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血紅色的晚霞此刻令她心驚肉跳。
瑞雅語速極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告訴了祭司和南多她看到了什么。
看得出,南多很緊張,但仍然冷靜下來說道:“來得及,只要等我發(fā)動了車……”
他一邊說著,一邊拆掉線板,試圖通過笨方法發(fā)動汽車,但并非所有人都懂電路原理。
南多研究了好半天,實(shí)在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鑰匙呢”瑞雅問。
南多介紹過,這種千年后的自動“馬車”,是要靠鑰匙來啟動。
“找不到……”
瑞雅再次陷入回溯。
祭司說:“三分鐘,她如果找不到,我們就背著她跑,不要車了。”
“希望不大……”南多說,“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被異化的司令官保留了意識,恐怕他會派出偵察兵偵察周圍,我們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瑞雅喃喃著鑰匙,再次回到了現(xiàn)場。
這次,她看到的是昨天夜晚發(fā)生的事情。
這輛放在營地的車是新來的,可能因?yàn)榭偛柯?lián)系不上,從附近調(diào)來了士兵偵察。
五個士兵跳下車,手持槍械,和她們一樣,對現(xiàn)場的情形感到不解。
一個士兵拿起腰間的小電話,對著小電話說道:“下午七點(diǎn)十三分,六班偵查組已到達(dá)駐扎地,現(xiàn)場無人,有搏斗痕跡,正在勘查。”
小電話回應(yīng):“喪尸情況呢”
瑞雅好奇又緊張地看著他們。
“沒有發(fā)現(xiàn)喪尸……這里很空,只有火和血的味道。”
“有喪尸闖關(guān)隘的跡象嗎”
“攔路障還在……”士兵奇怪道,“不清楚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正在進(jìn)一步勘查。”
最后一縷陽光消失。
一個偵察兵問同伴道:“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話音剛落,他們腳下的地面冒出許許多多碩大的荊棘,束縛住了這些士兵。
“什么東西!”
“這是副官的能力!!”
“怎么可能,副官呢!”
“喂……你們看,這些荊棘顏色不太對……怎么全是黑色……”
“冰凍!!”一個士兵大聲喊,同時,冰刺割裂了纏繞他的荊棘,他摔到地面上,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和土中冒出的一雙眼睛對視了。
“他們都在下面!!”使用冰刺逃脫的士兵哭喊著說,“他們都在下面!!”
他轉(zhuǎn)頭,想去救隊友,卻發(fā)現(xiàn),他的背后的土地,冒出了一雙又一雙的手,密密麻麻,一望無際。
“這是……”他倒抽一口冷氣,“整個市的,喪尸嗎”
瑞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捂住了嘴。
這比一天前的喪尸數(shù)量多出了整整一倍……
士兵對著腰間的方塊小電話大聲呼救,然而這次,小電話沒有人聲回應(yīng),只有滋滋的雜音。
他跌跌撞撞向車跑去,哆哆嗦嗦從口袋中拿出鑰匙。
他奔向汽車,離車還有五步遠(yuǎn)的地方,被一只剛剛蘇醒的血族喪尸抓住了腿。
鑰匙掉在了地面上,被翻起的土掩埋了。
士官放起了黑火,瑞雅聞到了肉被烤熟的味道。
她緊緊盯著鑰匙掉落的地方,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祭司,跳下車:“在這里!!”
她用劍剜起了土,她挖出了一雙腐爛的手,那雙手感受到微弱的陽光,掙扎著往地面深處鉆。
祭司道:“我來,你快上車!”
映著晚霞顏色的月華弦沒入土地。
南多看著太陽,低聲道:“快一些,快一些……”
然而,他心底卻隱隱有了個猜測,恐怕前方的情況更……
“找到了!”祭司的絲弦拋來鑰匙,南多抓起鑰匙發(fā)動了車,油門踩到了底。
“可能會顛簸一些!”南多說,“不過,這種時候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抓著方向盤,一路飛奔:“還有……前方我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祭司:“一直往前走,不要停就是了!”
南多忽然笑了起來,雙眉一沉,眼睛紅亮:“說的也是,管他什么情況,一直向前!!”
然而,路的盡頭,是黑壓壓的一堵荊棘墻。
南多踩下剎車,說道:“……被包圍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個司令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叫法斯,他有一個能力是……荊棘圍剿。”
“荊棘圈包圍的土地上,所有的獵物,都無處可逃。”南多說,“喂,你們兩個小鬼,后悔嗎和我往絕路上走……”
祭司說:“還未定勝負(fù),這世上,活路總比死路多,只要是路,就從沒有絕路一說。”
南多道:“我現(xiàn)在只剩下三十多個名額……也就是說,我最多只能取走三十多個喪尸的人頭,而且因?yàn)橹胺祷氐纳挡粔颍@次用完能力后,可能就……所以,你們倆聽好了,盡量輔助我,把法斯的人頭拿下,他死后,荊棘墻就會灰飛煙滅,到時候,你們倆不用管我,往前跑就是了……”
瑞雅忽然抽出了劍。
“我最聽不得男人們在戰(zhàn)前說遺言!”瑞雅氣憤道,“還沒打呢,你怎么就知道結(jié)果!”
就算是,也不能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