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瑾玉與宋楚兩人為找葉蓮生幾乎快瘋了。
奴才們的嘴好堵,但是一同出來的世家子弟們的嘴可不好賭,宋楚咬著牙,為了避免風聲傳出去,將人全都壓下。
隨后又往京城那邊傳了消息過去,只說在天隱寺再住上一晚。
這般死死的將葉蓮生失蹤的消息瞞了下去。
好在第二天下起了雨,倒是有了個說法。至于這天隱寺香火鼎盛,靈驗極了,時常的有人帶著家中兒女過來小住,一時倒也沒惹得人懷疑。
“若是再找不到郡主的話……”小廝張嘴猶豫了許久,還是開了口,小心翼翼的抬頭往床榻上看去。
都是世家子弟,身份貴重,若是世子還這般鞠著不放,怕是到時候要惹出大事。
“滾——”宋楚作勢要撈東西去砸,半響才發(fā)現(xiàn)手邊的東西早就被他砸沒了。
“給我滾,滾!滾!”小廝嚇得臉色都變白了,剛要連滾帶爬的滾出去,門外的侍衛(wèi)卻風一般的沖進來。
“世子。”那侍衛(wèi)一臉喜色:“我們在西山的最深處找到了一座小屋,周圍還發(fā)現(xiàn)了熊瞎子的痕跡。”
“果真”宋楚眼睛一亮,雙手撐著床榻:“郡主一定在那,我要親自去找她。”
“世子……”周圍的奴才立馬跪了下來,侍衛(wèi)也連忙道:“世子放心,衛(wèi)公子已經(jīng)帶人去了,想來郡主無事應當很快就會回來。”
宋楚卻咬著牙從床榻上站起,忍痛將衣裳披在身上,一臉陰郁道:“就是因為他去了,我才不放心。”
“主子……”
那侍衛(wèi)剛走,這邊衛(wèi)三就得到了消息。
他腳步匆匆的趕過來就見主子與郡主又在院子里下棋,石桌上黑白兩子相互膠著,隱隱可見黑色棋子暫且占了上風。
而對面的郡主像是有些緊張,一雙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主子的手看著。而主子兩指捏著黑色棋子,似有些舉棋不定。
他一愣,隨后很快又明了,主子這是在逗郡主玩呢。
衛(wèi)三瞧了一眼,不敢再看。臉帶笑意的走過去,湊在主子耳邊輕聲道了兩句。
“哦”衛(wèi)凌霄一抬眉,往葉蓮生看了一眼:“你去將人擋下來。”
“奴才知道。”他低頭往后退,趕緊吩咐人去辦。
“啪——”衛(wèi)凌霄手中的黑色棋子落了下來,“姑娘不問是為了何事”
春日犯困,這滿院子的梨花又實在是香甜,葉蓮生撐著下巴有些暈暈乎乎的,兩指一松手中的棋子都不知滾到了哪里。
聽聞衛(wèi)凌霄的話,眼簾動了動,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托著下巴有些細聲細氣的:“將軍若是想要我知道,自然就會說了。”
“若是不想,長歌問了也無用。”
“長歌”衛(wèi)凌霄垂下眉,清潤又低沉的嗓音一滾,將那兩個字放在喉嚨之間細細琢磨。
葉蓮生站起來,身子往前傾。
落滿她肩頭的花瓣往下掉,砸在他臉上。她附身在自己面前,上身是一件云雁細錦上衣,下身穿著紅色的流彩暗花云錦裙。
額間的三翅鶯羽珠釵微微晃動,肌膚猶雪,雙眸似水。
勝過這滿院的梨花,強壓住一份春色。
他看呆了,手何時被她牽過去了也不知道,直到掌心傳來一陣細膩的柔軟,她一筆一劃的在他手心寫上:“長——歌——”
“記住了嗎”葉蓮生抬起頭。
衛(wèi)瑾玉先是低聲一笑,隨后一動,握住她的手整個包在手心。他掌心寬厚,又像是他這個人,炙熱的如同烈火像是要將人燙傷。
葉蓮生心尖開始顫抖,盈盈的雙眼之間開始泛起微波粼粼的漣漪。
一陣風吹來,吹散了滿院子的梨花。
她耳后的頭發(fā)撩起,烏黑的頭發(fā)吹在他的肩頭,與他墨色的發(fā)絲繞在一起,無端的生起兩分纏綿悱惻出來。
滿院子都是青蓮香。
衛(wèi)凌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拽著葉蓮生的手更緊了。
衛(wèi)三守在門口,卻沒想到來要人的是衛(wèi)瑾玉。
他騎在馬上,面帶憔悴,寬大的衣裳罩在身上,面上還是那番溫潤清雋的模樣,只是眼下的烏黑顯示他這段時間過的怕是不好。
他咬咬牙,心道糟糕。
莫非是外間的傳聞有誤不成
都道是安平郡主單戀衛(wèi)家少爺,可眼前自家少爺這副失心落魄的樣子,瞧著對郡主也像是存了心思啊。
衛(wèi)瑾玉帶人還要靠近,門口的侍衛(wèi)不識將他攔了下來。
他下了馬,行云流水,風度翩翩,不愧是主子的種,就算沒放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可模樣與骨子里的風度還是像極了。
衛(wèi)三知曉他定然是為了郡主來的,這件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可來的人到底還是衛(wèi)府唯一的血脈,還是上前:“公子。”
衛(wèi)瑾玉瞧見他,臉色先是變了:“衛(wèi)三”隨后想到什么,又道:“父親回京了”他一邊問,眼神一邊往小屋中看去。
“侯爺回了京城。”衛(wèi)三點點頭,隨后又抬起腦袋:“少爺來這是”
衛(wèi)瑾玉張開嘴,躊躇了兩下。他們雖是父子但卻是幾年都沒見過一面,且從小給他的印象都是一身煞氣板著臉,讓人怕的瑟瑟發(fā)抖。
他雖已經(jīng)成年,但是面對父親……
沙啞的嗓音開口問:“父親什么時候進京的”邊關戰(zhàn)亂,一去就是好幾年,父子兩人面對面說話的機會實在是寥寥無幾。</p>
“侯爺回來有半個月有余了。”衛(wèi)三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