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粥盛出來,和面包一起推到她面前,垂著眼看她:“乖,吃完早餐,想睡的話再回去睡。”
陸之延在說中文,終于不說法語了。
于恬想起昨晚他在床上一連串溜到不行的法語句子,打了個寒蟬。
顫抖著肩膀,小手抓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開始喝粥。
喝完粥,她眼睛睜開了一點兒,但還是想睡覺,便趿拉著拖鞋,跑進臥室,倒頭就睡。
陸之延把碗筷收拾好,洗干凈,掏出手機給地暖公司打了個電話,約了時間上門維修。
于恬在臥室睡覺,他有點無聊。
陸之延百無聊賴地蹲在電影碟柜旁,翻了翻,沒找到什么想看的電影,又打開電視,捏著遙控不停地按,換了無數(shù)次臺,也沒看到有什么感興趣的節(jié)目。
他抬眸瞄了眼墻壁上的壁鐘,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
于恬在里面睡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起床。
陸之延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心癢癢的,單手插兜,輕輕擰開門把,走進臥室。
臥室的窗紗輕輕掩著,窗簾隨著清風輕輕飄舞。
中央的大床鼓起了一小團,少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陸之延安安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將擋住她側(cè)臉的被子往下扯了一點兒,看清少女惺忪的睡顏。
被人擾了清夢,于恬皺著眉“嗚”一聲,聲音細細的,翻了個身,被子被她踢開。
睡衣領(lǐng)口大敞,大片雪白細致的肌膚露了出來,脖頸精細,鎖骨秀氣。
陸之延俯下身,將她臉上凌亂的碎發(fā)捋好,指尖從她的臉頰滑到凹陷的鎖骨,在上面抵了抵。
發(fā)現(xiàn)從脖頸到鎖骨下面一點點,遍布了深深淺淺緋紅的印子,全都是他昨晚留下的,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看上去狀況有點慘烈……
陸之延喉結(jié)動了動,眼眸幽深,良心發(fā)現(xiàn)地去柜子里翻出一瓶膏藥,用手指挖了一點兒透明清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女孩肩膀的紅印上,這邊抹一點,那邊抹一點。
一股清涼從頸間漫開,少女舒服地又把身子翻過來,睡夢中不自覺地挺身迎合向他。
男人越抹越往下,淺淡的紅印從脖子蔓延到胸前,為了方便抹藥,少女的睡裙帶子被扯了下來,被子也被掀開,全身幾乎一.絲不.掛地呈現(xiàn)在男人的面前。
大概過了幾分鐘。
于恬蹙著眉,仿佛意識到什么,一只手壓在自己的雪軟上,揉著眼睛,蹬了蹬腳,掀開眼皮一看。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低垂著眉眼,認真到專注的男人。
像是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擋住了窗簾泄進來的日光。
她眨了眨眼,視線往下挪,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全身赤.裸地躺在他面前,而他蹲在床前握著一瓶小藥膏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恬小手快速地扯過一旁的被單遮住自己,伸出去的腳丫踹了他一腳,壓著喉嚨怒罵:“陸之延,你神經(jīng)病啊?”
陸外交官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小女友踹了一腳,腳丫正中他的下巴,整個人因為慣性摔在了地毯上。
他重新蹲起來,無語地說:“我在給你涂藥呢。”
“涂藥?為什么要涂藥?”于恬驚詫地瞪大眼,掀開一點點被子,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涂遍了大片小片的藥膏,連那兒都有。
她咽了咽口水,羞得軟了聲音,小聲控訴,“陸之延,你真的太色了。哪有人把藥膏涂在那里的......”
陸之延:
其實,陸之延也挺有私心的,本來拿著藥膏就只想要涂一下于恬脖子處的紅印,可看到白嫩細膩的肌膚又忍不住想干點什么,這才拎著藥膏涂來涂去,沒完沒了。
這件事,他認栽。
于恬房間的地暖修好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之后的幾天,兩人的生活都過得平淡如水。
于恬羞恥地取消了那個用法語來日常交流的提議,兩人的聊天回歸正常。
學(xué)期末的考試很快來臨,考完試后,很長的兩個月假期,陸之延抽了幾天時間,帶她去了一趟法國郊區(qū),體驗風土人情,又帶她去了法國東南部,看了眼阿爾卑斯山。
雪山綿長,云蒸霧涌,冰水嬉戲裊裊。
陸之延站在冷峻圣潔的雪山下,不知道從哪兒拎出一條鉑金小巧的小兔子項鏈,修長的手指捏住項鏈的扣子,戴在于恬的脖子上。
鏈上的小兔子恰好落在她的鎖骨之處,那胖胖的小身體和她常用的表情包如出一轍。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小手捏著小兔子顛了顛,雙眸璀璨如星辰:“干嘛要送我鏈子啊?”
陸之延伸手刮了刮她鼻尖,桃花眼微斂,聲音懶淡地說:“小沒良心,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三年。”
小姑娘笑了笑,干凈銀鈴的笑聲流淌著,她剛要說一句:“謝謝呀,我的男朋友。”
陸之延伸出手指,垂著頭把她的圍巾往上拽了拽,將她被冷風刮得紅透的鼻尖藏進圍巾里,補充了句:“更重要的是,今天,距離你嫁給我,還有兩年。”
于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