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暗暗叫苦,他也不明白何嬌口中的一個孤女,怎么就能引來這么大陣仗,早知道對方有這么厲害,他說什么也不敢冒險啊。
可如今苦果已釀成,面對荷槍實彈被捆著帶走的東哥一行老老實實,一點也不敢動。
審訊室與他們?nèi)ミ^的不同,更加冰冷森嚴,被嚇破了膽的小混混們細致地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們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不過是聽別人的吩咐,去欺負一個孤女,會上升到危害國家安全,甚至間諜罪。
東哥甚至拿出了和何嬌的對話錄音,他錄下來的本意是威脅對方,想要多一些錢財,如今也不盼著他們能看在他的積極表現(xiàn)上減輕刑罰,只希望洗脫叛國的罪名。
確定這群人找到寧素不是因為知道了圖紙的消息后,軍方將事件移交給了警察處理。拿著東哥提交的證詞,他們很快便找到了何嬌所在的別墅。
而何嬌直到被帶走,還不明白到底哪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她坐在別墅里為自己父親的事到處打電話求人,一貫高高在上如坐立云端的大小姐第一次嘗到人情冷暖,她的繼母只會哭,弟弟在封閉式學(xué)校,都指望不上,只能靠她。
她沒有等到父親被放出來,自己也被一副手銬帶走。
寧素,寧素
她念著這個名字,恨紅了眼睛。
寧素沒有心思處理這件事,秦由打電話告訴她構(gòu)建出了問題,問她能不能去一趟京市,她當(dāng)即拿著身份證就帶著應(yīng)易和邱思霖坐上了飛機。
因為出了事,她身邊又派了兩個人,寧素將他們護著楊靜蓉,隨后跟著去京市。坐在飛機上,她還在不停翻看著資料,試圖找出問題所在。
一到京市就被秦由拉進了實驗室,純粹是夸大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來誘使寧素到來的秦由,在問題解決后又拉著人忙接下來的工作。他帶的博士生還沒來得及對這個年齡過小的空降表示敵意,就被對方打擊得幾乎懷疑人生,沒過幾天,看她的目光和看秦教授一樣熱切,抱著本子記筆記的時候一個個就差把她說的感嘆詞都寫下來。
對此感到與有榮焉的系統(tǒng)不知和觀眾驕傲地感慨過幾次,光榮晉升為宿主吹的020,一口一個“我宿主超級厲害你們不看是自己的損失”“我宿主這么厲害她根本不需要討好觀眾”,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還對寧素的直播態(tài)度不滿的事情。
不過同樣被洗腦嚴重的或許還有直播間的觀眾,飆升的播放率和打賞數(shù)總讓人懷疑星際的群眾是不是太過富裕。
020熟練地處理掉主播是否開掛,系統(tǒng)是否違規(guī)賒賬的投訴質(zhì)疑后,在屏幕上發(fā)了一個“你們這群愚蠢的凡人”的古地球表情包。
寧素對這邊的熱鬧一無所知,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作品,在最狂熱看到它問世的那一刻之前,應(yīng)易為難地打斷了她的進程。
這是應(yīng)易第一次保護研究所的成員,所以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打斷一個工作中的科研人員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他情愿再去面對十五個持械歹徒都不愿意面對一個憤怒期的寧素。
她被提醒并同意離開的時間已經(jīng)是17號的上午,踩著點到達法庭的時候,寧素迎接了對面熟悉的怨毒目光,并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此時的何嬌已經(jīng)沒有了以往被金錢堆砌起來的氣勢,她穿著橙黃色的馬甲,眼下帶著大大的黑眼圈,沒有化妝品也沒有好好打扮,顯得十分憔悴。
不過寧素對她不帶半分同情,與她欺凌過的人對比,她的慘狀不足對方的百分之一。
段興為她準(zhǔn)備的律師非常優(yōu)秀,何嬌方的律師所有脫罪的說辭,都被他一一找到漏洞,并對其給予反擊,哪怕對方最后拿出了一張精神疾病證明試圖將何嬌摘出監(jiān)獄,也被他化解。
故意傷害、侮辱他人,再加上教唆他人犯罪,數(shù)罪并罰,何嬌最后需要賠償寧素醫(yī)藥費、損失費共計三萬元,并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需要在少管所待到成年,再轉(zhuǎn)向監(jiān)獄。
與記憶中何信厚給出的二十萬賠償相比,在一些人看來或許是得不償失,然而不得不說,這樣的結(jié)果更令寧素滿意,雖然她還是覺得太輕了。
不過何嬌應(yīng)該不會寂寞,被他教唆的東哥和他的小弟們也受到了懲罰,其實作為主使的他被判了三年。而她的父親何信厚,被查出故意流出過期藥物,偷稅漏稅數(shù)額巨大、以及不正當(dāng)競爭,鋃鐺入獄,何氏制藥這一龐然大物也隨之土崩瓦解,宣告破產(chǎn)。
他柔弱無依的小嬌妻哭得雙眼通紅,兩天后擦干凈眼淚,拿著何信厚給的離婚證,帶著抵消債務(wù)后的存款,拉上自己的兒子遠走高飛。也不知試圖通過離婚保留部分東山再起資本的何信厚,聽見這個消息會不會氣到吐血。
這件事還帶來了不少連鎖反應(yīng),包括與何氏交往密切的官員,調(diào)查組進駐了足足半年,找到了充分的證據(jù),這一下拔出蘿卜帶出泥,一連串高官落馬,最終在華國全境掀起的反腐運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而何氏制藥倒下后空出的市場被虎視眈眈的其他企業(yè)吞并,還有員工失業(yè)后的再就業(yè)問題,處理的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來維持平穩(wěn)。
而這一案件中,何嬌律師因拿出來的偽造精神證明,也被吊銷律師執(zhí)照,而為其開具證明的醫(yī)院也進行了審查,發(fā)現(xiàn)這樣的案例還不在少數(shù),曾經(jīng)以精神疾病脫罪的人重新進行鑒定,懲罰力度比之前的罪名重了三層。這樣一個專為權(quán)貴脫罪的醫(yī)院自然是沒有存在的必要,很快便被查封,開具證明的醫(yī)生也取消了行醫(yī)資格,與假證明有關(guān)的人都因為包庇作假等罪名進了監(jiān)獄。
案件的后續(xù)和何家父女的監(jiān)獄生活寧素并不關(guān)心,結(jié)束庭審后她迫不及待坐上了返航的班機,再次進入工廠。
三個月后,寧素鄭重地請楊靜蓉蒙上眼睛,將她帶到一個開闊的廣場內(nèi),取下眼罩后,老人看見一家飛機,不是很大,只有尋常機型的一半,線條流暢漂亮,銀白色的機身上面印著自己一家人的全家福。
“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少女指著這架飛機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
“這是我以后要送給奶奶,還有爸爸媽媽的禮物。”小女孩指著畫上的飛機,奶聲奶氣地說道。
“好,很好,我的乖孫女。”
楊靜蓉拉著寧素的手,終于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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