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府上, 席雨桐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仿佛昨日才重活一次,然而不過半年, 如今已經(jīng)進展到上一世兩三年后鳳羽琪逼宮的事情。
雖然上一世鳳羽弈勝利的, 但再來一次,中了子蠱的皇帝更是受鳳羽琪掌控,事情并未一定能如她們所愿。就算勝利了,皇帝也許會……
席雨桐回神, 瞧見鳳羽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
鳳羽弈抬手撫平她眉心的小山丘:“你在想什么,連我說話都沒聽見。”
席雨桐不想在這個關頭還惹對方煩心, 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們要不要入宮。”
“入宮自然是要的。”鳳羽弈拉著人坐下,“只是不是我們, 而是我。”
席雨桐頓時皺眉:“你又打算一人涉險”
鳳羽弈知道席雨桐最在意什么, 就道:“鳳羽琪肯定會設好埋伏,我一個人也好脫身, 但你跟我一同過去, 會讓我分心,而且兩個人也不好脫身。”
席雨桐不得不承認鳳羽弈說得對, 但每次都被鳳羽弈以相同的理由留下來, 而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赴險,她心中還是不痛快。
鳳羽弈感知到她的情緒,安慰道:“你也無需擔心,我到時候會和尹將軍聯(lián)系, 不會讓自己出現(xiàn)問題的。”
席雨桐想起城外的幾十萬大軍,心情稍微平緩下來。
入宮復命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在鳳羽琪一再催促,第三日鳳羽弈便應了去上朝。
朝堂上都是鳳羽琪的人,成群扎堆的,她獨自一人顯得有些突兀,但她往日也是獨來獨往,倒也算是正常。
因為一小部分反抗的官員被收押,故而朝堂上瞧著也有些空曠。
鳳羽弈正思索著一會兒鳳羽琪會有的刁難該如何應對,就看見被人群簇擁的姚丞相朝她走來,頓時提起精神。
“王爺?shù)故悄懘螅毢筮€敢過來上朝,怕不是仗著城外的那幾十萬士兵”姚丞相笑看著問。
鳳羽弈面色不變:“丞相還請說清楚些,本王何時失職。至于城外的那幾十萬兵,只是暫時無所安置,不得不帶回來聽候發(fā)落而已。”
姚丞相搖頭:“王爺,希望你一會兒也這么牙尖嘴利。”
鳳羽弈:“本王會的。”
兩人針鋒相對,其余人完全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就怕惹了哪一位生氣。
沒一會兒,太監(jiān)喊了聲“太子來了。”
旁邊官員齊齊下跪,但鳳羽弈和姚丞相并沒動作。
如今已經(jīng)快撕破臉皮,鳳羽弈也沒必要維護面上的君臣關系。
太子身邊的太監(jiān)想說什么,但被鳳羽琪抬手阻止了。
鳳羽琪心中也氣鳳羽弈的目中無人,但想到接下來的安排,那點憤怒就沒了,擺擺手便在皇椅上坐下。
旁邊太監(jiān)適當?shù)卣f了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如今鄔邦戰(zhàn)事已定,正常來講應該是鳳羽弈等功臣加官進爵的時候,但如今這個局面,鳳羽琪自然是不可能給她加官進爵的,故而上完早朝都沒得獎勵的圣旨,鳳羽弈也不覺得驚訝。
鳳羽琪道:“皇兄,你拿下鄔邦此乃大功一件,本太子為你備了酒席,到時父皇也會出現(xiàn),故而還請移至御花園,諸位大臣也請一起吧。”
這鴻門宴以皇帝為誘餌,鳳羽弈不得不去。
如今雖是冬天,但御花園里依舊繁花錦簇。在中間的空地上,擺著許多桌椅,四周有宮女侍衛(wèi)。
最上面的皇椅自然是皇帝的位置,而鳳羽琪則是在其手側(cè)。下面是朝臣的位置,鳳羽弈和姚丞相分別位于兩側(cè)的首位。
皇帝此時模樣并不好,面色瞧著十分憔悴,而且還一直在咳嗽,惹得大臣們議論紛紛。
“今日天色正好,可惜來的人少了些。”皇帝突然出聲,惹得眾人驚疑不定,畢竟被鏟除的官員大多是鳳羽弈的人,但也有不少是皇帝的人。
“父皇。”鳳羽琪借著倒茶的縫隙打斷皇帝的話,“先前您不說想念皇兄沒能回來過年如今皇兄回來了,您不多說兩句”
“自然是要說的。”皇帝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咳嗽起來,旁邊太監(jiān)適時地遞上手帕。
鳳羽弈起身作揖:“父皇,龍體為重,還請保重身體。”
子母蠱就是如此,稍微不如母蠱的意,體內(nèi)的子蠱便會開始反噬,輕則血脈逆流,重則沒命。
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加之兵符不在手,鳳羽琪不會要了皇帝的命,卻也能略施懲罰。
皇帝聽著這個稱呼,難得愣了下,而后回神便笑了出來。只是他還沒出聲,不遠處的鳳羽琪也起身,“父皇,太醫(yī)說了要心情平和,您這般倒是讓兒臣擔心了。”</p>
“你這擔心朕可受不起。”皇帝神色頓時恢復冷淡,著鳳羽琪的目光并無往常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