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很快到來。
席雨桐帶著筱禾幾人早早來到店鋪準備。
她還是第一次開店,什么都不了解,雖然去學習,但卻也只是十竅通了九竅,最后一竅不通,只能跟著筱禾看其安排。
半個時辰后,該吩咐的事情也吩咐了,再看著丫鬟們個個精神抖擻地站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席雨桐嘆了口氣:“要不是有筱禾你在幫忙處理,我還真的手忙腳亂的。”
她說完話,抱著個大盒子進店鋪的小桃全聽見了,插嘴道:“小姐,我也幫忙了的,不能只夸筱禾。雖然她幫的忙卻是比我多了去。”
“是是是。”席雨桐被她這一打岔,也沒再惆悵,“我不是讓你去請尹姐姐過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奴婢并未見到尹小姐,她家丫鬟說尹小姐還未痊愈,只怕是不能來了。”小桃從懷中掏出一盒子遞給她,言笑晏晏,“不過尹小姐雖沒來,卻送了份賀禮給小姐您,還說改日痊愈了再來這買上幾分陶瓷回家里擺著。”
這木盒不過巴掌大小,蓋子上的大鳥卻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真的要騰飛起來一般。等湊近了,席雨桐聞到木盒上飄著淡淡的香火味,心底有些奇怪,但打開看見里面的東西便解疑了。
小桃也不知道里面是何東西,定眼一瞧,發(fā)現(xiàn)木盒子里面只是躺著個護身符,頓時驚到了:“在小姐開門做生意的日子,尹小姐就給小姐送了個護身符”
“禮輕情意重。”席雨桐拿起護身符,發(fā)現(xiàn)下面還有一張紙,攤開看清里面的字后倒是笑了,而后將護身符放到錢袋上。
“話雖是這么說,但哪有人在這日子送護身符的”小桃嘀咕,“這仿佛在咒小姐今天會遇到麻煩一樣。”
席雨桐瞥了她一眼:“尹姐姐有沒有這意思我不知道,但我倒是聽見你說我今天會遇到麻煩了。”
“我那是——”小桃話一頓,抬手拍了下巴掌,討?zhàn)埖匦πΓ靶〗悖痉讲攀裁炊紱]說,您可別記在心上。”
“你呀。”席雨桐抬手戳了戳她眉心,“總是沒大沒小的,看來需要個人管管你了。”
她本是打趣,誰知小桃聞言,白嫩的臉蛋浮起紅暈,比那桃花都要讓人憐惜幾分,“小姐您真壞,小桃不理你了。”跺跺腳,轉身就小跑開。
席雨桐看她這樣,眉頭微蹙,覺得不大對勁。
旁邊筱禾注意到她的表情,笑道:“小姐覺得奇怪”
席雨桐點頭。往日她不是沒打趣過,也沒瞧見小桃哪次害羞到要跑掉,最多紅了臉,今日這般少女懷春的模樣倒是奇怪。
筱禾頓時收斂笑容,“雖然奴婢該說的,但這種事還是小桃親自和你說比較好。”
席雨桐都沒發(fā)現(xiàn)筱禾還有這一面,擰著眉:“……你既然不想說,又問我作甚。”不等筱禾回答,她便笑了出來,“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可是和哪家的看上眼了”
她記得上一世也差不多是這時候,府里來了個小廝,和小桃是老鄉(xiāng),往日接觸多了便心生好感。
到了年后定親,小桃才對她提起這事。小桃父母早逝,年幼時被家人丟棄,被管家撿到帶入府內,伺候她十幾年,也如她妹妹一般,出嫁時她還幫忙籌備嫁妝。
小桃本來也不知道的,只是偶然一次遇見才有了猜測,沒想到席雨桐居然也知道,倒是驚訝了:“小姐知道”
席雨桐并未解釋:“她那少女懷春的模樣,若是不知道才有問題。”
她見過那人幾次,老實忠厚,對小桃也好,故而重來一次她也不打算干涉小桃的事情。于是,她拉著筱禾開始詢問這瓷器坊的事情。
她身為老板,雖然能交代筱禾所有事情,但不能什么都不懂,還是
也不知道小桃的嘴是不是開過光,這店鋪剛開門營業(yè),這麻煩就自己上門了。
請人敲鑼打鼓之后,便算是開鋪了。走過的百姓有些被吸引,陸陸續(xù)續(xù)進來觀看。
席雨桐帶過小桃去查探過別的店鋪價格,又和筱禾商量了下,最后根據(jù)過來購買的人將陶瓷分為兩個部分。一樓的瓷器是簡單制作的,定的價格并不高,條件好點的老百姓也能買得起。還有一部分在二樓,那些個瓷器均弄得精致獨特,上面花紋更是栩栩如生,價格自然也相對高些,少則幾十兩,多則上千兩的都有,只是制作出來值上千兩的瓷器僅有兩樣。
客人比想象中的要多,人手反倒是顯得有些不夠,席雨桐也幫忙記賬。
“店這么小,能賣些什么東西”
店鋪里客人雖多,但大多壓低聲音說話并不吵鬧,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一下子就傳入眾人耳內。
席雨桐抬頭,見是姚笑柳帶著幾個可以算是跟班的官家小姐過來,頓時放下賬簿給筱禾,又叫過小桃過來吩咐兩句,目送對方上樓這才出去應對。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這店鋪雖然小,但東西可不少。”正所謂來者是客,即使知道這群人來者不善,席雨桐也不可能當著客人的發(fā)生爭執(zhí),言笑晏晏地把人迎入內,“就是不知道姚二小姐瞧不瞧得上眼了。”</p>
姚笑柳因詩會一事覺得丟了面子,在府內呆了半月,這半月來對席雨桐的怨念都與日俱增。又偶然聽見席雨桐要開陶瓷店,便迅速帶了幾個好姐妹過來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