的茶盞上。
抬起手,低頭將茶盞的蓋子掀開,頭也不回的沖丫鬟道:“去迎迎吧。”小丫鬟應(yīng)了一聲,趕緊走了。
盛雪瑤手指頓了片刻,隨后滿臉笑意的懷中的東西放入茶盞之中。
這東西名為合歡散,取男女歡好之意。
正如她與衛(wèi)瑾玉,她笑著放下茶蓋,屋子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盛雪瑤轉(zhuǎn)過頭,聽著從門口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衛(wèi)瑾玉推開門,十指修長的手指之間舉著一把油紙傘。他還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領(lǐng)口與大廣袖之間繡上了銀線勾勒的云紋,玉骨肌膚,風(fēng)流倜儻。
盛雪瑤勾起嘴角真心實意的笑起來,這樣一個男人她如何不愛
“你來了。”她迎上去,伸出帕子想擦拭他額間的汗水,拿著油紙傘的手一頓,衛(wèi)瑾玉別開臉,清冷的嗓音直接道:“我來這,是因盛姑娘說有東西要還我。”
盛雪瑤嘴角牽起一抹苦笑:“現(xiàn)如今我連見你一面都這般困難你甚至都不愿意與我多待一會。”衛(wèi)瑾玉深吸一口氣,提醒道:“盛姑娘,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拿著帕子的手一緊,那纖細(xì)白皙的手指上已經(jīng)泛了白,盛雪瑤閉上眼睛,他們之間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沒事,很快就有了。
勾起的嘴角笑起來,她側(cè)開身子往里一讓:“進來吧。”
衛(wèi)瑾玉沒動,眼神往里一看,盛雪瑤垂眸苦笑:“就算這是寺廟,難道你愿意站在門口與我說這些嗎”有人的地方就有口舌,男女這般站在門口到底對姑娘們的名聲不好。
衛(wèi)瑾玉稍稍想了片刻,還是進去了。
盛雪瑤低著頭,嘴角勾起,素白色的手一推‘咔吱’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衛(wèi)瑾玉與盛雪瑤歡好之時,葉蓮生正在天靈寺。
她跪在蒲團前,面前佛珠金身如同一座巍峨的山,面帶笑容與慈悲,葉蓮生實則上是不信佛,加之見過佛祖高坐蓮花臺,在祥云之間的模樣,更是不信這凡間的金身。
可她不信,但是凡間信。
葉蓮生朝著佛祖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頭道:“小師傅,我要見了惠大師。”
那小沙彌見她面容絕色,又天生貴氣,不敢耽擱跑去通報了。葉蓮生從蒲團上站起來,就見身后一人披著大紅色的袈裟,朝她走來:“施主——”
她勾起嘴角,輕聲道:“大師,我來算命。”
了惠大師面色蒼老,胡子雪白,聞言只道了一聲:“算何人之命”</p>
葉蓮生不說話,只靜靜看著他:“大師應(yīng)當(dāng)知曉。”了惠聽聞絲毫都不意外,笑了一聲:“施主過來吧,你想見的人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