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么多人看著,盧驚綠就是臉皮再厚,也有點不大好意思。
她立刻道:“我沒事,倒是靈湖她們,為了保護我受了傷。”
靈湖就是葉孤城之前指給她的六個侍女里領頭的那一個,學過一些拳腳,所以方才也擋在了最前面。
葉孤城聞言,又拍了拍她的背,說他會處理的,讓她放心。
說完這句,他才看向邊上受傷的兩個侍女,以及被楚留香打脫手后,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盧飛紅。
盧飛紅雖是個跋扈的性子,但這跋扈也分人發(fā)作,或者說得再明白點,是只有在面對盧驚綠的時候才格外跋扈,格外目中無人。
眼下鬧出這樣的動靜,引得其他人都跑了出來,再被葉孤城掃一眼,也不大敢動了,只是眼神一直在往地上那把劍瞟。
葉孤城本來已經(jīng)準備吩咐自己的手下先把其看管起來,但臨開口之際,余光瞥到盧飛紅的劍,霎時變了臉色。
盧驚綠被他攬在懷里,察覺到他忽然身體一僵,有些疑惑地抬頭。
下一刻,葉孤城放開了她,順帶給隨同的劍侍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看顧好她,而后大步穿過人群,走到盧飛紅面前站定了。
“盧姑娘。”他聲音冷硬,語氣漠然,“你在白云城內對我夫人拔劍,用的還是我岳父生前佩劍,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
盧驚綠:“?!”啥?那把劍是她爹的?
盧飛紅顯然沒想到,葉孤城居然能認出這柄劍,竟下意識道:“你……你怎么知道?”
葉孤城才不會對她解釋那么多,他彎腰將劍撿起來,而后目光又落到懸在她腰際的劍鞘上。
再開口的時候,眾人只覺得他的聲音更冷了。
他說:“原本的劍鞘呢?”
要不是這把劍的劍鞘被換了,昨夜盧掌門帶著這個女兒上門來時,他就該認出來了。
盧飛紅卻扭過臉不肯說,還道:“這是我的劍,我想換劍鞘就換了,旁人管得著嗎?”
她以為葉孤城身為白云城主,怎么著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處置她這個小姨子,所以短暫的驚惶過去后,也就不怕了。
可她委實不了解葉孤城的行事風格。
今天是試劍會最后一日,若是沒有她鬧出來的動靜,這一回由飛仙島做東的試劍會本該圓滿結束才是。
現(xiàn)在因為她中途耽擱,要不是想問清原來的劍鞘哪去了,葉孤城根本不會跟她多說一句。
“也罷。”葉孤城直接結束對話,轉頭吩咐自己的手下,“把人看起來,慢慢問。”
“你……!”盧飛紅驚得睜大了眼,“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你小姨子!”
葉孤城:“……”
盧驚綠被他的劍侍團團圍著,不用擔心自身安危,聽聞此言,立刻重拾嘴炮,道:“哦,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啊。”
“方才舉著劍傷我侍女的時候,我還以為咱倆是仇人呢。”
盧飛紅還想再說什么,葉孤城的手下已經(jīng)迅速走過去,將她帶離了北苑門口。
眾人見熱鬧已經(jīng)散了,便陸續(xù)回去繼續(xù)看試劍會了。
盧驚綠和葉孤城一道進去,期間還被葉孤城安慰了一句。
葉孤城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回原本的劍鞘。”
他這么認真,讓盧驚綠這個半路穿越過來的人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能借此機會把原主父親的東西奪回來,那無論如何也比讓它一直流落在外人手上來得好。
思及此處,她終于松了一口氣,朝他點了點頭:“多謝你。”
葉孤城一本正經(jīng):“夫妻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一旁的楚留香:“……”我覺得我走在你們邊上好像有點礙事?
回了北苑擂臺邊,決定最后爭魁首之人的兩場比試也恰好要開始了。
對陣雙方盧驚綠壓根不認識,純粹看個熱鬧,不過看著看著,還是看出了幾分精彩。
“那個灰衣服的好厲害!”她小聲跟葉孤城感嘆。
“是星淵的新掌門。”葉孤城停頓了一下,“勝是能勝,但招式還是有些不夠扎實。”
這還叫不夠扎實啊?!盧驚綠無言,他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等之后她開始學劍,怕不是要一天被痛批三萬次?
盧驚綠想到這個,看熱鬧的興致頓時少了大半。
一刻鐘后,擂臺上的星淵掌門果然取勝。
而另一邊沒多久也傳來消息,說是瓜山的大師兄贏了。這兩人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休息過后,最后一場魁首之爭便開始了。
休息期間,盧驚綠聽到下面有不少人在惋惜,說可惜羅大小姐棄了權,否則今天一定更精彩。
“可不是嘛,五年前,她也只是輸給了葉城主,這回葉城主不參加,我還以為就該是她了。”
“這倒也難說,要我看,就算葉城主不下場,她比秦掌門還是差了一截。”
盧驚綠聽著聽著,也忍不住有點好奇,就湊過去問葉孤城:“臺上那兩位,還有羅姑娘,究竟誰最厲害呀?”
葉孤城答了:“應該是星淵掌門。”
“是嗎?”她一邊說一邊朝那個灰衣服的秦掌門瞧過去。
葉孤城見狀,抬手把之前帶進來的那柄劍交給她,道:“等劍鞘尋回來了,我會教你更好的招式。”
盧驚綠:“……”這個學神怎么又開始跟她談學習了!
好在這個時候,之前去審問盧飛紅的侍從問出了原本劍鞘的去向,過來稟報了他們。
只不過答案實在是令他們都意想不到。
“在神磯派?”盧驚綠驚了,“怎么會在神磯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