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她叔父就在外面看著呢,她就算跳下花轎,也跑不了路。
盧驚綠倒是也有想過,原身的爹曾經(jīng)是一派之主,那原身應該也會點武功吧,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無奈坐在花轎里嘗試了一路,一直嘗試到花轎被抬入白云城主府,她都沒試出什么內力來,只覺得脖子真的要被那頂鳳冠壓斷了。
好在地處南海的武林中人成親時并沒有太多繁瑣的禮節(jié),進了城主府下轎后,半炷香不到的時間,婚禮的流程就走完了。
期間盧驚綠一直蒙著蓋頭,眼前一片紅,什么都沒瞧見。
她自覺已經(jīng)相當配合,不過扶著她的那兩個老媽子還是全程沒松開手,大概是很怕她在拜堂過程里尋短見。
其實盧驚綠經(jīng)歷過當街被車撞死這一遭,深知死是一件很痛的事,如今穿越過來,有了重活的機會,才不會那么傻呢。
雖然現(xiàn)在她嫁給一個將來要造反的劍客,將來可能還是活不了太久就是了。
盧驚綠這么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人朝她伸出了手。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溫涼的指尖已然扣住她的掌心,就要牽著她往內府去。
盧驚綠被這么牽著,一開始差點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蹌了好幾步。
幾步過后,他大概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放慢了速度。
盧驚綠意識到他是在配合自己,本來頗有幾分感激,但戴著一頂碩大的鳳冠慢速穿過半個花園后,她就后悔了。
再這么挺直著腰板緩步走下去,她的脖子和腿肯定要廢一個,甚至可能一起廢了!
所以白云城主府到底是有多大啊?
盧驚綠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走到新房所在的位置時,她已經(jīng)沒空去想自己未來處境之類的問題了,她只想盡快坐下,再把那頂鳳冠取下來。
坐下不難,進了新房,她就被牽她過來的人扶著在床沿上坐下了。
可鳳冠卻不能立刻摘下來,因為新郎還沒有挑蓋頭。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么?坐在床上的盧驚綠恨恨地想,告訴我們封建禮教真的害人不淺。
然而穿越了就是穿越了,此時的她沒法回現(xiàn)代社會,也沒法帶領武俠小說人物走向共和,她只能乖乖坐在坐在那等著葉孤城應酬完賓客回來替她挑開蓋頭——是不可能的,事實上,等到屋里只剩下盧驚綠一個人后,她就手動把蓋頭揪了下來。
至于鳳冠,那玩意兒實在是太重了,還卡住了她的頭發(fā),費了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摘下。
摘下之后,她方有功夫觀察自己現(xiàn)在待的屋子。
和靈海派那間一樣,也是掛上了成親用的紅綢,不過寬敞大氣得多,桌椅陳設,俱是嶄新的,就連桌上擺的鮮花瓜果都圓潤飽滿,賣相好得能直接在廣告里出鏡。
說到瓜果——
盧驚綠揉著幾乎餓扁的肚子,決定先啃一個再說。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可能是因為南海靠近赤道日照充足所以水果比較甜,也可能是因為她累了一整天真的很餓,吃完一個梨后,她猶豫了片刻,決定再吃一個。
反正葉孤城去應酬賓客,暫時不會回來。
可就在她這么想著并拿起第二個梨咬下第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盧驚綠:“??”
她拿著梨,有些緊張地回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過分好看的臉,朗目疏眉,清絕明秀。分明穿著一身在純正不過的紅,卻仍是一派清冷,恍若孤峰寒雪、驚鴻玉樹。
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能穿成這樣出現(xiàn)在這的,除了這座府邸的主人,也不會有別人了。
盧驚綠愣愣地看著他,他也略顯驚訝地看著盧驚綠。
哦不對,好像是在看她手里的梨。
氣氛有點尷尬,她想,是不是該說點什么?
她垂下眼,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腦子被眼前人的美色燒糊了大半,半天憋出一句話:“呃……那個什么,洗過了嗎?”
葉孤城表情復雜,但還是回答了:“……洗過了。”
盧驚綠:“……我是說桌上的水果。”
對方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不然呢?”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開啟尬聊的新婚之夜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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