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在地下車庫等到秦時, 一臉惶恐,緊張匯報:“……據(jù)可可說,文小姐在二樓宴會廳右側(cè)的女衛(wèi)生間內(nèi)發(fā)現(xiàn)門外有人跟蹤, 可可想沖出來求救,被電擊暈,醒來時發(fā)現(xiàn)文小姐已不知所蹤……”
“告訴我現(xiàn)在的進(jìn)度。”秦時神色冷凝, 大步邁進(jìn)電梯。
葉回按下“2”,“是!我們初步懷疑有人在文小姐酒中下藥,經(jīng)過對晚上與文小姐接觸過或者共飲過的人的排查, 發(fā)現(xiàn)只有汪雄汪董不在場,且在30層開了一間套房……”
“汪雄”秦時皺起眉。
汪家是秦家的老相識之一, 汪雄是眾越的老股東, 好色好賭,把汪家資產(chǎn)玩光了七七八八, 聲勢和最勝時已不能比。
更重要的是, 汪雄和厘米娛樂的汪總據(jù)說有親戚關(guān)系, 算是遠(yuǎn)房本家。
厘米娛樂……劉艾青……
如果說要找一個有擄走文琥琥的動機(jī)的嫌疑人,被他扔出劇組的劉艾青當(dāng)仁不讓。
秦時敏感的神經(jīng)一下豎起來,轉(zhuǎn)頭吩咐:“警察來了嗎讓封鎖酒店的人迅速排查有沒有厘米娛樂相關(guān)的人,任何可疑人物都先扣下來。”
葉回連連點頭。
秦時伸手摁亮“30”,“直接去30層看看。”
一出電梯, 就聽見樓道里傳來陣陣嚷罵。
“沈思培,你這混賬玩意兒!老子玩女人的時候你還吃奶,你特么為個臭婊子出什么頭瘋了!”
秦時快步走過去。
一圈黑衣人, 沈思培正捋著襯衫袖子跟個胖子抱著一起你掐我脖子我拽你頭發(fā)打得毫無章法。
周圍人想幫忙,沈思培還嚷嚷,“都別動,老子親自收拾這孫子!”
可可在一旁抹眼淚。
“住手。”秦時冷冷喝一聲。
沈思培看是他,氣喘吁吁站起身,“時哥!肯定就是這孫子給琥琥下藥……”
“琥琥人呢”秦時往開著的房門里張望。
“秦先生!”可可抽抽噎噎,“還是沒找到文小姐,屋子里也沒有!”
秦時心里“咯噔”一聲。
汪雄罵罵咧咧坐直身子,一抬頭,看見眼前臉罩寒霜的秦時,倏然僵住,舌頭打結(jié)。
“二,二少”
二少為什么會在這里
眾越上至股東,下至員工,但凡認(rèn)識秦時的人,沒有不懼他的。
秦家父子三人,秦總是江湖義氣,為人豪爽,給老朋友們都會留幾分面子。
秦大是個紈绔,吃喝玩樂一條龍,不時上上熱搜替秦家炒點話題。
只有秦二,冷面冷性,不愛娛樂不愛交際,鉆到錢眼子里就六親不認(rèn),管你什么老朋友老功臣,只要妨礙到眾越,一律鏟除踢開。
他入主眾越以來,所經(jīng)之地,大刀闊斧改革,辭退裁掉的老臣子不計其數(shù)。
辦事高效、毫無人性,壓榨員工每一滴血汗,人稱“秦二世”,殘暴毒虐。
但業(yè)績有目共睹,進(jìn)入眾越短短四年,將眾越的海外帝國版圖拓寬數(shù)倍,資產(chǎn)翻了好幾番,股價飆升!
他很少在國內(nèi),為什么此時,此刻,會出現(xiàn)在他汪雄的面前
秦時冷冷掃一眼汪雄,寒意兜頭淋下,看得他一哆嗦。
秦時并未跟他說一句話,只看著一臉焦急的沈思培,淡淡道:“動手做什么這么幼稚有用嗎打架是小學(xué)生的處理方式,讓律師來就好,送到監(jiān)獄自然有人教訓(xùn)他。”
再問:“派人去找琥琥了嗎”
沈思培皺起眉,隱隱聽出一股子酸味是怎么回事
他翻個白眼答:“不止你擔(dān)心她,到處都在找!好在她沒喝那杯下了“貓女二號”的酒……”
“貓女二號”秦時眉頭一擰,“那是什么”
葉回忙附在他身旁解釋,“是一種帶cui情作用的mi藥,會讓人短時間失去意識。”
秦時眸子陡然暗下來,殺氣冽冽。
cui情
竟然給那丫頭用這種歹毒的藥!
他渾身都不可抑止地燃起火,捏著拳頭,緩緩撩起袖子往上一層層挽,往前邁了兩步,一種沖鋒槍上膛的緊張感蔓延開來。
“二,二少”汪雄瑟縮著往后退一退,哆哆嗦嗦,“我,我不知道,是你的人,我沒,沒動手……”
話還沒說完,秦時已經(jīng)一拳頭猛地落下。
“人渣!”他罵道。
又是一烈拳,肘擊,勾圈,虎虎生風(fēng),拳拳到肉,比沈思培的胡亂打法兇悍出好幾個段數(shù)。
汪雄被揍到哭爹喊娘,別說他毫無還手之力,就算能打,也不敢啊,只能趴地上捂著頭哀嚎。
葉回都傻了,沒聽說過二少會打人啊!
沈思培:
秦時這小子竟然也打架
我勒個去!
他沖過去一面拉暴怒的秦時一面勸:“打架是小學(xué)生的處理方式,不要這么幼稚!”
秦時充耳不聞,一直打到汪雄哼哼的聲音都要沒了,才停下手站起身,有條不紊地放下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疼的拳頭,鎮(zhèn)定道:“我這不是打架。”
沈思培:
“這是揍人。”秦時用下眼仁看沈思培一眼。
沈思培:尼瑪……
您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這么能裝!
文琥琥沒喝下藥的酒,秦時放下一半心,但關(guān)鍵是,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去她失蹤的衛(wèi)生間看看。”秦時琢磨一陣,帶葉回和可可一起下樓。
衛(wèi)生間已被封鎖。
可可指著門口,“那兩個人當(dāng)時站這里,我想趁他們不注意沖出去求救,結(jié)果就暈了……”
秦時側(cè)過頭看她一眼,掏出手機(jī)冷冷問了一句,“知道這是什么嗎”
真是,主人蠢,不但狗蠢,助理都跟著蠢……
可可憋著嘴,“哇”一聲又哭了……
“知道……我,當(dāng)時慌了,嗚嗚嗚,我對不起文小姐……”
正抽泣著,秦時忽然蹲下身,伸手在地磚上輕輕抹了抹,再抬起指尖放到眼前,“這是什么”
可可蹲到他身旁,幾乎趴地磚上去,仔細(xì)瞅了瞅,又摸了摸,聞了聞,跳起來驚喜喊道:“是文小姐的粉底!一定是她故意撒的!”
“這邊還有!”葉回也循著那淺淺的肉色痕跡往外找,“往后頭去了。”
秦時松口氣,看來這丫頭還不算蠢。
他領(lǐng)頭沖在前頭,那淡淡的散粉痕跡一直延伸到貨梯旁的安全通道。
上樓了
他領(lǐng)著人往上走。
剛剛爬到八樓,就看見樓梯上癱著兩個七歪八倒的黑衣男,一動不動喘著氣。
“就是他們!”可可跳起來,一把拽過其中一人掛脖子上的包,“就是他們守在廁所門口的!這是文小姐的包包!文小姐的手機(jī)在這里!”
秦時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揪住其中一人衣領(lǐng),幾乎把人拽起來,“人呢”
那人正是甲,跟乙兩個人好不容易從30樓顫著腿連滾帶爬下到這一層,早失去了生存意志,哭喪著臉:“哎喲哎喲,我腿抽筋呢,大哥輕點!你們找那丫頭是吧,早跑了!”
“往哪兒跑了”葉回問。
甲指指樓下,欲哭無淚,“下頭,這安全通道,就二層門開著,還能往哪兒跑啊你們是酒店的嗎大哥為什么安全通道還鎖門啊”
秦時扔了人就往回跑。
身后還傳來委屈地質(zhì)問:“……你們這樣不符合消防標(biāo)準(zhǔn)啊大哥!我要舉報你們啊!不帶這樣的啊……”
文琥琥一口氣跑下二十多層樓梯,轉(zhuǎn)得頭都暈了,心跳得厲害,直到?jīng)_到宴會廳門口,才稍稍緩過氣兒來。
可宴會廳里她熟悉的人都不在,金大路不在,葉回、可可都不在,沈思培、夏藝也不在。
文琥琥又慌起來。</p>
莫名其妙被下藥,莫名其妙被堵在衛(wèi)生間,莫名其妙被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