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著是那么冷淡的人,卻偏偏照顧得這般全面,讓她無時無刻都會被對方的一些小舉動給感動到。
馬車內(nèi)已經(jīng)放了大的暖爐,十分暖和,而且還飄著淡淡清香,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讓人舒心。
這一路折騰,加之先前走水路一直提心吊膽,這時躺在溫暖的馬車里,倒是起了困意。
想著到王府也得好一會時間,她便閉眼小憩起來。
醒過來還是被鳳羽弈捏醒的。力道雖然不重,但她也沒熟睡,自然便醒了,一睜開眼便對上鳳羽弈那戲謔的目光。
大概是沒想到她這么快醒來,被抓了個當場的鳳羽弈神色難得愣住。
她笑著拿下對方還放在臉上的手,又揉了揉臉頰,“安寧,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她自然知道對方做什么,但就是想瞧瞧對方難得窘迫的神態(tài)。
只是她低估了鳳羽弈厚臉皮的性子。回過神后,鳳羽弈已經(jīng)恢復(fù)往常的神情,靠在她旁邊的被子上:“方才你臉上沾了頭發(fā),給你弄下來而已。”
席雨桐側(cè)過身子,看著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笑了出來。最終她也沒拆穿對方的話,笑著接了下去,“那下次動作輕些。”
鳳羽弈瞥了眼她泛紅的臉頰,記在心中,“嗯”了聲。
這點小情趣過后,席雨桐便問起正事。
“我聽青瑤說我爹爹被安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你可知道此事”席雨桐看向身邊人。
鳳羽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我已經(jīng)聽管家說了。”也正是這樣,她才會猜到席雨桐回府會出事,又因自己要忙著處理王府的事情,急忙派人過來接人。
席雨桐抓住鳳羽弈的衣袖,皺著眉道,“你也知道通敵叛國的是誰,我爹爹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的,雨桐,你先冷靜下來。”鳳羽弈抬手抱住她,“人肯定是要救的,但如何救人這件事,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
席雨桐自然知道是這么個理,但一想到爹爹可能在牢中受苦受累,她心里就十分心痛。
鳳羽弈知道懷中人的心情,又道:“我這一路上一直在想一件事。”
席雨桐抬頭看她:“何事”
“陛下不是已經(jīng)將賢王冊封為太子,如今太子也還沒做出上一世的荒唐事被廢了,為何會這么著急便動手拿太師等人開刀”鳳羽弈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按照常理來說,太子日后是要繼位的,他為何要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做出可能讓皇帝失望甚至廢太子之位的種種舉止”
一監(jiān)國,便拿朝中大臣開刀,更是無中生有地設(shè)計誣陷太師通敵叛國。太師在皇帝的心中為人如何皇帝心中必定是知道的,就算是證據(jù)確鑿也不一定會相信,那么鳳羽琪的行為就顯得十分可疑,完全是百無一利,可對方偏偏還大張旗鼓地做了。
席雨桐這一路都在擔(dān)心爹爹安危,并沒有心思思考這些,如今聽鳳羽弈這么一說,倒是覺得確實可疑。
“可是發(fā)生什么讓他不得不采取這番行動的事情”她不大確定地看著對方,“比如說不做此事便會威脅到對方的位置之類的。他不是想要那個位置,肯定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那個位置。”
鳳羽弈一愣,低頭沉吟起來,而后笑了出來。
席雨桐糊涂了,“你笑什么”
鳳羽弈偏頭看她:“我笑你這腦袋瓜子有時候還是挺好使的。”
席雨桐還是不大明白:“我剛剛說什么了”不就說了賢王想要那位置的事實
鳳羽弈瞧她迷糊的模樣,更是笑開懷:“你說了賢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位置。”她嘆氣道,“先前我一直思考對方為什么會做這些,倒是忘了最根本的問題——賢王一直都想要那個位置。就算是做了這些可能讓皇帝廢太子之位的事情,也是為了那位置。所以……他做的這些,必然是為了拿下那位置,也就是說不得不做出這些事情確保以后能拿下那位置。”
席雨桐已經(jīng)聽得糊涂了,什么叫做為了拿下皇位,又不得不做出這些可能廢了太子之位的事
鳳羽弈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沒明白,笑著搖頭:“我的意思是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們不知道,而那件事情威脅到對方以后登上那位置,所以現(xiàn)在不得不采取行動鏟除異己,然后借勢上位。”
席雨桐頓時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想造反”
鳳羽弈一頓,搖了搖頭,“我只是說——”她靈光一閃,“你說得沒錯。他現(xiàn)在大張旗鼓地鏟除異己,京城又被他弄得守衛(wèi)森嚴,我怎么沒想到這是想造反呢。”
席雨桐疑惑,只是還不等她問什么,就見鳳羽弈起身,疑惑問:“怎么了”
“我得入宮見陛下一面,才能確定鳳羽琪的用意。”鳳羽弈拉她起身,又拿過一邊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最后拿起暖爐放在其手上,扶著人下了馬車,“你在王府等我。”
席雨桐點頭,“你小心些。”鳳羽弈應(yīng)該在驊扶那邊的,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回京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知道。”鳳羽弈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下,而后才回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