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語專業(yè)要學的課程特別多,不僅要學習法語必備的語法和必要的詞匯外,連法國的社會文化,經(jīng)濟文化交流也要掌握。
今天早上開課的是法語口語課,授課老師是一個純純正正的法國人。
栗色的頭發(fā),人很高很瘦,膚色冷白,滿身清淡醉人的香水味兒,是個優(yōu)雅的法國女人。
她上課比較開明,在她的認知里,想聽課的同學自然會來聽課,不想聽課的來了也沒用,所以,她從來不點名。
是法語系里最好的老師。
據(jù)說,這是法語系的學長學姐們在論壇流傳下來的經(jīng)驗。
于恬一跑去教室,就看見偌大的階梯教室空了一半,直接二分之一的人沒來上課,留著一頭黑色短發(fā)的張佳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沖于恬招手:“甜!快過來!這兒,這兒!”
于恬氣喘吁吁地走過去,一宿舍四個人,包括她在內(nèi),只有三個人來了教室,不由好奇問道:“秦瑜真的不來上課嗎”
“不來。”坐在張佳旁邊的另一個舍友把一顆口香糖拋進嘴里,慢悠悠地開口,“她說周六就開始軍訓了,她要養(yǎng)一下精神,不然軍訓的時候可能會累成狗。她還說寧愿不來上課也不要軍訓中途累到暈倒住院,不然多虧啊。”
于恬拿紙巾擦了擦汗,天真地附和著:“這么嚴重啊。可是我覺得學校對我們已經(jīng)很好了呀,第一學期開學熱辣辣的天不讓我們軍訓,到了第二學期,春天沒那么熱的時候才軍訓,已經(jīng)很好啦。”
“管她那么多呢。”口香糖女孩轉(zhuǎn)了轉(zhuǎn)筆,無所謂地說,“反正這個外教老師不點名,我就是覺得開學第一次上課不來的話,心里過意不去,下次我也不來了。你們兩個相依為命吧。”
張佳朝她翻了個白眼:“話說,你們倆考法語系來干嘛的”
“湊熱鬧啊。”
于恬、張佳:“......”
上課鈴一響,外教老師踩著六公分的高跟鞋優(yōu)雅從容地走上講臺,然后用一口純純正正的巴黎腔向大家問好:“同學們,早上好。”
課上的同學幾乎都聽懂了,也回同樣的法語。
然后,張佳一臉認真地看她紅唇一張一合,嘰里呱啦說出一堆完全翻譯不出來的話,法語老師有些愧疚,給大家彎彎腰,說了聲:“抱歉。”
這句“抱歉”很多人倒是聽懂了,就是不懂為什么要抱歉。
張佳扯了扯于恬的袖子,問她:“噯,她剛剛說什么啦”
于恬似懂非懂,從幾個單詞里拼湊了一下,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剛剛好像說要點名,是學校規(guī)定的,因為以前經(jīng)常不點名,太多人掛科啦,所以學校對她有意見。從這學期開始要進行課堂點名。”
“哇!!!!!”連‘抱歉’都聽不懂的口香糖女孩一臉崇拜地看著于恬,“你怎么那么厲害,才學了一個學期就聽懂啦”
于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音軟糯糯的:“她說得挺慢的呀,詞匯也是專門挑我們聽得懂的來說。”
“那是,我們甜寶簡直就是法語天才。”張佳寵溺地捏了捏于恬白皙的臉蛋,沒忍住又摸摸她毛絨絨的發(fā)頂,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外教老師拎著花名冊開始點名時,才猛然記起一件事情,“糟了!秦瑜怎么辦”
“快讓她過來啊!”口香糖女孩撞了撞張佳的胳膊,“你來打電話,我手機掛著游戲呢。”
最后,于恬目瞪口呆地見證了她的上鋪秦同學,五分鐘的時間,連牙都沒刷,直接套上外套,頂著雞窩頭生死時速趕來了教室。
其余三人咂舌......
現(xiàn)在的女人真可怕。
居然為了防止被記名曠課,連形象都不顧。
-
開學第一周的課一般都比較松閑。
第二天,于恬下了課后,看見班群通知各個同學在某某時間段去體育館領(lǐng)軍服,軍徽和軍鞋。
一看到這個消息,就暗示著軍訓越來越近了。
彼時,于恬正撐著一把小傘和舍友們站在體育館門外排隊,領(lǐng)軍服的隊伍直接在體育館內(nèi)拐了兩個彎兒,一直延伸到館外,仿佛看不到盡頭。
口香糖女孩林默默拿出皮筋在自己的頭頂隨意扎了個丸子頭,用手朝臉上扇風:“我靠,這隊也太長了吧得排到什么時候啊”
“我好餓啊。”秦瑜捂著肚子,嘴角下垂。
于恬撐著傘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但沒說什么。
正在這時,體育館內(nèi)走出來幾個穿著無袖籃球服的高瘦男生,都剪著利落的短發(fā),手臂肌肉流暢,為首的人拎著一個沾了些許灰塵的籃球,突然往隊伍中間一掃,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于恬。
于恬瞪大眼,眼神厭惡地開始往張佳身后躲,顯然是不想看見他,全身心都在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