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怕會被盧掌門察覺自己的態(tài)度,反正她都已經(jīng)嫁到飛仙島了,盧掌門難道還能對她怎么樣嗎?
見她說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出聲,盧掌門遲疑半天,再開口的時候,又放軟了不少語氣,儼然一副關(guān)愛侄女的好長輩架勢。
盧驚綠本來把他當(dāng)吃飯背景音,打算吃完再說,結(jié)果聽他越說越夸張,甚至開始影響自己的食欲,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干脆放下筷子,開門見山道:“叔父,你有話不妨直說,這么拐彎抹角有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盧掌門的女兒先瞪起了眼,橫眉道:“我爹大老遠(yuǎn)來看你,你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怎么還給他擺起架子來了?”
盧驚綠:嚯,看樣子這對父女是一條心的,都欺負(fù)原主欺負(fù)慣了啊。
倒是盧掌門,立刻呵斥了女兒一聲:“怎么跟你姐姐說話呢!”
“你姐姐多溫柔和善的人,她怎么可能給我擺架子?”盧掌門一臉痛心疾首,演得很是入戲,“她是知道我們靈海派不容易,才主動相問的。”
盧驚綠服了,還能這么當(dāng)面顛倒黑白的?這老頭是不是當(dāng)她傻啊。
在她目瞪口呆的當(dāng)口,盧掌門終于轉(zhuǎn)向她,緩緩切入正題:“其實我和你妹妹這趟過來,的確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盧驚綠面無表情:“什么?”
“你妹妹她不是拜入神磯派了嗎?”盧掌門道,“上個月她和人起了點小沖突,然后就被逐出門派了。”
“所以叔父的意思是?”
“飛仙島與神磯派素來交好,倘若……”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盧驚綠就直接打斷道:“叔父,我雖然身體不好沒學(xué)武,但我也知道,門有門規(guī),幫有幫法,鬧到被逐出門派這么嚴(yán)重,恐怕不是什么小沖突吧?”
花廳內(nèi)一片安靜,葉孤城很給面子地加了一句:“神磯派幾乎沒有逐過派中弟子出門。”
盧驚綠覺得他這句加得恰到好處,偏頭朝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說得好。
這模樣落在盧掌門眼里,跟眉來眼去幾乎沒有差別,叫盧掌門更加不想放棄白云城這條路了。
他哀嘆著,搬出了盧驚綠的爹,開始打感情牌繼續(xù)求。
求了半天,盧驚綠就是不為所動,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拉過女兒的手,道:“驚綠啊,我記得你之前還想學(xué)點穴和劍法呢,葉城主平時這么忙,怕是沒時間,不然讓飛紅教你,如何?”
這下盧驚綠真的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盧掌門到底是什么宅斗畫風(fēng)和思維邏輯!難怪靈海派現(xiàn)在這么上不了臺面!
“叔父說笑了。”她說,“我之前學(xué)不了武,還不是拜您所賜。”
說罷,不等盧掌門有什么反應(yīng),她又重了三分語氣繼續(xù)道:“何況葉……我丈夫待我好得很,我想學(xué)什么,他就算擠時間也會教的,就不勞您操心了。”
“至于飛紅妹妹被神磯派逐出門墻一事,您與其來求我們,還不如直接去求神磯派,白云城勢再大,也不好管其他門派的事啊,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盧掌門大概也沒想到,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直接把話說得這么絕。
他氣得不行,偏偏還要裝出不計較的模樣,順帶站到道德制高點指責(zé)她一句:“幫不幫忙都是其次,但你這么說,也太傷咱們一家人感情了呀。”
盧驚綠:“呸,我可不敢跟你們一家有感情。”
罵都罵了,不如罵痛快點。
“像你這樣苛待侄女,滿腦子只想著怎么拿侄女鉆營討好他人的人,還配過來跟我談感情?我肯過來見你一面,都算是給你臉了。”
“我勸你心里有點數(shù),從前在靈海派我吃的苦,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若當(dāng)我還像以前一樣任你們欺負(fù),那我也不介意讓全南海都知道,你盧掌門究竟是個什么怎樣的敗類。”
這一連串的話說完,莫說是盧掌門和他女兒了,就連葉孤城都有點愣住了。
他發(fā)愣之際,她又毫不猶豫地喊人進來送客。
被喚進來的兩個侍從聽到她的吩咐,下意識抬頭去看葉孤城的反應(yīng)。
察覺到他們的目光,葉孤城終于回神,然后點了下頭。
盧掌門和他女兒就這么被請了出去。
盧驚綠坐在桌邊,長舒了一口氣,道:“早知道他廢話這么多,我就該早點罵走他。”
葉孤城想了想,給她倒了一杯水,想讓她潤一潤喉。
盧驚綠接過來喝了,“謝謝啊。”
說完她又想起來,她剛才能罵得這么痛快,主要還是仗了他這個白云城主的勢,于是多說了一遍:“還有方才也謝謝,多虧你沒拆穿我。”
葉孤城反應(yīng)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意識回來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開了口:“你若真想學(xué)點穴和劍法,我可以教你。”
盧驚綠:?這么好的嗎?那當(dāng)然學(xué)啊!
作者有話要說: 教點穴有多么那個什么,看過老頑童和劉貴妃的朋友都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