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六月,陽光烈的刺眼。一出門就能把人烤得喘不上氣。
偏生在這種天氣,顧錦背著小雙肩包從公寓出來,往學校趕去。
星期二下午,全校停課休息,樹蔭下三三兩兩站著幾個學生。他們手里拿著冰淇淋、喝著涼茶,別提多舒坦了。
寒星文學社里,一群人圍著幾張辦公桌坐在一起工作。
負責紙質(zhì)版投稿的編輯查閱稿紙、負責電子版投稿的編輯瀏覽郵箱。
大熱的天兒,只有頭頂一個吊扇吱吱呦呦的轉(zhuǎn)著。
“唉,一入寒星深似海,從此假期是路人。”負責紙質(zhì)版稿件的黑壯男生,伸手拿旁邊的水杯往嘴邊湊,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沒水了,他摘掉厚眼鏡,趴到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念叨。
“滾,愛干干不愛干走人。”文學社社長童霖面無表情道。
“噢,我的心好痛。社長你還有沒有同事愛了”楊哲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
“唔”其余幾人見了,被惡心的不行,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嚷道:“楊哲,同事愛是要看臉的,你覺得這東西你有嗎”
在眾人無情的圍攻下,楊哲敗退
經(jīng)過這一番玩鬧,室內(nèi)的緊張氛圍輕松了不少。
在顧錦踏入文學社的時候,里面的人齊齊把目光移向門口。
楊哲瞇著他五百度的眼,自以為帥氣地吹了聲口哨,“美女,來找誰呀”
他話剛畢,旁邊的男生就給他頭來了一下,“你眼瘸嗎那是副社長。”
楊哲被拍的頭一栽,沒來得及還手。
他想說氣質(zhì)不像呀,卻見那女子已走到他旁邊。
雙眼擠成綠豆,才看清楚女子的模樣。他尷尬地用手撓頭,狀似憨厚笑道:“副社長到了呀,我還以為見到了仙女呢。”
同時心里暴風式哭泣,怎么辦怎么辦,我剛剛好像調(diào)戲了端莊溫柔的副社長大人,我簡直罪該萬死
顧錦不以為意,走過去溫柔地笑笑:“我可以當你是在夸我嗎謝謝”
她一笑,猶如春風乍起、芙蓉花開,幾個男生的眼都直了。
倒不是生出什么想法,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天性使然。
童霖冷著一張俊臉,敲了敲桌子,“都休息夠了吧,夠了就趕緊看稿子,后天就要出了。”
他又瞄了眼顧錦,“你發(fā)來的稿子我都看了,這次換了風格,還不錯,兩篇都能上。”
顧錦妙目微微睜大,驚訝了一瞬。
寒星文學社是帝都師范大學中文系創(chuàng)辦的社團,經(jīng)過幾年經(jīng)營,在整個大學小有名氣。社長是那個常年高冷男神范兒的童霖,副社長則是顧錦。
在原身的記憶中,兩人雖說是同學關(guān)系,但關(guān)系頗為冷淡。
可如今看來,能一眼看出她風格變換的人,怎會與原主疏離呢
她嘴角噙著笑道:“可能因為最近看了幾本書,風格受了點影響。”
童霖點了下頭。
寫文章時若是看別的書,確實容易受影響,這也是常態(tài)。
校對完稿子,時間過去了三個小時。和一群懷揣夢想,洋溢著青春和干勁兒的年輕人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心態(tài)都年輕了不少。
背著雙肩包從文學社編輯部出來,顧錦揉揉酸脹的眼,準備回公寓好好睡一覺。
寫文真是件腦力活,原主作為文學社副社長,每隔半個月,便需要上交一篇文章上去。
她沒有原主的文藝細胞,收到信息后,在原主的電腦文件夾里找到兩篇早就寫好的稿件,挑挑揀揀又稍加潤色幾分,才勉勉強強應付過去。
還好再過一個月,大三就結(jié)束了。
她只需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再完成兩篇文章,便能解放。
否則,多來幾次,她那頭美麗的秀發(fā),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