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私下里可以不用叫我殿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你是我的恩人,老師,也是……朋友。”陳醉的額頭貼著他的上臂。
郁鋮只感覺渾身血液往下涌動,沖動一浪接過一浪,剛要轉(zhuǎn)身,就聽陳醉說:“睡吧。”
郁鋮:“……”
其實真摸到郁鋮的人,陳醉的那種心思反而淡了,相比較更進一步的撩撥,他覺得如今就剛剛好。
郁鋮這一夜都沒能睡著,倒是陳醉,漸漸竟睡著了。
等陳醉睡著以后,郁鋮都沒敢動,就那么平躺著躺了一夜。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房間里終于有了光暈,他微微側(cè)過頭來,看向緊貼著他睡的陳醉,怕凍著他,緩緩起身,把被子朝他那邊勻了一下,陳醉動了一下,似乎要醒,郁鋮動都不敢動一下,緊張的像是他頭一次打伏擊。
天色漸明,陳醉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他還從沒有這么近距離地看過陳醉。
也從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陳醉。
長的真白啊,看不到毛孔,皮膚光潔,嘴唇鮮嫩,睫毛長長的,五官都挑不出一點錯來,就連耳朵都是好看的,長頭發(fā)鋪散在枕頭上,睡了一夜的面容看起來竟也這么好看。
外表是秀氣的,清白瘦弱,靈魂卻截然相反,兇猛而強勢,叫他這樣強硬的男人都會無措。
這樣的人,將來真的會和他一起共度余生么
要保護他周全,他是愿意的。
陳醉醒過來的時候,郁鋮已經(jīng)不在了,他摸了摸旁邊的被褥,已經(jīng)是涼的了。他裹著被子坐起來,就見秋華推門進來了。
他看到秋華進來,還臊了一下。因為他此刻睡在郁鋮的被窩里。
誰知道秋華一點異樣神色都沒有,只笑著說:“殿下起來洗漱吧,在寺里睡不了懶覺了。”
陳醉站了起來,穿著睡衣又躺到了床上,秋華就把地上的被褥卷起來了,放到了一邊,然后把陳醉的枕頭還給了他。
陳醉有點不好意思,瞇著眼笑了笑。
秋華說:“殿下不用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昨天晚上什么都沒發(fā)生。”陳醉說:“郁鋮這個人,一點都不主動,跟個木疙瘩一樣。”
秋華就笑了,說:“那倒是符合他一貫的樣子。不過殿下也不用急,培養(yǎng)感情更重要一些。”
陳醉從床上起來,穿上了衣服。秋華過來幫他扣扣子,又說:“殿下也不要太主動了,男人,多少還是需要拿捏一下的。”
陳醉說:“我是個主動的人,喜歡就上。”
秋華愣了一下,抿著唇笑了笑,幫陳醉扣好了扣子,最后說:“郁鋮這樣的人,不反抗不排斥,就說明心里有意。”
他就說秋華聰明,看東西透徹!
陳醉笑了笑,眼睛都是喜悅,顯然是真的動了心。
“我就喜歡他這種,老實,但是別的地方又很有英勇氣概。”
簡直是他的理想型。
郁鋮本來要進門,正好聽見這句話。
腳步就停了下來,一個人在門口站了好一會,臉上淡淡的,就是嘴唇抿的很緊,他剛到寺廟外頭沿著清晨還帶著霧氣的街道跑了一圈,領(lǐng)口半開,略有些潮紅,臉上還掛著汗珠子,在門口被風一吹,全涼了。
身上是涼的,但心是熱的。
他仰頭看向東邊的天際,廟宇之上,見一輪朝陽隱隱升上來,周圍有朝霞燦爛。而于懷庸站在后院的一角,嘴里叼著一根煙,轉(zhuǎn)身消失在院門口。