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禾也連忙替小桃求情:“小姐,你也知道小桃單純,被人哄了騙了也實屬正常。”
“扣你半月例錢。下次再這樣,便是一月例錢。”席雨桐知道小桃心底是為了自己好,故而也沒怪罪的意思,只是想讓對方記一下教訓。
小桃苦著臉,但還是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說完小桃,席雨桐掀開被子坐起來,不咸不淡地說:“既然你都應了人家,還不趕緊去回復筱禾,替我洗漱。”
小桃見她不生氣,這才笑著應了聲,而后才出去。
席雨桐不好讓對方久等,簡單洗漱一番便叫小桃?guī)诉M來。
鳳羽弈今日一身白袍,襯得英姿勃發(fā),那張俊秀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光彩奪目。
撲通——
席雨桐看著這樣的鳳羽弈,又仿佛看見了桃花灼灼下的少年,那臉上的笑容比那當頭的烈日還要讓人眩目,耀眼得讓她別開了眼睛。
旁邊筱禾矮了矮身子:“見過弈王爺。”
席雨桐也回神,問候了句:“弈王爺今日不用上朝”
“雨桐,難道我就非得日日上朝無休”鳳羽弈打趣完,見她要問候,伸手攙扶住,看向一邊的丫鬟,“你身體還未好,不用多禮。筱禾,扶你家小姐回床上歇息。”
“禮數(shù)不可廢。”她又不是上一世被對方寵得任性妄為的席雨桐,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做到位的。
鳳羽弈注意到她疏離的態(tài)度,臉上的笑容淡了兩分,但心底終究掛念傷勢,問道:“你的傷口可還疼”
她不提起還好,一提起席雨桐便覺得隱隱作疼,但還是擠出抹笑容回了個“無礙,謝王爺掛念。”
鳳羽弈微皺著眉,猶豫了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子遞給旁邊筱禾:“此乃太醫(yī)院新研究出的祛疤藥,你痊愈后涂抹在傷疤處,不出本月便能去除額頭傷疤。”
女子誰不想自己花容月貌,席雨桐雖對樣貌不算著迷卻也不想額頭留疤,便沒拒絕,“那便謝過王爺。”
看著那熟悉的藥瓶,她也想起了要見鳳羽弈的目的。
“王爺,”席雨桐垂下眼眸,“之前民女誤會王爺故意加速馬車,才說了“小人”二字。王爺以德報怨,乃君子,非小人。”
有了開頭,后面的道歉就自然而然地說出來,她又為自己冷言冷語拒絕對方的好意道歉,并吹捧了下對方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愿意救她一命。
鳳羽弈這才明白為何那時她態(tài)度如此抗拒和厭惡,看面前人一臉愧疚,倒是笑了:“本王并未放在心上。認真說來,本王也不對,不該一時氣惱便丟了你藥瓶。”
“這并非王爺?shù)腻e,而是民女的錯,如若不是我冷言冷語,王爺也不會做此動作。”席雨桐倒是看得很開,“有因必有果,這也算是對民女的不識好歹的懲罰。”
鳳羽弈見她句句不離不識好歹,知其心中有愧,便轉(zhuǎn)移話題:“羽瑤那丫頭一直后悔讓你頂替她的身份引開土匪,要是知道你醒了必然很開心。”
說到鳳羽瑤,席雨桐想起一事:“王爺可知道何人想要羽瑤的命”
不懂對方回答,她又把自己心底疑惑說了出來,“這群人好像并非只是想要公主的命如此簡單。”
鳳羽弈垂頭思索,問:“為何這么說”
“那群人并未認出我非公主,我和那侍衛(wèi)被他們捉住之后,他們并未直接殺了我們二人,而是……”想起那時候的畫面,席雨桐臉色一紅,不大自在地壓低聲音,“那首領(lǐng)脫了侍衛(wèi)衣服,又吩咐屬下脫了我衣服似乎是要玷污公主的名節(jié)。”
鳳羽弈臉色一變,周身氣勢壓抑:“什么”
席雨桐連忙解釋:“我咬了那兩個黑衣人一口便掙脫開撞了樹木。”
鳳羽弈這才緩和下來,但聽見后一句又皺起眉頭,叮囑道:“下次千萬不可如此輕生,萬事只有活著方才有——”
席雨桐打斷她的話:“如若要茍且偷生,那還不如死了。”
鳳羽弈心下一震,看向席雨桐卻對上一雙堅定的眸子。兩人一番對視,還是她先敗下陣來:“但不到那一步,我還是希望你活著,你不知道——”
她原本一直當對方如羽瑤一般的妹妹寵著,最近因總是夢見對方和自己親昵便想著和其呆在一起,可偏偏現(xiàn)實中席雨桐對她疏離客套,視她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讓她心底沮喪,卻未查明心意,直到看見席雨桐滿頭鮮血地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她才明白席雨桐之于她,并非妹妹,而是心上人。
席雨桐等了會兒并未等到下文,便問:“我不知道什么”
鳳羽弈念及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世,男身都如此被嫌棄,若是讓席雨桐知道她為女兒身,約莫更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只能收回到了嘴邊的話:“無事。”
席雨桐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拉回正題:“那羽瑤此事要如何解決那背后之人此次失敗,必然不會放棄,羽瑤那豈不是還有危險”
鳳羽弈也回神,答道:“父皇得知此事,已經(jīng)吩咐嚴查,也安排不少暗衛(wèi)暗中保護羽瑤,你無需擔心。另外,父皇聽聞是你救了羽瑤一命,說等你痊愈后要見你一面。”
席雨桐皺眉:“要入宮”她上一世當了王妃后也面圣幾次,但都是和鳳羽弈一起,如今還是第一次要獨自面圣。
鳳羽弈以為她是害怕,安慰道:“父皇為人處罰分明,此次見你應當是要給賞賜,你無須擔心。”
聽見有賞賜,席雨桐眼前一亮。陛下賞賜中肯定會有金銀珠寶,珠寶是御賜不能賣,但這金子銀子卻是可以動用的,如此那她便有了做買賣的資本,不然多了也可以留著給父親治病。
想清楚后她也不害怕了,反倒是有些迫不及待:“那民女會好好休養(yǎng),不會讓陛下等太久的。”
鳳羽弈原本還想等她說了害怕以后適當?shù)靥岢鲆煌媸ィ缃衤犓@么說也不好提出,只能笑了笑。
“弈王爺稍等,民女還有一事。”席雨桐想起鳳羽瑤所說,心底便疑惑不已,如今見到正主剛好求證一番。
鳳羽弈要告辭的話一轉(zhuǎn):“何事”
席雨桐垂下眼眸,道:“民女想和王爺下棋,不知王爺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